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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义手探进她衣里去,说:“爱妃还记得那回……好生风流畅快,过几日在围场让你瞧瞧你夫君的能耐……”
“无耻……”她会“生扑”也是有原则的,而此人是百无禁忌,或者男人的劣根性,越禁忌,他越兴奋。他一定是“绝世孤本”看多了,在这事上越发放荡,他提出的奇葩地点她是百分百拒绝的。
两人正一个扑一个挣时,紫玥在帘外禀告:“娘娘,和毓县君求见。”
邢岫烟如聆圣音:“我一会儿就出去,且在花厅招呼她。”
徒元义凤目微闪,微微不悦:“和毓上午过来干什么,真不会挑时候。”
邢岫烟推开他的怀抱,整着衣裳,说:“大哥,你也说了是上午,她现在不来,难道半夜来吗?是你想白日宣/淫……”
徒元义轻轻咳了咳:“替朕更衣,朕处理政务去了。”
……
黛玉因为昨日宴会上的事有些不安,她没有想到会有布日固德当众求亲的事。
婚姻之事上,她到底是多年受教养嬷嬷的教导,虽是别人求娶,但世人皆是宽以待男子,苛以待女子,人们多会觉得她轻浮。
邢岫烟听了黛玉委婉地说起昨日之事,也就明白个大概,不由安慰:“本宫见萧家并无不悦,别人怎么说管得那么多来?”
本朝别的闺秀绝对没有黛玉这样的机会在婚前经常接触婆家和未婚夫,黛玉即便不知外面的事,这一点也有嬷嬷告诉她的。
“那……他们不悦也不会直说。”
邢岫烟笑道:“你真在乎,不如多和聂夫人亲近,自己瞧瞧他们是怎么心思。这人与人之间相处,难有一帆风顺的,便是我与圣人,也有怄气的时候的,不过是一个互相适应的过程。咱们虽是女儿家,也要敢作敢当,况在我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黛玉安心一些,不由又好奇:“大姐会和圣人怄气吗?那之后怎么办呀?”她见到的明明是圣人把大姐宠上天了,哪家夫人奶奶敢像大姐一样。
邢岫烟揶揄地瞧着她,黛玉尴尬不已,邢岫烟也没有藏私,说:“自己的想法得让他知道,既要刺他也要给他糖吃,即要让他喜悦也要让他有泪水,他多半就很难忘了。”
黛玉似懂非懂,但是一想到未婚夫,初恋少女的羞涩又上心头,邢岫烟哈哈一笑,牵了她的手说:“咱们去喂马吧。”
她们的小马从牧场赶回边城,就养在西宁郡王府的马棚里。
……
喂喂小马、看看书、赏赏花、喝喝茶,三日很快就过去,邢岫烟这三日倒没有将当不当皇后的事放心上了。因为萧侯夫人来告诉她,说是萧侯从西宁郡王那得到的消息,科尔沁部的明珠公主想要和亲嫁给徒元义为妃。
科尔沁巴图王子也是先借西宁郡王打探一下风向,而萧侯和西宁郡王少时就相识,此时重逢交际也是免不了的。所以,萧侯的消息要灵一些。
邢岫烟回思宴会上的事,吐嘈:难怪总要突显她蒙古女子的能歌善舞健康有活力,还想用她作对比,体现她这方面的优势。原来是想嫁给徒元义。
邢岫烟觉得自己一定是拿错了穿越剧本,按照常规女主穿越文,女主一定是有许多男人喜欢的,感情纠缠不清,最后才有明朗结局。可她从始至终就吊死在徒元义这个“N婚男”身上,她从来没有见过“深情男配”,“渣男前任”倒有一位。
如今徒元义倒是汤姆苏还不够,京都一后宫女人没有解决,又有外族公主想嫁他了。按照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有个王子要娶她的吗?
邢岫烟觉得徒元义也一定知道这事,但是头一天晚上,他没有一丝表示,第二天晚上他又是龙腾九天、云腾雨骤,心满意足搂着她睡,没有一句话。第三天他温柔了一点,说是明日要摆驾围场云云,路上怕她累着,却也不表明心迹他无心和亲。
圣驾金銮里由锦衣卫、拱圣军、禁军一路簇拥,前往朔方围场,其宣赫排场且不细述。
到邢岫烟跟着徒元义在傍晚抵达围场时,皇帝金帐早就搭好,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而金帐里头的一个大帐篷是徒元义和邢岫烟的“卧室”。附近又设了一些辅助性的帐篷,比如烧水烹饪,摆放一些实用性用品。
蒙古各部落都是精通骑射之辈,西宁郡王也是武将,而徒元义所带的京都禁军也有骑兵营,加上拱圣军、锦衣卫,就是一群的雄性荷尔蒙过剩的人凑一起了。
到了围场的第二天一早,徒元义就主持各方代表的打围比赛。邢岫烟才起床洗漱,就听外头鼓声震天,号角长鸣,又有马匹的嘶昂声。
黛玉和苏馥儿并没有过来,此时除了她之外,大周也没有别的诰命过来,她不由得寂寞。
待梳洗好,她由紫玥陪着出了帐篷,此时那些热血的男人们已经进入围场了,金帐附近除了些太监宫女和守卫的锦衣卫也没有旁人了。
邢岫烟是从金帐后门出来的,离帐篷不远有一条河流,还有一个小丘陵,邢岫烟抬头一看,丘陵顶上还开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一片秋色中显得格外夺目。
邢岫烟说:“我们去那小山顶玩儿吧。”那里视野也好,也许还能看到远方的男人们打围的英姿。
紫玥犹豫一下说:“待奴婢叫几个锦衣卫来护送吧。”
邢岫烟笑道:“你傻呀,围场附近有禁军、朔方军驻守着,里头还需要什么护卫?”
