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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起来,“还有,不用那么小声说话,葛爷知道你们的身份。”
众人眼底一片震动不安,严怀宇更是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疯啦!你把身份说出来,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
“不会啊,他要想杀我,我早就死了,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坦。”聂然挑着眉,比了比自己全身。
严怀宇被气得不小,深吸了口气道:“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个,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加入这里?还有,酒店的人员说那天你和……吵得天翻地覆,还受伤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严怀宇和乔维他们两个男的并不在场,因为要照顾马翔,女孩子终究还是不太方便,所以就提前放她们离开。
据何佳玉说,指导员来了,并且听上去是要为聂然讨公道。
后来事实证明聂然的确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芊夜搞的鬼。
再后来,聂然说要和指导员说话,她们几个人就先回去了。
却没料到最后聂然竟然和安远道发生了矛盾,听酒店里的服务人员说当时吵得还特别的凶,聂然的手臂上流着血出来的。
这让他们都闹不明白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两个还有什么争执呢?
而且,奇怪的是聂然为什么会去安远道的房间呢?
指导员当时又去哪儿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他们都闹不明白,今天早上就听到安远道和他们说要回部队。
回部队?
他们怎么能回去!
聂然这么多天没见踪影,他们不出去找,反而回部队,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当场他们就拒绝了安远道的提议。
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安远道说聂然不会回来了,她已经加入了葛义的团队,还说什么已经不是部队的士兵了。
这下让他们都无法再淡定了,马上跑出来找聂然。
结果,让他们惊讶的是,前几天还好好的然姐,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的聂姐了。
“你告诉我们,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佳玉很是不理解地继续问道。
“什么事情?难道安远道没有和你们说吗?呵,也对,他还有什么脸来说呢。”聂然冷嘲地笑了起来。
“安远道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乔维一下子就拿捏住了最核心的问题,直接问道。
“你们回去问他呀,来问我干什么,我一个杀人犯的话说出来可没有可信度。”
聂然嘲弄地笑让他们感觉有些不对劲,“杀人犯?不是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吗!误会不是解开了吗?”
严怀宇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向了身边的何佳玉。
那时候他不在场,只能听实况转播,无法亲眼看见,所以不能完全的确定,只能求证何佳玉。
“没错啊,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呀!”
聂然冷冷地一笑,“是啊,解决了,就把我解决成这个样子了。”
解决成这个样子?严怀宇他们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问道:“什么意思?”
聂然放下了水杯,眼色一片冰冷,“意思就是,我已经离开部队了,以后请你们这些人不要再来了,现在我和你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是对立的了!”
站在旁边的施倩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将来再遇到我们,就要动手杀了我们吗?”
聂然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在他们的上方二楼方向是葛义所在的包厢,她冰冷地勾起了唇角,肯定地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
何佳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惊呼地道:“然姐,你疯啦,我们是战友,你怎么能杀掉我们?”
聂然舒服地靠在沙发里,歪着头望着他们,“谁和你是战友,我已经离开部队了,从现在起、这一秒起我和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瓜葛。”
“那古琳呢?你对古琳也下得去手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骁这时候开了口。
“欠她的我已经还了,我和她早已两清。再见面,我同样不会手软。”说完这番话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扬起了一个恶劣地笑,问道:“只是,你们确定古琳还醒得过来吗?”
醒的过来吗?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古琳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大家都一直坚信她会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所以对古琳的清醒抱着极大的期盼和渴望。
现在聂然这样说,分明是故意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聂然,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施倩有些气急败坏了起来。
聂然笑着反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她坐在那里,看着眼前那些人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时,聂然开始有一丝不耐烦了起来,“好了,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我只容忍你们这一次。”
说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然姐!”何佳玉及时地喊住了她,只是她向来不怎么会说话,在这紧要关头更是想不出什么话来挽留住聂然。
倒是严怀宇这时候及时开了口,“小然然!你真的要放弃我们这群人吗?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我们有过那么多的经历,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说离开就离开!”
聂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不屑而又轻蔑地笑了起来,“同生共死?你们什么时候和我同生共死过了,哪一次你们是不需要我救的?你们这群废物,每次遇到危险都问我怎么办,你们没脑子们,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来替你们解决!”
