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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示意他出去。
梁老太爷一声长叹,颓然坐下,他倒不是因为得罪陆渐红而叹息,而是因为黄鼠狼下崽——一代不如一代了,纵观目前梁家第四代,梁恩东虽然官至市委副秘书长,可是这眼界和心胸不是一般的窄,看来他根本不是凭实力上来的,梁恩健根本就是个混混,是烂泥扶不上墙。至于梁恩科,也是个玩弄手腕的人,有点小聪明,也是成不了大器,反而不如外子陆渐红,年纪轻轻便是省委副秘书长,将来是无可限量啊,只可惜,他永远不会是梁家一的员。反观梁系另两家的第四代,倒是风生水起。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怎么过问梁家的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关注,从内心来说,梁诗贤和梁诗杰要比这边强上许多。
深思了一阵子,梁老太爷道:“福伯,把香莲叫进来。”
郝香莲很快进了来,垂着头道:“爸,您叫我?”
梁老太爷点了点头,道:“陆渐红的身份你也该知道吧?这次来祭拜诗劲,咱们有些失礼,你去打听一下他住在哪里,去道个歉吧。”
郝香莲迟疑了一下,道:“爸,有这个必要吗?”
“有。”梁老太爷道,“诗栋的产业大部分都在林家港,陆渐红是甘岭省委副书记,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如果他使个绊子,足以让诗栋走不少弯路,况且恩健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梁家的人,这次得罪了陆渐红,我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去表示一下,也算是求个情吧。”
“梁诗栋家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郝香莲还是垂着头,道,“他自己做的事,我没有义务给他擦屁股,要去他自己去。”
梁老太爷沉着脸道:“香莲,你怎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诗栋出事了,你有什么好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激怒了陆渐红,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郝香莲低声顶了一句。
“你说什么?”梁老太爷的眼睛瞪了起来。
“我说什么了?我难道说错了吗?”郝香莲死了丈夫,心里正难过,现在又要自己这一把年纪去给个后辈去低三下四,她真的受够了,道,“梁家这么多人,却要我一个女人出头,传出去,还不让人给笑死?”
郝香莲说得悲愤欲绝,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爸,这些年,我拼死拼活,就是为了诗劲,在别人的眼里,诗劲是工信部的部长,多风光啊,可是谁看得到,他一心想振兴咱们梁家的苦恼?现在他走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梁老太爷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此时他却只有心酸,郝香莲为了梁诗劲确实含辛茹苦,到了这个时候,又何必再去为难一个女人家呢?
微微一叹,梁老太爷道:“香莲,你先出去操应丧事吧。”
郝香莲抹着眼泪出了去,福伯忍不住道:“老爷,您都八十多岁的人了,管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放手让后辈们去做吧,您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