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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容。
此刻，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大袖一甩间，一道无形的气流四射，冲向前方虚空。
下一刻。
天地震动，虚空破碎！
一具肉身自漆黑中缓缓飘出，浑身透着一抹晦涩的气息。
“小离，你终于达到无量境了。”他轻语，嘴角慢慢咧开，大笑起来。
不过很快，他原本温和的双眸一变，变得冰冷，开始泛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我陈族的人也敢动，真是不知死活！”他徒然大喝，佝偻的腰瞬间站得笔直，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展现璀璨的锋芒。
一闪之间，老人就是踏空出现在那具肉身旁边。
“给我出来！”他大喝，五指成爪，变得虚幻，竟是一下穿透这具肉身。
而后，他猛地一拽，一道充满死气的漆黑之芒就是从肉身中被拉出。
“吼！”那漆黑之芒一阵蠕动，化为一张恐怖的鬼脸，毫不犹豫的向着老人冲去，带着怨毒。
老人眉头一挑，反掌之间，四方灵气汇聚，瞬间凝聚成一座灵气囚笼，禁锢住了那鬼脸。
“轰轰轰……”
任由鬼脸如何冲撞，这囚笼都纹丝不动，恍若天地屏障。
老人看着眼前这具同样苍老的肉身，内心忽然庆幸起来。
今日，若是自己没在，那他定然凶多吉少。
“阴阳灵境，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具能破碎虚空的皇尸！”他低语，轻轻抱住这具肉身。
继而，他低骂：“你这小子，这么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不过很快，老人就是轻笑起来。
“算了，不骂你了，从小就这德性，恐怕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
说着，他的身子缓缓飘落，带着那在他看来有不小用处的鬼脸。
但他一脚踏实地，脸色就是一变，感受到怀中这具肉身的气息开始衰弱下来。
“退境？”他大骇，心念一动，一道道灵气就是汹涌入这具肉身中。
随后，他看向那不断挣扎的鬼脸，脸上闪过浓浓的煞气。
“敢伤我儿，即使你无魂无灵，即使你不可多得，老夫也要让你灰飞烟灭，活不过一息！”
他冷喝，右手徒然一捏，那灵气囚笼就猛地收缩。
‘砰’的一声，鬼脸炸开，化为点点黑芒消散，再无一丝气息。
随后，他身子一闪，消失在陈族祖山之巅。
这具肉身，自然就是从阴阳灵境中出来的陈离。
而老人，则是陈离的父亲。
他，名为陈醉生，碎月宗三大太上长老之一。
……
阴阳灵境。
自天劫古树一战后，整个阴阳地也是平静了下来。
不少人都是听闻了那一战，不过没有一人相信。
陈然斩云水玄？
这话，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承认陈然厉害，但面对如龙般高不可攀的云水玄，却是太弱，太渺小了。
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
此时此刻，在阴阳地南部群山间，一黑一白两头巨鹰立于一株古树上。
它们遥望远处，眼中充斥担忧。
前方，有虚幻的灵山古川占据百丈之地，不是真实，却透着巍峨与浩瀚。
此景，偶尔有人经过时看到，却不敢靠近半分。
因那两头巨鹰，至始至终守护着此地。
不知为何，但凡有人踏入，两头巨鹰必定不死不休。
他们震惊，他们疑惑，他们也绝想不到，这灵山古川下，压着一个在生死间徘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