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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酒店的房间内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而又沉寂。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轮廓。
聂然静静地躺在床上,绵长而又规律的呼吸随着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然而,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聂然忽然感觉屋内似乎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倏地,她睁开眼睛,清明的眼底满是戒备,被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头立即挥了出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拳头要挥动到那人的脸上时,就听到那低低的一声沉稳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是我。”
聂然的手明显一滞。
她抬头望去,黑暗中只能模糊看出一个轮廓,但那个声音她不会分辨错的。
霍珩!
他来了!
他从A市过来了!
聂然将手放了下来,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刚才一下子的用力,让失血过多还处在虚弱的她感觉头一阵的眩晕,整个人又重新跌回了床上。
果然身体虚了,连警惕性都降低了。
人都跑到床头了,才发现有问题。
霍珩站在床边,声音里不知为何地透露出了一抹冷淡,“你说呢?”
白天的时候他接到了李宗勇的电话,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和霍启朗、霍褚以及一群叔父们吃饭,并且聊聊下半年度的军火合作。
那是霍褚找来的合作,霍启朗的默认,意味着霍褚不仅全盘掌控了霍氏,甚至渐渐开始要插手霍家地下生意。
那些叔父们一看到这种风向,又看了看霍珩神情淡淡的样子,觉得老爷子都发话了,可能霍珩真的要倒了。
于是一个个对霍褚都殷勤的不得了,他们知道这代表着霍家一明一暗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
霍家,要变天了。
可就在这种诡异莫测的聚餐气氛中,霍珩接到了那通电话,他走到一边接了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李宗勇只告诉他四个字:她出事了。
只是单单一个她字,霍珩就知道是聂然。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捏紧,眉头更是一下子拧了起来。
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人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严重不严重?
这些问题他很想问出口,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势根本不容他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强装镇定地挂了电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和那群叔父们继续聊着。
一场聚会,他还是风轻云淡,偶尔发表了几句观点,一如世俗中的翩然君子。
然而事实却是,他心里急得恨不能直接插着翅膀直接飞过去。
但他知道,他不能。
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或者是其他的神情,这些见风使舵的老家伙们一定会怀疑他这通电话背后是不是带着别的目的。
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会引得霍启朗的注意。
所以他只能忍着。
并且不停地想着用什么比较好的借口可以安全离开A市,还能够不引起霍启朗的关注。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霍褚说自己那笔生意在Z市,但霍氏公司有一笔合作需要他连夜去海外洽谈分不出身,所以想找人帮忙。
那群叔父们虽然都一个个的讨好霍褚,但霍旻的能力除了有霍启朗的默认之外,他们并不知情,所以对于他找的活儿自然也是抱迟疑态度的。
就怕他这个新手被人骗了,到时候他们去接了手吃了亏,几个人顿时都默然不出声。
霍珩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离开这里的时机,于是他表示自己亲自去。
几个叔父们一听到他主动揽下这件事,以为他是想要讨霍启朗的欢心,大家心照不宣地表示赞同。
当天下午他就坐飞机直接飞去了Z市,只不过带了人手过去,为了不被发现,直到半夜时分他冒着危险变了装,快速的离开了酒店,前往聂然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他设想过很多聂然出事的情况,但后来等到李宗勇又再一次的打电话告诉他聂然并没有受伤,他这才安心了下来。
只要她没有受伤,那就一切都不是事。
但随后李宗勇将前后的事情都给他解释了一遍,每说一次字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
故意杀人?
而且她自己也主动交代了。
霍珩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聂然做事的确不按套路出牌,可能在别人的耳朵里听来更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有一点很确定,她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至少对无辜的人极有分寸。
如果她在确定做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是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设想好,并且是完全有把握的实施。
现在出现这种事情,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必须要去问清楚!
