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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刚才焚书的行为,凌汶轩表示不想再多作解释,虽然瑰熏儿觉得他可能毁掉了殒心决唯一的线索,但是与其推敲《紫芸古卷》上难懂的诗句,他认为还不如直接询问班仁桀。
班仁桀居住的小木屋就座落在歧水河岸边,再往前行走数十里,就能见到他亲自打造的船只安静地停靠在岸边,到了禁航时辰,就不会有商旅借船渡河,他得以结束忙碌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里准备晚饭。
碎石铺成的小径直通院前的花园,这里种着一生只绽放两次的奇特花朵,一次在茎叶初长之前,一次在凋零枯萎之前,一次寓意生,另一次寓意死。然而世间万物,有死必有生,花朵最后的惊艳同样传播了花种带来了新的生命,因此名为两生花。
蓝色的花瓣滞留了幽娜的视线,绚烂的色彩让她差点儿没注意到门前的来人。
村里人对班仁桀的固有称谓,让他们一度以为歧水船匠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等到真正见到了本人,却发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一身浅蓝绒边御寒衣,头戴一顶兽皮圆帽,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张嘴说话之时,喷出一团团雾气。
“早就听说你们想见我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时间,特别是经历了那事,万分抱歉,快请进到屋内详谈。”
之前兰泠湘已经和班仁桀见过一面,比起其他人的反应更为淡定。关于竹绿窃船一事,她觉得也不能全怪班仁桀,毕竟天兆教之人行事素来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像他们修为颇高之人尚不能察觉,何况一介凡人。
“我看啊!班师傅不像你所说的一介凡人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装成一个老头的样子隐居在这荒山孤村之中。”凌汶轩摇了摇头,不赞同兰泠湘的话,他品了一口茶,目光转向班仁桀,“我说得对吗?伽逻国的大文豪,人称直死之笔的班仁桀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号?”一听凌汶轩提起这名号,惊得班仁桀手里茶杯里的水泼洒了出来。
凌汶轩给班仁桀重新斟上茶,慢悠悠地说:“先生的名号,天下皆知,本神父对先生仰慕已久,原本来诹华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先生,打听七神器的下落,无奈被天兆教奸人所害,使得无畏之剑下落不明,未免下一件神器再度落入邪教之手为祸苍生,才不得已请先生帮忙。”
班仁桀的眼神依然是充满了警惕:“我为何要帮你们?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我只是一介凡人,没有插手你们天耀教和天兆教之间争斗的义务。”
“因为你想拯救自己的国家,并且和我一样厌恶这个国家对人性迫害。”凌汶轩看了一眼身边的瑰熏儿,娓娓道来:“如果你读过伽逻国的那段历史,对于我焚书的行为恐怕也会是不屑一顾。”
伽逻国,隽龙联邦以南,洛贝仑帝国以北,布楚尼沙漠以东的沙漠王国。由于地处两大强国的交界地带,经常受到两国的入侵,幸亏当地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彪悍的民风,使得两大国对伽逻国的战争均以失败告终,伽逻国得以存在百年之久,然而三十年前的一场政变,差点让这个国家走向灭亡。
起因是洛贝仑帝国发动的一起军事入侵。伽逻国的百姓都是贝仑人,南方的洛贝仑帝国认为此地自古以来就是本国的固有领土,百年以来对伽逻国进行了多次的征伐战争,虽说伽逻国人人尚武,但是多年的战争导致了国库的空虚,已经支撑不起庞大的军费开支,到了宣煌王这一朝,竟在嵌山一带吃了一场百年未有过的败仗,导致近十万伽逻士兵伤亡。
消息传回王都,朝野震动,民心惶惶,纷纷担忧伽逻国将会因此而灭亡,朝廷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主战派认为宁为碎,不为瓦全,誓死保卫王都,而主和派让一位很有威望的文臣去说服国王,以割让嵌山地区为代价和洛贝仑帝国议和。
宣煌王当时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哪里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很快答应了议和的条件,洛贝仑皇帝见达到了降服藩邦的目的,便很高兴地下令退兵了,然而一场席卷全国的浩劫才刚刚开始。
当年掌握伽逻国大权的是两个互相对立的利益集团,以武人为主的武官集体,和以文人为主的文臣集体。嵌山之战后,两个集团由于治国产生的政见对立愈演愈烈,武人指责文人缺乏勇气,软弱无能,丧权辱国,违背本国尚武传统。文人集体则辩称迫于形势,笔墨乃是当时止刀兵,拯救国家的唯一办法。
终于武人集团决定先下手为强,随即发动了震惊世界的嵌山政变。强盗出身的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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