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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呢。
就在德军丧失警惕的时候,六辆坦克同时开火。几个窗口同时腾起火光和硝烟,十几名倒霉的德军士兵在爆炸的气浪从屋里掀了出来,翻滚着落到了营房外。一些反应较快的德军士兵好不容易拉开枪栓,刚要举枪射击,就会被趴在弹坑里或者藏身在坦克后面的战士乱枪打倒。有些没站在走廊里的士兵,见苏军的火力凶猛,连忙缩进宿舍里,企图从另外的一侧的窗口跳窗逃跑。
两轮炮击后,营房的不少窗户冒出了滚滚浓烟,福明带头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枪用力向前一挥,喊道:“同志们,跟我冲啊!”随着他的口令,不管是趴在弹坑里还是躲在坦克后面的战士,都呐喊着,朝被德军占领的营房冲了过去。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营房内外到处都是德军的尸体和被抛弃的武器弹药。战士们忙着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救治伤员。至于俘虏嘛,当然是一个都没有,在这种时候留下俘虏,必然会影响到部队的下一步行动,自然就没人会想到留下活口。
福明和柯切托夫带着一个排的战士,跟在坦克的后面,继续朝布列斯特门走去,因为他听基热瓦托夫中尉说,那里还有部队在战斗,但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确认对方的番号。
坚守在布列斯特门的部队,由一些炮兵和内务部第132营的战士组成,指挥员是尼古拉·切特恰巴科夫中尉、安纳托利·维诺哥拉多夫中尉和布列斯特要塞政治部主任费奥提尔·库奇卡洛夫。
在经过三天的战斗以后,坚守在教堂里的这支部队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安纳托利中尉和四名战士。由于缺粮断水,几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留下一个人站在窗口监视外面的动静外,剩下的人都找个地方躺下,以减少体力的消耗。
安纳托利刚刚模模糊糊地睡着,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地摇晃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后,看到一名战士蹲在自己的面前,焦急地说:“中尉同志,坦克,德国人的坦克正朝我们这里开过来。”
原本还困得睁不开眼的安纳托利,听到敌人又上来了,整个人立即就清醒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窗口的那挺重机枪前,拉开枪栓就对准了徐徐开来的坦克。另外的战士也在窗口找好了射击位置,把枪架在了窗口上。
德军的坦克在离教堂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既没有开炮也没有用车载机枪扫射,跟在坦克后面的那些步兵也停止了脚步,缩到了坦克的后面去。
看到这种情况,一名战士奇怪地问:“中尉同志,德国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停着不动?难道准备朝我们开炮了吗?”
安纳托利盯着远处的坦克,和躲在坦克后面的德国兵,缓缓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德国人在搞什么鬼。不过大家都注意了,等德军的步兵发起冲锋时,我们再开枪,剩下的弹药不多了,我们要节省着使用。”
等了一阵,坦克后面出来一个人,慢慢地朝教堂走过来。安纳托利立即将枪口对准了走过来的人,等他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后,连忙松开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同时高高地举起右手,低声地喊道:“不要开枪,是自己人。”
从坦克后面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福明政委,他走到了离教堂还有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大声地喊道:“我是团级政委福明,里面有哪位指挥员在啊?”
安纳托利扶着机枪站了起来,探出半边身子,对福明说:“是我,政委同志。”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福明站在原地没动,大声地问:“中尉,您那里还剩下多少人,让他们都出来吧!”
安纳托利望了一眼远处一字排开的坦克,以及坦克后面隐约可见的德式钢盔,苦笑着问福明:“政委同志,您是让我们放下武器出去投降吗?”
“投降,向谁投降?”安纳托利的话把福明搞糊涂了,他纳闷地问道:“中尉同志,您到底在说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
“您身后的那些人,不都是德国人吗?”安纳托利指着福明背后的坦克,理直气壮地说:“政委同志,虽然我们只剩下了几个人,但内务部的战士是哪怕牺牲了字的性命,也不会向敌人投降的。他们先占领教堂,除非我们全部牺牲了。”
福明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后面说道:“中尉同志,您以为他们都是德国人吗?”说完,也不向安纳托利做进一步的解释,而是转身冲着后面喊道:“喂,柯切托夫少尉,把你们的旗帜打出来吧!”
他喊声刚落,后面一辆坦克炮塔的顶盖便被掀开,一名坦克手从舱口探出半边身体,双手展开了一面鲜红的军旗,高高地举过了自己的头顶。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