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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容常曦, 大步离开福康殿, 容常曦咬着嘴唇,到底没忍住还是落下泪来,她伏在案上,哭的极其大声, 之前还觉得自己成功搞定容景祺和牧马场猎场的事情,同时解决了三皇兄的婚事, 叶潇曼也不必去西灵山了,一切如此完美, 她几乎想给自己鼓掌, 夸自己是不世出的奇才。
然而一日之间,容景兴容景昊也要去颢然猎场,容景祺和自己彻底决裂,容景思也与自己有了这样大的隔阂, 容景谦就更不必说了, 容常曦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至于大皇兄, 容常曦几乎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完蛋了, 简直完蛋了!
容常曦只觉得天昏地暗, 哭的脑袋都痛了, 尤笑在一旁不知所措,平日里三皇子来了以后, 容常曦就算不是开心的, 肯定也不会心情不快, 更遑论哭成这副模样, 好在容常曦哭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又吸着鼻子坐起来,用宫女端来的温水洗了把脸,没事人一般回了寝宫休息。
她倒不是真的哭过释怀了,只是这些无解的问题一时间堆积,容常曦哭完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索性……
嗯,索性先不解决了。
容常曦这几日累的要命,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醒来便听到通报说姚筱音求见,容常曦直接让尤笑去把人给打发走,结果尤笑罕见地有些为难,说是姚筱音就站在昭阳宫外哭,她身后还跟着个大嬷嬷,姓郭,说话颇为牙尖嘴利。
容常曦思索片刻,便猜到这个郭嬷嬷就是当初赵嬷嬷生病离宫,从姚家过来伺候她母后的那位郭嬷嬷,看来她被母后打发离宫后,便又回到了姚家,如今是跟在了姚筱音身边,只是想来年岁渐长,不宜时时跟着,就像赵嬷嬷,因身体不好,容常曦现在不爱吩咐她做事,尽量让她歇着,张公公也是同样,容常曦毕竟不太喜欢太监伺候自己,故而一直身边只带着尤笑,有什么事儿都让尤笑去做,两位老人家,只管颐享天年,至多是有些大事,还是交给张公公判断。
这回尤笑确实没法应付曾伺候过皇后的人,容常曦便让张公公出面,哪知张公公同郭嬷嬷说了一会儿,还是去把赵嬷嬷给请了出来,赵嬷嬷果然不辱使命,很快便回来,说是姚筱音与郭大娘已走了,只是赵嬷嬷自己看起来也有些魂不守舍,容常曦疑惑地问了两句,赵嬷嬷只说无事,可很快病情便越发严重,容常曦着急地让御医来替赵嬷嬷看诊,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说她忧思过重,好生静养便行。
容常曦问张公公,那日郭嬷嬷究竟说了什么,张公公只道,她说了许多皇后旧事,想来是特意为之,好让赵嬷嬷思念皇后娘娘,病情加重。
竟用母后的死来影响她曾经贴身的嬷嬷,容常曦对姚家的厌恶更深一分,只能每日让御医定期来为赵嬷嬷把脉。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过了个很是敷衍的年后,容景祺容景兴容景昊也要动身前往颢然猎场,颢然猎场北接蓝山口,东南方向为青州,西南方向为贺州,那里群山绵延,颢然猎场整体为长筒形,地势也颇高,据说大雪连绵,他们三人都备上了厚厚的衣衫,容景兴的母妃柔妃泪如雨下,安嫔也拉着容景昊低声吩咐着什么,反倒是敬贵妃,神色淡淡地望着容景祺,两人说了两句,容景祺忽地回头看向容常曦。
容常曦一凛,容景祺扯了扯嘴角,却是什么也没说,这一眼颇有深意,容常曦还来不及细究,容景兴便高高兴兴地过来,问她想要什么京城没有但颢然猎场有的东西,容常曦好笑道:“只要你们好好归来便是。”
他又兴奋地去了容景思那儿,容景思也微微笑着同他讲话,细心地嘱咐着什么。
容景昊却没跟过去,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最后索性走过来,同容常曦说了两句话。
自那日容景思来昭阳宫以后,他与容常曦便几乎没再见过面,见面了两人也并不讲话,连皇帝都看出不对,但这段时间各种猎场与马场的事极其繁琐,他是没时间和闲情管儿女之间的小矛盾。
送走三人后,很快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孟俊毅同敬贵妃娘家的一个小辈洪则鸣——说是小辈,其实也有近三十岁了——两人的书信往来被翻出,这洪则鸣前些日子犯了个命案,但后来据说是误杀,便草草罚了些钱财了事,是个绝无人在意的小案。
信中孟俊毅提及这桩命案,只说绝对无须担心,言辞中尽是大理寺上下尽在孟家洪家掌握中的语气,末了又暗示了一番,说自己年纪已到,一心求娶大公主,而皇帝因着洪平战死之事,对洪家多有补偿,也很愿意听敬贵妃意见……
这封信中几乎将所有的忌讳都犯了个遍,尤其皇帝让容景谦去查,才发现洪则鸣所杀那人乃是一个秀才,秀才之妻是个颇为有名的美人,洪则鸣为抢他人之妻,竟将这秀才生生打死。且看起来,洪则鸣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的爱好就是折辱别人的妻子,极其变态。
容常曦深居昭阳宫,只知道敬贵妃手头的六宫事物暂时交由兰妃与柔妃共同管理,而敬贵妃自己被勒令去同常年在佛堂青灯古佛的四皇子生母淑妃一道诵经,但淑妃是可以离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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