紫玥暗想也是,于是二女使了约有近一盏茶功夫,登上了那丘陵顶端。从底下看着是一个小山丘,登上去后却颇为宽敞。
只觉朝阳东升、秋风瑟瑟,这时对朔方来说也是入冬前最后一点温暖了。
山下这条河许是黄河的支流,蜿蜒穿过草原和森林,河套平原此时还是水草颇为肥美,但因为入秋了草原和树叶枯黄一片,不像春天生机盎然。
徒元义喜爱秋季打围,一来是因为入秋的猎物最为肥美,二夏冬酷暑严寒排除后,春季却是万物生长繁衍的季节,他觉得那时打猎有伤天和。
邢岫烟远远是看到一些人马跑进了远方的森林里,但是无法辨清是哪方人马了。
邢岫烟和紫玥在小山顶坐了下来,伸手采了这红花在鼻间闻了闻,却无甚香味。忽听一丝声响,邢岫烟转过头,却见下方爬上来一个俊美的锦衣少年,不是大皇子徒晖是谁?
邢岫烟讶异:“大皇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徒晖怀中揣着一只小兔子,却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邢岫烟正自要问,却见他忽然扑了过来,她正吃了一惊,却见他扑到她脚边手一伸,她正要喝斥他的无礼,却见他手中抓着一条银灰色的小蛇,因为它很安静又很小,所以邢岫烟没有注意。
这个山头,此时阳光正好,入冬前蛇等爬行类会出来晒晒太阳。徒晖忙一把扔远了那蛇。紫玥已经忍不住尖叫一声,邢岫烟也忙站了起来,她是个胆大的女人,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可就是对这种爬行类会毛骨怂然。
“你有没有事?”
徒晖抬起右手,看看手背上的一个牙印,隐隐渗出血来,泛着一丝紫色,邢岫烟也看到了,忙走近来。
她解下腰上的宫绦,连忙紧紧地缠住他的手腕,看他腰上的匕首一把拔了出来。幸而这是来打围,大多数人会带弓箭和匕首。
“你忍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沿着那几个牙印浅浅割开,然后挤着那些紫色的血。
徒晖静静看着她,忽说:“你……你干嘛要帮我。”
邢岫烟随口说:“那你干嘛帮我?”
“我……我,我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
邢岫烟奇怪:“这谁不知道?我能生你这么大的儿子?”
徒晖心中一酸,说:“我不是你儿子。”今天是军中高手和蒙古诸使臣比赛,徒元义自己也亲自下场,徒晖到底才十二岁,他骑的还是小马,是赶不上他们的,也就没有参加。他抱着兔子在王帐附近逛逛,想去“请安”终又害怕,却见她出了皇帐,于是远远跟过来了。
邢岫烟一边继续挤着伤口的血,一边说:“我知道,不会要求你孝顺我的。”
紫玥担心道:“娘娘,怎么办?那蛇有毒呀,不会是什么七步倒、三步倒吧?”
邢岫烟对医毒可是一窍不通,看了看徒晖,又看了看他的伤口已经挤了许多血了。
邢岫烟暗想:可别欠他一命呀,那杨皇后还不想将她撕了,虽然她已经想将她撕了。
她和皇后再怎么撕是因为利益决定立场,在古代合法的情况下,无所谓绝对的对与错,但终究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无关。
况且他还是徒元义的儿子,他的儿子因救她而死,且不说徒元义心里不知会怎么想,朝中大臣们知道元后嫡长子因为她而死一定会觉得是“妖妃祸国之兆”。那她别说当皇后了,要是有些一根筋的发起什么“清君侧”,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油,还膈应得万分。
她体质经过徒元义的调理和常人不同,而且她身有灵力,有护体之效。她微一犹豫,低头去吸出毒血。
“娘娘!娘娘,让奴婢来!”紫玥去拉她,邢岫烟吐出一口血,说:“你别啰嗦,我不会有事。”邢岫烟严厉命令:“你快下山丘去喊人来抬我们,我们在太医看过之前,不宜多动。”
紫玥看到主子眼神坚决,终于点了点头:“好,娘娘,你一定要小心,我很快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