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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对她浅笑着,勾起唇角开口道:“其实陛下心中一直是挂念着您的,只是他这个人素来别扭,所以自己不肯承认罢了,您也不要担心,等到战事安定一些,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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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点着头,眼中满是欣慰,而后轻声道:“我曾那般待你,你难道不恨我么?”
虞挽歌摇摇头,目光有些悠远,开口道:“曾经,我恨过很多人,只是后来却发现这样的恨太过伤人伤己,剥开光鲜亮丽的外衣,每个人都是鲜血淋漓。”
慕青不是很懂她在说什么,随即没有开口。
虞挽歌收回心神,看着慕青道:“况且,当初本就是我为达目的,先百般算计的。”
慕青一时间有些哑然,没有想到虞挽歌竟然会这样说,让她心中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你不怪我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这辈子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老天才会这般惩罚我的,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饱受凌辱十余年,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是一个奴才也能欺负他...”说道此处,慕青捂着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么久以来,这些话她不知该跟谁说。
跟身边的奴才?他们只会轻声安慰...
跟自己的父亲兄长?他们皆是七尺男儿,只会告诫自己要坚强隐忍...
如今,有人可以说说,她几乎难以抑制。
虞挽歌起身坐到了她身侧,轻轻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有崭新的生命,会在将来的某一日诞生,而世界上每一日也都会有新的生命降临。所以不必去懊悔曾经的过错,因为看看未来,看看这天地河山,你会发现,只要你愿意,每一日都可以是新生。”
慕青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新生么?
她的心理实在是太苦了,太苦太苦了,北棠叶的离世,还有那未长成的公主,都已经同她天人两隔,而北棠妖,这个她愧对了二十年的儿子,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刺痛着她的心。
“妖儿真的还会认我这个母亲么?”慕青看着虞挽歌的目光中带着期望。
虞挽歌点头道:“会的。”
慕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谢谢。”
虞挽歌耐心开导着她,告诉她北棠妖不过是外表狠辣,其实内心柔软,告诉她不要怕被拒绝,只要她肯去做,其实时间不会太久。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虞挽歌这才起身告辞。
慕青本想留她一起用晚膳,但是瞧着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倦色,便没有开口。
“你这身子实在是太差了,一定要好生调养才是。”慕青嘱咐道。
“放心吧,那么多大夫围着我转,害怕身子会不好么。”
虞挽歌笑着告辞,瞧着慕青的眉宇之间似乎轻松了不少,她便也安心下来。
慕青站在门前看着虞挽歌远去的背影,那名送药草的太监忍不住开口道:“这皇后娘娘看着倒不像是个坏人。”
慕青叹了口气,转过身道:“我早该明白的,她能得到妖儿不顾一切的爱,又怎么会是个坏人,只是可恨,这世道想做个好人太难。”
小盛子扶着虞挽歌走在陌生的宫路上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你真的不怪太后娘娘么?”
虞挽歌摇头道:“怪她什么?当初我一心争权夺势,几次设计于她,她想要活着,自然是要反击。皇宫这种地方,尔虞我诈实在是在普通不过了。”
小盛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没走出多远,虞挽歌脚步一顿,瞧见一个熟人。
一身铠甲的苍镰手中拿着一柄剑,正调度着宫内的侍卫,似乎正在加强防御。
瞧见虞挽歌之后,同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便朝着虞挽歌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如今的战事不太乐观,不知道守城的将士能否撑过今晚,陛下让属下回来留在您身边,以防不测。”苍镰匆匆开口道。
虞挽歌的眉头拧成一团,难道说如今的战事已经危及到这种地步了?
抬头看城墙之处,隐约可见的厮杀和战鼓声不断传来。
她记得北燕的大军退至这座城池不过才几日的光景,没想到竟然又要撤走。
“南昭的军队竟然这般厉害?”虞挽歌开口道。
苍镰点头:“如果单凭军队而言的话,我们未必会逊色他
们,只是郝连城太过阴损,在城门外百余米处就布下了阵法,我军若是开门迎敌,就一定会陷入阵法之中,必定死伤惨重,若是不开门迎敌,那么仅仅依靠着城墙,完全无法抵挡住南昭大规模的袭击。”
想了想,虞挽歌没有回到北棠妖给自己安排的寝宫,而是再次回到了御书房。
苍镰一步拦在她前面道:“夫人,殿下让您不要操心战事了,他说若是若是战况不妙,怕是天不亮就得撤离,到时候您根本来不及休息,所以殿下让您今日早些歇着。”
“主子,你就听殿下的吧,殿下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轻易就溃败的。”小盛子也劝道。
就在这时,城墙处的夜空忽然绽放出一朵朵烟火。
几人纷纷抬头望去,各种形状的烟火接连绽放,幻化成各种不同的图案和颜色,十分美丽。
虞挽歌知道,这想必就是益多多所带来的那套传递信息的办法,看着如今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虞挽歌心中安稳了一些,想必是北棠妖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走吧。”
虞挽歌轻声开口,走向回宫的路。
苍镰跟在一旁,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你混在郝连城身边这么久,可有发现什么?”
苍镰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道:“有一些发现。”
“哦?”
“属下混在他身边的时日不短,最初的时候他并未察觉到属下没有中蛊,所以纵然有所提防,却并不过分,因而属下还是打探到一些事,只是属下愚钝,不知道郝连城是何时发现了属下已经清醒,所以如今分不清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是他故布疑阵。”苍镰开口道。
“说来听听。”
“属下最初发现郝连城一直在调查当年他母族灭门一事,而后一直在搜寻当年在宫中为他母妃看诊过的太医,只是这些太医或者病死或者死于非命,总之全部消失不见。之后郝连城似乎找到了一名妇人,只可惜属下未能打探到这妇人的来历,在此之后,郝连城又十分隐秘的派了一批人前往天水,只是具体做什么,属下却并不清楚。”苍镰道。
虞挽歌蹙着眉,分析着他的话。
让她有些诧异的是郝连城竟然也在调查当年的事,难道说他也察觉到什么不对了?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你且说说那妇人的年纪打扮。”虞挽歌看向苍镰。
“属下只远远瞧见一眼,妇人身形微胖,头带发巾,穿着比普通百姓稍微好上一些,但也不会是大户之家的人。”苍镰回忆着。
“大致的样貌能记得么?”
苍镰点头。
“你确定当日郝连城放了此人离开而没有杀人灭口?”
“并不确定,当日我跟了那名妇人许久,只是后来却被郝连城的人拦住了,之后我又出去寻找过,只是渺无音信。”
这名妇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知道她是否被灭口至少也能推断出些东西,可如今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些。
虞挽歌抬眸道:“明日若是不用撤离出城,你便去城中找几名比你所见那名妇人的穿着稍微好上一些的妇人,而后将她们带到我这来。”
苍镰点头,猜想虞挽歌是想借此来判断那名妇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而天水的物价会比这边要贵上一点,所以寻找时要找穿着打扮好上一些的夫人。
虞挽歌依旧在费心猜测着。
这天水之中有郝连城的不少势力,可为什么郝连城还要亲自派出一队人马。
这只能说明这件事很重要,郝连城信不过那些在京之人,所以只能暗中再次派出一拨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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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不要猜一猜郝连城在怀疑啥么?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