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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还动作温柔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
向绾没有动，她还在思考男人刚才说的话，脑子一团乱。
向绾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的车，怎么开车浑浑噩噩的在街上乱逛，怎么跑到了天桥上站着发呆。
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北沐景的话。
【绾绾，你果然是不听话了。】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
【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回来晚了。】
【但是绾绾，从今天开始，你要听话。】
【……】
向绾身子一阵凉，一阵热，整个人都软的快要站不稳了。
她不听话了？
她为什么要听话，为什么要听北沐景的话，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让她听话！让她听什么话……
他一句话没有留下就走了，让她听什么话？她从哪里听？
那时候，也是这样！是哪样？
她向绾到底是怎么样了！在北沐景面前，她还能怎么样，被他宠爱，被他控制，被他利用，被他丢弃！
她除了默默接受，还能怎么样呢……
北沐景，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回来早晚，对她都是噩梦！
向绾握着栏杆的手有些微凉，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手背上一片水痕。
向绾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哭了吗？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好像心情并没有特别的起伏，但心中那股怎么都无法言喻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回来晚了？
向绾怔怔的看着桥下的湖水，忽然想起一些太过遥远的回忆。
五年前，北沐景突然离开南城的时候，有段时间似乎是有那么一些传闻，说他被调职离开三年，三年后会重返南城。
三年。
为什么是三年后回来呢。
向绾当时没有细想，也不愿意去想。
现在却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三年后，好像是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北沐景说她听话了，是在说自己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乖乖等他回来了吗？
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干净了吗，已经知道自己有了别的男人了吗？
是吧，是这样的吧。
之前两次试探着要吻她，也是为了确定吧。
向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这么清晰的分析出北沐景的心里，但是脑子越清楚，心里却越来越针刺一样的难受。
向绾一直站在天桥上发呆，从白天到晚上，直到夜里的冷风吹得她浑身发抖。
她忽然想起了北沐景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绾绾，从现在起，你要听话。】
向绾脸色霎时间惨白的有些可怜，北沐景说他回来晚了，是不是在说……
他已经回来了，而且不会再走了。
向绾又想起放假前一天在火锅城听到黎轩说的话，当时好像确实提了一句，北沐景要回来了。
原来是真的吗，真的已经回来了。
那么要她听话是什么意思？
向绾忽然觉得好冷，忍不住抱着肩膀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