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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开窗户缝隙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果然赵褆所言不虚,这别院四周布满了弓箭手,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莫非,他们真要束手就擒了?
柳云懿却突然说:“不必慌张,让我出去见他。”
她的表情,胸有成竹。她心中有退敌良策了?
说着,她便要往外走。
赵祈连忙拉住她:“柳柳,你别出去,你这出去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你放心吧。”柳云懿微微一笑:“我会安然无恙的。我有把握说服赵褆。”
谁也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但既然她这般说了,估计也有十成的把握吧。
等柳云懿推开门走出去,看到别院四周果然被重重兵马包围。他们三人,根本无法脱身。
而赵褆看到她出来,轻蔑一笑:“柳云懿,你倒挺识趣,还有其他两人呢。”
柳云懿冲他笑笑说:“赵褆,你别急啊,我出来,是有桩交易跟你商量。”
“哼。”赵褆见识过她诡计多端,冷哼一声:“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哈哈。”柳云懿大笑一声,鄙夷地看他一眼,讥笑道:“我只是一弱女子,难不成你还会怕我不成?”
笑话,这周围都是他的人马,他岂会怕?赵褆想了想,对她道:“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就杀了你。”
柳云懿笑着说:“放心吧,我这笔交易对你来说,是稳赚不赔。”
“那你且说来听听。”
柳云懿上前走一步,忽然瞥了眼四周的士兵,笑道:“怎么?这么重要的机密,不怕隔墙有耳?”
赵褆犹豫了一下,又见她手中没有武器,便使了个眼色,示意手下退开三丈以外。但他仍不放心,手里抓着剑,随时准备要了柳云懿的命。
柳云懿不慌不忙,这才对他说:“赵褆啊赵褆。你好歹贵为大皇子,何必替滕王卖命呢?”
“呵。”赵褆笑了笑:“你果然是要离间我与滕王。”
他早就猜到了几分。只是很好奇,柳云懿这位说客究竟要如何巧舌如簧。
柳云懿摇摇头:“赵褆,你并不傻,用心想想便知其中利害。那滕王一旦阴谋得逞,还会放过你吗?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那时候,你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会容你活在这世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可是大宋皇帝的长子啊!”
赵褆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这道理,他早想过。只是……
他说:“不会的。滕王曾许我当王爷。”
“你忘了,吕贵妃的下场?”
听了,赵褆脸色一变。
柳云懿趁热打铁:“我敢打赌,等滕王登位,你也就完蛋了。”
“呸。别想使离间计。我不会上当的。”赵褆握紧了剑柄。
柳云懿丝毫不畏惧,直视着他。“你若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但你完全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什么路?”赵褆问。
柳云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对他说:“这药无色无味,只要在滕王周围点燃,就会使他心神意乱,以至于走火入魔。这药只对习武之人有效,对你却是毫无害处。也只有你,能靠近滕王。”
“哼。”赵褆拿过药瓶,冷笑着看向她:“柳云懿,你果然狡诈多端。你想利用我去杀滕王?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么?”
柳云懿笑道:“我的心思自然是如此。只不过,滕王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会是谁呢?你想想便知。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在害你?”
赵褆想着,沉默了。
是啊,滕王一死。皇上便会拨乱反正。不,那狗皇帝根本等不到那天。在那之前,皇帝就会被滕王杀死。这样一来,等滕王事败身亡,那么,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不就是他赵褆吗!但是,他也得利用柳云懿等人去反抗滕王,不然,空有毒药也不管用。
想到此,赵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转过身,挥一挥手,对身后的将士说:“朝廷钦犯不在此处,随我走!”
这批将士是赵褆培养的心腹,自然也不会质疑他的命令。
随即,赵褆便领着大队人马离开了。真是来去一阵风,好像啥事也没发生似的。
待他们走后,赵祈和赵允初才从屋里出来。
“柳柳。”赵祈惊叹道:“你跟大皇兄说了什么,他会如此听话?”
柳云懿得意地笑了笑说:“我把毒药交给他了。”
“什么?”赵允初惊讶地看着她:“他会帮我们给滕王下毒?一开始你就是如此打算的吗?他会听你的?”
柳云懿笃定道说:“他会的。”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赵祈看向她:“若他骗我们怎么办。”
“不会。”柳云懿摇摇头,笑着说:“因为,谁都想当皇帝!”
她的话,如醍醐灌顶般引起了赵允初与赵祈的深思。是啊。世人莫不眷恋权位。欲望会使人癫狂,也会令人灭亡。赵褆怎会甘心当滕王的一条狗?!柳云懿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成功策反了他。
忽然,赵允初侧了侧头,对角落喊道:“你出来吧。”
说着,墙角处有个身影猛地一僵,想逃,却被赵允初直接跳过去,一把抓住。
那个人影正是阿婴。
赵允初抓着她冷冷道:“是你告密的吧。我们藏在这儿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阿婴却倔强地昂着头,不肯说话。
柳云懿不敢相信,忙问:“阿婴,真是你告密的吗?”