当下他就打了一辆车朝着李宗勇所说的酒店而去。
在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房卡之后,他轻轻的就拧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的黑暗,除了床上那一道微弱的呼吸声,霍珩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声音后,立刻放轻了步子,一点点地走了进去。
他在看到聂然躺在床上安静的样子,明明屋内黑得根本看不清,他只能依靠那呼吸声才能辨别方向,却还是定定地看得入了神。
焦躁不安的心在她的呼吸声中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望着。
一不小心,气息一泄,床上原本睡得正安宁的人就这样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两两对峙着。
没有预料中该有的的委屈,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她口吻中淡然的不能再淡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明明几个月前两个人在女厕里,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可现在霍珩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冷漠。
聂然倒在床上闭着眼,勾了勾唇,自嘲一笑,“速度真够快的。”
她白天才和安远道说完,霍珩晚上就到达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珩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那抹黑色的身影。
聂然皱了皱鼻子,嘴角的笑淡去,冷声地说:“我不想说话,我想休息。”
随后就听到悉悉索索的一阵她翻身的声响。
很明显的逐客令。
也很明显,她对这件事非常抗拒。
霍珩耐着性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即将面临着什么。”
聂然窝在床上沉默。
霍珩见她打死都不肯说的样子,忍不住弯下腰想要将她拽过来,却没想到触碰到她的手臂。
那冰冷的触觉不似正常人一般。
霍珩顿时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他伸手就往她的额头摸去,“你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吗?”
聂然偏过头去,挣扎着道:“我没事,请你出去。”
在挣扎见,霍珩摸到她额头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竟然在冒冷汗!
霍珩当下二话不说就拧开了床头灯,作势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聂然被灯光刺得眼晕,慢了那么一秒,感觉到他把自己要抱起来的手,她立刻一把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厉得犹如刀子一般,“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请你出去!”
霍珩感受着她手中的力量,那么的轻,根本不值得在意,正当他想要连人带被子的抱起来的时候,灯光下他的视线接触她手臂的内侧,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的手……”他抽出了手,抓住了聂然的手臂,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手臂内侧一片青紫,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个针眼的小洞。
这下,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体温冰冷,虚弱,发冷汗,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霍珩眉眼渐渐冷了下来,五官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抓着聂然的手,头一回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想以命换命。”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握紧了一分。
聂然本来人就虚弱,睡了一觉也只能勉强压下那种心慌感,现在被他抓着,根本抽动不出自己的手。
只能敛着眼,一言不发。
霍珩看到她不说一句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你说话啊!”
他想尽方法,拼尽一切的冒着风险过来,她却一心求死,这让霍珩怎么受得了。
他真怕自己来晚那么一步,那么到时候就不是在酒店里找她了,而是……太平间。
灯光下,两个人靠得极其相近。
霍珩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就知道她输了不止400cc的血量,但同样他也不敢问。
他怕知道后,一个没忍住掐死眼前这个小妮子。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抵抗自己愤怒之下的力道。
聂然被他看得心里思绪纷乱,用尽力气挥开他的钳制,扭过头去,冷漠地说:“我想睡觉。”
霍珩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住,强压下心里头失落和愤怒,“你一定要这样拒绝我吗?”
聂然却闭着眼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完全漠视眼前的那个人。
霍珩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而自己的确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所以站直身往外走去。
“咔哒”门被打开,然后再被关上。
聂然在听到那声关门声后,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身关掉了床头灯,屋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聂然躺在床上重新睡了过去。
夜,深沉而又寂静。
……
一夜就这样过去。
天色渐渐开始泛白,夏季的太阳从一开始就如猛兽一般吞噬着大地,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床上的人还是躺在那里闭眼睡着。
直到肚子咕咕叫起,太阳越发的炽烈后,她这才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慢慢的恢复自己的神智。
“叩叩叩——”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聂然以为是李骁他们,在床上躺了几秒后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你好,我是来送餐的。”只不过门口并不是李骁他们,而是一名身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他的手里推着一辆餐车。
“点餐?我没有点过餐,你送错了。”聂然说完就要关上房门。
那名服务员急忙在门口解释道:“是那位和你同住的那位男士点的,他在凌晨的时候特意向柜台交代的,说九点半的时候给你端过来。”
聂然一听到是男士,手中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知道,那个男人是霍珩。
那位服务员看她没有再关上门,于是立刻问:“小姐,需要我替你送进来吗?”
