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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知青也是城里的人,他们两个也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痛苦分手了,还不止这些,那个女知青,居然也在我老丈人跟我丈母娘成亲那天,跑到了我老丈人家里去哭。
无独有偶呀,无独有偶!
不过,我老丈人要比我父亲幸运的多,他那个女知青是我们市里的,距离我们这里不算远。我跟我老婆结婚的第二年,我丈母娘因病去世。我丈母娘去世不到半年,这个女知青,上门找上了我老丈人。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我说不清楚,数十年后的重逢,他们是怎么样一个心情,我也说不清楚。
女知青上门找上我老丈人那天,刚好是四月初一,我们村里有集会,我老丈人带着她来到了我们家。
那天,我父亲也在,双方一介绍……
我父亲眼睛里充满的回忆与感慨。
送我老丈人跟那女知青的时候,他看着那女知青逐渐远离的背影,怔怔地,从这个女知青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茹真真的身影……
书归正题。茹真真走后,我父亲在年底过年的时候,搬回了家。
父亲回家以后,我奶奶高兴的不得了,催着我父亲跟我母亲生孩子,不过,我父母之间,貌合神离,经常磕磕绊绊,因为一点小事吵个不停。
一吵架,我母亲就收拾东西回娘家,结果呢,我姑姑一看我母亲回了娘家,她也要回娘家,用回娘家的方式要挟我母亲回去。原本的亲上加亲,现在可好,成了相互牵制。
我姑姑这么一无理取闹,我姥姥算是给她掐住了七寸,她可不想我舅舅没了媳妇儿,结果呢,导致我母亲每次受气回娘家,都要遭我姥姥白眼儿,久而久之,我母亲在我们家受了气,也不敢再回娘家住了。
就这么的,整天大吵小吵,家里是鸡犬不宁。我奶奶呢,劝不住他们,因为这个,差点儿没上吊,文革那么苦都熬过来了,居然差点儿让儿子儿媳妇给逼死。
这日子,过到这儿,真的没法儿再过了,我妈呢,好几次差点儿没去趴火车道。
僵持着,往前又过了一段日子,时间,来到了1975年,秋,我母亲怀孕了。
家里折腾了这么几年,我母亲怀孕,对家里来说,那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对我奶奶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父亲两口子一旦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吵的就不会再那么厉害了。
1976年,夏,我奶奶终于等到了我母亲临盆的这一天。不过,两口子在临盆前几天,又吵了一架,我父亲一气之下,又回了玫瑰泉。
母亲临盆时,我父亲不在身边,他在干啥呢,在玫瑰泉拉他的二胡呢。
我奶奶守在产房外,心里那个激动呀、高兴呀!
家传几代人,男人都是四十岁得子,我父亲今年这才二十七岁就有了孩子,家族的命运,眼看就要逆转了。
经过像脱变一个的痛,我母亲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接生婆把孩子倒提着拎起来一看,转身来到了外屋,低声跟我奶奶说,“男孩,不过在娘胎就死了……”
我奶奶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我奶奶回过神儿,接生婆已经把死孩子用红布包好,让我奶奶找地方扔掉。我奶奶那颗心呐,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她舍不得把孩子扔掉,流着泪上山找到了我父亲,把我父亲从山上喊了下来。
我父亲回到家里,看了看孩子,面无表情地用个篮子擓了,扔进了村外的野沟里。
或许,因为孩子的死,夫妻两个都冷静了下来,消停了一阵,不过,没维持多久,两个人又开始吵了起来,那日子,依旧是愁云惨雾,那家里,就像个地狱。
也就在我父亲扔了死孩子没多久,家里的北墙根儿那里,长出了一根葱绿葱绿的小苗儿,也不知道是个啥。过去家里都是老房子,院子都是黄土地,经常不走人的地方,特别是在墙根儿,总是会长出一些树呀草的,要是搁着以前,我奶奶随手就把它拔了,但是这时候,家里边整天的鸡犬不宁,我奶奶连拔那幼苗儿的心里都没了。
第二年,那棵幼苗长了能有二尺来高,大拇指粗细,直挺挺的,看样子是棵树,我奶奶呢,依旧没有理会它,长吧,要是棵树,长大了也是快材料儿。
三年后,时间来到了1979年,院子那棵幼苗,真的长成了树,已经有两米多高,胳膊粗细,枝繁叶茂。这时候,我奶奶已经六十一岁,我父亲三十岁,我母亲二十八岁。
我母亲,又怀孕了。
同年,冬,我母亲再次临盆,我奶奶这次担心的要命,跟接生婆在房间里看着。
我母亲再次经过蜕变一样的痛,又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个活的!
我奶奶高兴的不得了,当即把孩子用小被子小棉袄包好,抱着就出了门,当时,她冷不丁朝院子里那棵树看了一眼,愕然了,那棵树居然在大冬天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她抱着孩子,顶着夹着雪花的寒风,来到了我太爷跟我爷爷的坟头,泪如雨下,说道:“爹呀,哥,梅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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