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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若尔被任嘉致牵着,站在外面,透过医生特意打开的门,往里面望,见要看的人,半靠着病床头,面向窗户外,神情落寞,恍惚,直到听见医生叫,才有所反应。
舒若尔也在她跟医生对话时,看清她,未像拦车那天那样化妆的素颜,气色是极差的毫无血色,整个人的状态也很虚弱。
其实拦车那天,化了妆的脸色也并没有多好,只是当时情绪反应太大的她,没有仔细留意,后面即使看到脸色不好,也并没有往身体健康上想。
算上再遇那天,这是分别十几年后,第三次见到她,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观察她。
或许有人会质疑,这女人离开时她那么小,为什么那天会一见到就认出?
其实,这真是很正常的事,一个一直存在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人,除了脸上多了皱纹,苍老了些,五官轮廓并没有特别大变化,声音也一如记忆中的一样。
更何况,这些年,虽没有见着真人,家里照片还是看过很多次。
这个人,这张脸,已深深印在她脑海里,即使每次想起都是极差的形象,每次想起都没什么好心情。
结束看望,离开医院时,舒若尔在医院预存了客观费用,并请了一对一护工,但却要求,不对病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任嘉致也吩咐了,“如果病人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目前,小耳朵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他也只好尽能力的帮她掌握信息,顺带等回去了再让丰自明帮找找这方面的专家。
因为,他知道,他家小耳朵是心善,心软的。
如果她跟母亲的关系注定是遗憾收场,那他希望自己可以帮她减轻点遗憾。
离开医院,到家后,舒若尔兴致缺缺的到任伯年书房,也即是钟斯年住在这边办公的书房,奋笔疾书。
直到晚间,任嘉致叫吃饭,才下楼。
入座餐厅时,胡静芳盯着她平静的颜看了会,没避讳舒父还在场就直问,“听佣人说你下午回来兴致不高,是跟嘉致闹了矛盾?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双方家长已见,且相处这么久,关于两人的婚事,也已商定,胡静芳现在对她,是打心眼里接受了的。
她这人,只要是真心接受,就会视若自己家孩子,该关心照顾的,都不会比对自己子女差到哪去。
舒若尔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眼婆婆,又偏头看向身边老公,心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她这犹豫,为难的反应,让三位长辈,皆误以为是两人闹了矛盾。
舒父的脸顿时沉了一些。
“如果真是闹了矛盾,嘉致欺负了你,你不要怕,尽管说出来,我们会帮你做主的。”胡静芳也是严肃脸,就她盯着任嘉致为难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