“哼。”阿婴忽然对她冷哼一声,恶狠狠道:“不错,是我干的。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我只恨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你!”
看到她眼中滔天般的恨意,柳云懿震惊不已。
“阿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阿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柳云懿,你别假惺惺了。是你杀了我夫君,害我儿出生便没了爹!”
这次,柳云懿三人都震惊了。
柳云懿忙说:“你说我杀了小柴王?这不可能,是谁在造谣!”
“你还想狡辩?”阿婴讥笑道:“这可是我夫君临死前告诉我的。杀死他的人就是你!难不成,我夫君还会骗我?”
“这……”柳无言以对了。如果小柴王临死前指证了她,难怪阿婴会认定她是杀人凶手。这时,柳云懿才明白,阿婴怪不得会对她态度大变,原来是因为这样。
赵祈先替她说话:“阿婴姑娘,这一定是误会。柳柳怎么会杀了小柴王呢。”
“是啊。”赵允初也说:“柳姑娘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哼。”阿婴哼一声说:“你们别再替她说话了。反正我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见她如此铁了心地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她的眼神也充满恨意,柳云懿伤心欲绝。
往日的好姐妹,今日竟反目成仇。叫她怎能不伤心难过?她垂着眼睛,对赵允初说道:“小王爷,你放她走吧。”
赵允初松开了手。
“哼,姓柳的!”阿婴不领情,而是冲她咬牙切齿:“别再假仁假义,我不会上当的。不杀了你,我阿婴誓不为人!”
这一幕,让柳云懿心如刀割。
等阿婴走后,她闷声不语地坐地上,眼泪流个不停。她与阿婴多年相依为命,虽无血缘,却早已将彼此当成至亲。两姐妹一起生死与共,同甘共苦,经历了万般的磨难,哪曾想,到头来,却成了仇人。
见她难过如斯,赵祈想去安慰,刚迈脚步却顿在原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苦涩。
他,还有资格爱她吗?他已不是翩翩少年,已不是高贵皇子,他只是面容丑陋的怪人。
和他在一起,她不会得到幸福的。
鼻子一算,赵祈忍住想哭的冲动,转过身拍拍赵允初的背,示意他去安慰。
赵允初心知赵祈的心意,却不想在此时夺人所爱。他自然是喜欢柳云懿的,只是,五哥如今这样子,叫他怎么忍心呢。
“有人来了。”忽然间,赵允初猛地侧起耳朵。
不远处似有脚步声靠近。
不会是赵褆去而复返吧。
三人的神经再度紧张起来,戒备地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随即,只见国子监的范夫子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三人一看,颇为吃惊。
怎会是他?
范夫子平时在国子监里就是一名普通平凡的夫子,默默无闻,几无存在感。他今日,怎会来此处?
但见范夫子捋着胡须,老神在在道:“终于找到你们了。”
“范夫子,你……”
范夫子眯着眼睛笑道:“你们三人赶紧随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件宝物。”
赵允初和柳云懿不清楚范夫子的身份,但赵祈知道范夫子就是国子监大人,负责看守太祖皇帝留在太庙里的遗训。
听说后,柳云懿惊呼:“你就是传说中的国子监大人?”
范夫子笑着道出来意:“你们要对付滕王,老夫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三人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范夫子一同去了太庙。
赵祈忙说:“夫子,我来过这儿,你就在太庙看守太祖皇帝的石碑。”
“不。”范夫子转过身,沉声道:“我守护的可不止是石碑。”
说着,他带着三人来到密室,一直走到了石碑前。范夫子轻轻转动石碑下用来供奉的盏茶碗,那百十来斤种的石碑竟然跟着转动起来,从后面露出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
三人一看那剑,都有些吃惊。
只见那剑通体雪白,上头还嵌着五颗罕见的宝石,整体似乎是用银器制的,上头还泛着淡淡的光。柳云懿惊叹道:“这把宝剑是什么来头?”
范夫子说:“此乃太祖皇帝留下的尚方宝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杀佞臣。”
三人相视一眼,大喜过望,柳云懿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尚方宝剑,抽出一看,剑身寒光凛冽,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柳云懿喜道:“说太好了,有了这把剑,我们对付滕王就有胜算了。”
她想了想,又抬头对赵允初说:“不过,我还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何事。”赵允初问。
柳云懿说:“你找机会入天牢,进去告诉八王爷等大臣,让他们暂时归顺滕王,以待时机。”
赵允初点点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