“废……废物?”
在场的那几个人被聂然的话给彻底震撼到了。
废物?
原来在聂然的眼里他们都是一群废物?
“如果不是你们,我会遇到那么多险境吗?!如果不是你们,我会受那么多次的伤吗?都是你们的存在,才害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难道这些你们都看不见吗?每次遇到事情都只会来问我,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很烦,我已经厌透你们了!”聂然冰冷的眼神中露出一种厌恶嫌弃的表情,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严怀宇被完全地打击到了,他的声音晦涩难明,调整了片刻的呼吸后,才说道:“所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是啊,都是我的心里话。”聂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承认道。
“然姐……”何佳玉也被聂然那番话给伤地透透的,脸色苍白的,眼底都泛着红。
她那么崇拜,喜欢的人居然说自己是废物。
这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一想到在部队里的那些相处的时间,她一口一个然姐,结果人家心里却满是厌恶,就感觉自己的真心像是被糟践了一样。
看着众人那一副悲愤、伤心、失望的样子,聂然的神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动摇。
严怀宇握紧了拳头,最终咬牙切齿地道:“好,算我们自作多情,就听你的,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扯您的后腿了!我们走!”
说完,他第一个率先离开了拳场。
“哦对了,让安远道尽量躲在酒店别出来,不然我一定杀了他!”聂然趁着他们要离开之前,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们立刻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向了聂然。
杀……杀了安远道?
“送客!”聂然见他们站在那里不肯往外走去,对着门外高喊了一声,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严怀宇他们在那群手下的“邀请”下被赶了出来。
只有李骁,她在离去前又再一次地看了一眼聂然,那冰冷的眼中带着一抹探究和打量,但最后的最后还是转身离开而去。
解决了这群人后,聂然在路过二楼的时候她对一直傻站在那里的赵力吩咐了一句,“以后看到他们直接给我打出去,不用留情。”
“哦。”
赵力点头应了下来后,聂然这才上了三楼的房间休息去了。
出了工厂的严怀宇站在道路边上,愤怒地一脚直接将脚边的一个小石块给踢了出去,“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聂然说我们是废物其实也不算错,仔细想想我们这段日子的确是麻烦她不少,无论是野外训练还是海盗遇袭,或者又是马翔的事情,她一直都在帮我们。”乔维带着反思的心情说道。
何佳玉红着眼睛站在旁边。
严怀宇看到她那样子,心里更加烦躁,摆手无谓地道:“我不是说废物,我是说她为什么会自甘堕落的加入了那群人,好好的兵不当,为什么要去当匪?”
乔维说道:“她不是说了么,是安远道干的好事。”
“可是安远道能对她做什么啊?误会也解除了,他们之间按理说没矛盾了啊。”严怀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对着施倩她们问道:“你们确定这件事真的解决了?”
“是,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呀,包括指导员!”施倩很是肯定地回答。
“那到底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啊?”严怀宇揪着头发,很是纠结地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这么恨安远道,甚至还要杀了他!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爷啊,给个提示吧!
“你在这里空想肯定是想不出什么的,还不如找安远道问问。”乔维看他痛苦的样子,不禁提醒了他一下。
严怀宇顿时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往前走去,“对对对,我们马上回去找安远道去。”
一群人坐着车赶回了酒店。
但结果却很不如人意。
无论他们怎么说,安远道都只是告诉他们,聂然已经离开部队了,她已经不是士兵这么一个事实,至于其他的他却闭口不谈。
这让严怀宇他们很是头痛。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聂然要离开,为什么聂然要加入那种地方,为什么聂然要杀安远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地冒了出来。
可惜,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
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降落,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聂然还是照吃照喝照睡,完全没有被严怀宇他们的出现而破坏任何的心情。
赵力已经不敢再监视她了,因为根本不需要监视。
他每天都会被聂然勒令开车带着聂然出去觅食。
把Z市大街小巷吃了个遍,哪儿的东西好吃,哪儿的东西人气高,哪儿的东西限时,一门清。
感觉给她一个吃货的名称都不为过!
