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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也洗不清了。
门口，凌宇浩原本是要推开程雪兰，程锦像个小兔子似的窜入他的视线，让他捂住程雪兰肩膀的手顿了下。
一秒钟变成了拥抱安慰。
感受到他的回应，程雪兰收紧腰间的手，抱他更紧。
凌宇浩垂眸，低语道：“别哭了，进来说吧。”
“嗯。”
俩人当着程锦的面，相偎相依进了办公室。
程锦算是看透了。
人真的是会变的。
即便当年的那个凌宇浩那么嫉恶如仇，那么痛恨脚踹两只船的渣男，如今的他经过世事的磨砺，竟也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不知是失望还是生气的色彩，在程锦的眸子里渐渐划开。
下一秒，她转身跑了出去。
“哎……”阿玄伸手想帮总裁解释两句，可看着程锦的背影，终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气的用力跺脚，“总裁到底怎么回事啊！”
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凌宇浩立刻将怀中哭泣的女人轻推开。
“别哭了。”他说。
程雪兰从来不是脆弱爱哭的女人，这一刻也并没有虚情假意。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宇浩，她就是止不住眼泪。
“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波动。”走到沙发上坐下，她抽了两张纸擦干脸上的泪，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成那个自信的程雪兰。
凌宇浩冲了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程雪兰拿起，小酌了一口，“你不是在开会吗？继续吧，等你忙完再说。”
“好。”
凌宇浩起身，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看到沙发上深情望着他的程雪兰，他淡然道：“确定要等？”
程雪兰点头，“快忙吧。”
他不再犹豫，带起镶着金边的耳机，打开笔记本。
一口流利的英文悦然灌满整个房间。
程雪兰坐在沙发上，凝望着这个男人俊朗的侧脸，越看，心里越是难过。
刚才是她失态了，面对对程霸天的不满和慌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竟全部爆发出来，完全没控制住情绪。
经过地下停车场的事，她本以为他会推开她。
没想到，他竟没有。
想到此，程雪兰心里不禁泛起了美好的幻想。
如果没有程锦，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回到从前。
等了十几分钟，凌宇浩很快便处理好了手头的事，走到沙发前坐到她对面。
“为什么还没回医院？”他直接开门见山。
程雪兰也不扭捏，“已经和爸说了，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的腿？”
“还是会有点疼，但是不碍事了。”程雪兰站起身，走到凌宇浩身边，坐下。“宇浩，刚才在地下停车场的事，对不起啊。”
凌宇浩眸色微冷，“该道歉的人是我。”
“那，那你说的那些话……”
“无心之言，不用放在心上，我和程锦一共才认识几天啊。”他轻笑一声，掩盖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情伤。
该做的事，该报的仇，还是要继续。
程雪兰松了口气，“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再怎么吵你都不能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真的很吓人，好吗？”
凌宇浩勾唇，“你不好好休息，一大清早的怎么会突然来公司？”
说到这个，程雪兰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我是想多休息一段时间，可要是等我休息够了再回来，雄狮估计就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这话，严重了吧。”
“一点也不严重。这才几天的工夫，我一手创立的经营管理部不就被你交到别人手上了吗？”
“那是你爸的主意，她有心锻炼自己的女儿，我总不能拒绝吧？”
程雪兰迷茫，“可我刚从我爸那里回来，他说这件事事先他并不知情。”
“不然你让他说什么？说自己亲自将大女儿辛苦打拼多年的事业送给二女儿铺路吗？”
失望，在她眸子里渐渐放大。
果然，不管是继承还是选婿，程霸天心里认定的女儿从来就只有程锦。
他们好歹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养育之恩，她铭记于心，也因此一直为程霸天辛苦打拼，壮大雄狮。
可她不懂，这些情谊在那个男人眼里，到底算什么？
看到她渐变沮丧的神色，凌宇浩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是作为一个企业管理者常用的手段，你只要不站在父女的立场去想这件事，就不会心里不平衡。”
“可如果不是父女关系，程锦有什么资格在雄狮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