“不用了,谢谢。”聂然并不怎么喜欢太多人进入自己的领域范围。
那名服务员也很知趣地没有再走进,而是说了一句,“那小姐请您用餐愉快。”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聂然重新将房门打开,检查了下餐车底部没有什么东西之后,这才推了进去。
餐车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餐盘,被一个大大的银色雕花的盖子所遮盖着。
聂然把盖子拿掉,就看到餐桌上有许多的吃食。
红枣桂圆黑米粥,枣泥山药糕,阿胶芝麻核桃羹,枣杞补气茶,甚至还有一盅很小的当归参鸡汤。
都是补气养血的东西。
那些食物下面都被铺了了一层薄薄的炭火,想来应该是霍珩特意和那群人说的。
不然谁会在夏天还放这个。
聂然盯着那些食物,那些糕点散发着松软香甜的香味,鸡汤伴随着那袅袅环绕着白色雾气扑鼻而来,让她更加的饥肠辘辘了起来。
自从古琳出事后她基本上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其实就算吃也不过是李骁买了点面包之类的干粮而已,根本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当然也没什么心思吃。
后来又输了那么多血。
无论是生理还会心理早已处于疲累的状态。
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她忙着亏欠,忙着坦白,但现在在这一刻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食物,她眼底的最深处有什么在晃动。
但很快她压制了下去。
她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房门一直就这样半开着,打算来看看聂然的何佳玉他们几个人根据李骁给的门牌号寻寻觅觅了一番,看到其中一扇门一直开着,一看数字正是聂然的房门号。
他们心头一紧,以为聂然失血过多可能晕倒了,连忙推开了房门。
却看到原本以为晕死过去的聂然坐在那边,手边一个巨大的餐车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诱人。
“然姐你醒啦?你没事吧,昨天……”何佳玉率先走了过去,话说到一半被身后的严怀宇捅了一下,她立即噤声没了话。
严怀宇怕提这件事惹聂然伤心,于是转了话题道:“小然然,你点了什么呀,看上去很好吃啊,”
何佳玉被严怀宇这么一提及,将视线移到了餐车上,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哇塞,然姐你这点的也忒多了吧!”
身后跟进来的李骁在看到餐车里的食物后,清冷的眸子看向了她,“你不像是这么会照顾自己的人。”
聂然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道:“一起吃吧。”
李骁摇了摇头,“这些都是用来补气养血的,专门针对你这种失血过多的人食用的,我们不适合。”
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这么热的天又是当归又是阿胶,容易上火流鼻血。
何佳玉也在一旁点头道:“是啊是啊,然姐你那么辛苦,又失了那么多血,需要好好补补才行,你快吃吧!”
聂然也觉得这些食物不太合适,让他们自己打个电话叫个餐,大家正常的吃顿早餐。
何佳玉他们几个人也不推辞,毕竟在医院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快速点了早餐后,几个人围聚在一起,何佳玉他们吃着包子喝着白米粥,只觉得惬意的不行。
乔维吃完了东西后,又去餐厅点了几样精致的早餐,说是怕马翔施倩他们饿着,就提前离开了。
提及到马翔,喝着阿胶核桃羹的聂然问道:“马翔还在古琳那边守着?”
大口咬着肉包子的严怀宇点头,“是啊,那小子天天都蹲守在那里,连古琳爸妈让他去休息他都不肯,唯一一次就是昨天晚上他回去安顿了下他妈妈,然后就又回到医院蹲守着。”
聂然冷冷地牵了牵嘴角,低着头,“是我害了他。”
欢快咬着馒头的众人不禁都停了下来。
何佳玉皱着眉头道:“然姐,你怎么什么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啊,这马翔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要不是我撮合,马翔不至于变成这样。”
要不是她在明知道马翔对古琳是不一样的后,故意空出时间让他们相处,加剧了两个人的感情。
也不至于让他现在失魂落魄地天天在病房外等着奇迹发生。
他应该恨死她,也恨死自己了吧。
如果不是她那一推,古琳根本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犹豫,也不会让芊夜钻了空子,开了那一枪。
李骁放下了筷子,声线清冷淡漠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是当兵的,受伤是免不了的。他既然做了选择,就应该学会承受。”
承受?
怎么承受?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倒在自己的眼前,而这一切还是自己战友所做的。
还要让他默默承受,这太委屈,也太为难他了。
聂然不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然姐,你是有多饿啊,吃那么多?”何佳玉看到她风残云卷的将餐车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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