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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觉得世界很大,有我们遥不可及的地方太多,有时候,却觉得世界很小,小得认识的人里面几乎都是一个圈子。李达良一个人独居,退休后,几乎是退隐的状态,过着种种花,养养鱼的生活,只是缺少工作后的李达良,虽然生活无忧,却难免孤寂。
打开门的一瞬间,李达良看见雷哲,并不觉得意外,点点头笑了笑,便侧开身让他们进来:“进来坐吧。”任瑶没有同往,因为离开太久,会引起顾诚谦的怀疑,便提早回去了。去找李达良的,就只有雷哲和宋子言两个人。“喝茶还是喝咖啡?”
曾经的广告界翘楚,如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人,把TR卖掉后的李达良,感觉憔悴了不少。那次言传播的年会后,跟白威廉见面后的李达良更显得心事重重。
“李总,茶就可以了,谢谢!”宋子言感到气氛有点尴尬,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不一会儿,李达良端着一套英式的茶具过来,泡着浓醇的红茶,香味四溢。“这是我太太以前最喜欢的红茶,这是她留下来没有带走的茶具。试试,我泡的茶好不好喝?”提起他的前妻,李达良的眼神有些迷离。那一个被白威廉抢走的前妻,似乎成为了李达良心目中永恒的痛。
“李总,我是雷哲。这次来打扰也许有点冒昧,也希望李总能够帮忙回答几个问题。”雷哲直接开门见山,李达良是个老实人,直觉上是能够帮助他找到答案的。
李达良微微一笑,拿着茶杯轻轻闻了闻,礼貌地笑笑:“雷先生既然是子言的朋友,子言是我徒弟,雷先生也自然是我的朋友,请说吧。”
雷哲点点头,礼貌地说道:“李先生之前是否认识齐星?就是现在的商务部官员齐星。”
李达良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和白威廉类似的家庭背景,同样是将门之后的齐星,我认识。不过我的前妻当年和他关系熟络点。”
“齐星和白威廉有过节吗?”这点很重要,齐星和白威廉之间的交集有,但并不多,坊间从未传出他们不和,齐星为何要冒着险去对付白威廉,这一点,似乎说不过去。雷哲看着李达良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似乎这个问题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些记忆。
李达良摆摆手,神情肃穆,内心似乎有很多的事情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叹了一口气。“我这样说吧,齐星结婚之前,一直在追求我的妻子,直到结婚后,慢慢猜淡出,齐星的家族,婚配的女子都是政治婚姻,因此,齐星的心里面或多或少有失落。我和齐星表面上是朋友,尤其是白威廉把陆瑜掳走后,齐星给了TR不少的人脉很帮助。这也许也是他思念陆瑜的方式吧。”
白威廉掳走了无权无势李达良的妻子,齐星羽翼未丰,没有亲自去抢人?这难道是真相?
李达良陷入了回忆中,淡淡地说着:“刚创立TR的时候,陆瑜很支持我,作为创始人,尤其是广告公司,那种辛苦是不可估量的。我了解陆瑜,她喜欢把有价值,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都收在身边。尤其是当我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她的时候,这些人就是备胎。齐星本质不差,随着他结婚后,慢慢就淡出了。白威廉好勇斗狠,得不到,直接把陆瑜抢到身边了。当时为了找陆瑜,齐星也派了人,甚至亲自去了,也无功而回。当陆瑜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时,已经是十多年后,身份是白威廉的夫人。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齐星是否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和他去聊吧,聊的时候,你可以说,已经和我聊过了,关于陆瑜的事情,他应该会帮你的。”
告别了李达良,事情似乎出现了曙光,只是雷哲的心里面依旧有些沉重,爱和孤独,似乎都是如影相随的两样东西,爱得越深,失去后,那种孤独感也越深。雷哲对陆瑜多了一种好奇,这一个让齐星和白威廉共同为之心动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呢?因为李达良为了工作,忽略了家庭,陆瑜才会慢慢产生了离心力。若陆瑜真的不爱白威廉,又怎么可能以白夫人的身份出现?这是李达良内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却不得不承认,陆瑜对他的爱情,也许早已经剩下不多了。
TR是李达良的事业王国,同样葬送了他和陆瑜的婚姻和爱情,他把TR做大后,却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具备意义,又把TR卖掉了。齐星,真的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把握对付白威廉吗?越近目标,雷哲的心里面就越焦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