赵力每次跟着她去,看她一个人吃,又馋又饿,时间久了他就索性留在车里等她,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聂然等的就是他的眼不见为净!
聂然在傍晚时分,故意带着赵力了去了一间最近很火的餐厅里,坐在二楼的小包厢内,她点了餐坐在那里静等着食物上桌。
赵力知道自己没那个口福,也就不坐在这里流口水了,依然按照惯例回到了车内静等着她吃完。
聂然在等到东西全部上齐之,确定服务员不会再进来后,她便趁着人多浑水摸鱼地往餐厅的后门走去。
一出餐厅后门,她就转而进入了隔壁的一家餐馆内。
现在是傍晚时分,大家都赶着回家,行色匆匆。
聂然趁着昏暗的天色,走进了那间餐馆,就轻熟路的上了二楼的包厢。
她轻叩了几下门,马上门内就有了反应,“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远道!
他在看到聂然的脸后,连忙拉开了门,聂然侧身闪了进去。
一进房间内,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她人呢?”
聂然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地直接回道:“死了。”
安远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把她带回来的吗?!”
聂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安远道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话是苛刻了,在执行任务期间会出现许多意外,聂然无法救她,也实属正常。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谁杀的。”
“我。”
“……”安远道震惊地抬头看着她,“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凭什么杀了她,就算她有错也应该交给部队,你怎么能杀了她!”
他的情绪一次比一次激动。
聂然坐在那里,很是淡定地道:“她为了拖我下水,在葛义面前把我的真实身份给告知了,我没有办法才杀了她。”
“胡扯!这不可能!”
聂然也不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开关直接丢到了他的面前,“那你听听这个!”
录音笔内有着沙沙的电流声,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芊夜熟悉的声音,“葛爷,你或许并不知道,你收下的这个女孩子,真实的身份其实是预备部队的受训士兵。”
只是简单的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
但人物是谁,和谁说,都非常的明显!
这是怎么也抵赖不掉的。
“芊夜的声音我相信你应该听得出来吧,如果听不出来你可以拿去做比对,很快就能得出借口的。”
安远道听着录音笔里来回重复了N次的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
芊夜怎么可能会出卖聂然呢?
这根本说不通!
她把聂然出卖了,那自己不也就暴露了吗!
聂然靠在椅背上,语气里虽然含着无奈的意味,但神色淡漠地很,“她出卖我,我只能开枪杀了她来证明自己已经和部队脱离了关系。安教官,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安远道盯着那支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芊夜为什么要说这一句话。
“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演那么一出戏,绕了一大圈才骗过了葛义,我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希望你能明白。不过你也放心,这个任务我一定会给你好好完成的。”
聂然极快地说完后,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要往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搭上门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安远道的声音。
“你其实早就打算杀掉她了,对不对?”
聂然的手一顿。
身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把一个陷害过自己的人活着带回来。”安远道坐在那里,缓缓陈述着,“那天你在房间里和我说要取代她完成这个任务,并且把她带回来,还要我陪你演一出,事实上那全都是你早已想好的计划吧?”
到现在他如果还想不出个理所当然,就太傻了!
她根本把这一切全部都想好了,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假的而已。
什么借力打力,把芊夜带回来,自己取代芊夜完成任务。
什么故意告诉严怀宇他们,让他们去闹,好让葛义相信她。
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她每一步设想好的。
安远道抬头,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力,“你说你绕了一大圈才骗过了葛义,实际上你何止骗了葛义一个,你根本骗过了所有人,葛义,我,芊夜,还有严怀宇他们都被你骗你了,对不对?”
聂然默然了片刻,说道:“安远道,你别用这种受骗上当的语气和我说话,芊夜杀了自己战友这是事实,这个名声说出去有多难听你是知道的,现在她死了,这件事也就彻底就此打住,你完全可以向上申报她是因公殉职,至少还能给她保留最后那一点颜面。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她知道自己把安远道耍了一通,还把芊夜杀了对于他来说很不好受。
但这件事她必须要亲自做,这是对古琳的交代,是谁都不能阻止的!
聂然拧开了门锁,在离开前对他说了说了一句:“还有,至少有一点我没骗你,我真的会替你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后,她拉来了包厢的门,头也不回去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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