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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香:“于吉逼死弟弟,令父母白发送黑发,令幼弟不得尽孝,难道不算吗?”于公黑红着脸:“那是意外!吉儿是看到弟弟没人看护跑到池边玩耍才过去的!石头滑,阿八才摔下去,吉儿年纪轻,一下子慌了,跑回去叫人,这才晚了!”
龚香说:“真是如此?”
于公:“就是如此!!”
龚香,“可于吉招认,是他嫉妒阿八比他小三岁,却已经把他还不会背的书给背出来了,他担心长久下去,自己这个长子就要被弟弟超过,更担心于家会选弟弟当族长,他才下了狠手,把弟弟推到池子里的。他之前跟弟弟悄悄约好,两人在池边见面,他会把弟弟喜欢的那只竹鸟送给弟弟,弟弟才避开侍候的人,自己一个人过去的。”
于公脸上松弛的皮肉抖动起来,半天才找到舌头:“胡……胡说!这是胡说!”
龚香,“我是听于吉亲口说的。他已后悔,以前害了弟弟,现在害了于家。”
于公成了结巴,只会说:“胡说……胡说……”
不必叫于吉上殿来自陈,殿上其他人已经开始集火于公。于公好虎难敌群狼,想昏又不敢昏,只好闭嘴不说话。
龚香也不必他再说,自己在旁边说得热闹,把于吉、于家上下都给骂得体无完肤。于公几次睁眼想辩,龚香就转而问他:“于公,有何见解?”
于公只得继续闭目不理。
其他几家发现龚香可能掌握了很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些被带进莲花台的人可能都受过刑,把当年的事都一一吐露出来了。
还有几家,是前几代出了这种事,人已作古,不免庆幸。
这几家劝前几家,不如跟龚香“讲和”。
“看他要什么,加加减减给了他算了,也省得把家里拖下水。”
“正是这个道理!让他把事说出来,日后传出去,外面的愚民可不会管真假,他们只要在嘴里传一传,家里的名声就没了!”
于公算是辩输了,龚香摩拳擦掌准备找下一家,刚看过去:“胡大人!”
“龚公!”姓胡的这个就立刻上前了,和气的跟龚香说:“借一步说话!”
这一借,就借到殿外去了。又有几人跟上去,都借口“更衣”,更完回来,全都改了口,认自家教子不严,情愿认罚。
姜旦就“夸”他们了,夸了一通知错就改才是大家之风之类的话之后,这几家就都松了口气。
龚香上殿开始集火剩下几家是祖先犯错的,他二话不说,先骂了。
那个鞭子至死的,就是已经死了的,当时的人全死光了,当然也没人能说出原因来。
今天来听“审”的是那人的侄孙,也学于公,闭眼闭嘴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龚香就一个人骂了个痛快。
骂完,转头对姜旦说:“还请大王训示!”
姜旦就照着“台词”说:“唉,如果当时有人阻拦,也不会发生这种惨事。如果没有那些送上竹板、皮鞭、麻绳的下人们,父亲打儿子,又能打得多重呢?”
嗯?
这风向不对!
底下的人却马上就发现了这根“救命稻草”,立刻抓住了。
七嘴八舌之下,不顾上面的大王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正在后悔,趁着大王没来得及反悔,就把罪名推到当时送上竹板皮鞭的下人身上去了。
龚香“棋差一着”,一脸不快,冷笑道:“既然主人已死,那些下人也早就下黄泉了!现在提他们还有什么用?”
有用,当然有用。要知道,以奴替罪是古来有之,也是世家的特权之一。
虽然当时的下人们死了,但他们的子孙还在啊。于是就被定下以奴替罪,既然大王都说当时有他们的错,那他们就肯定有错!
有这一个“成功”的例子,龚香一败涂地。最后这些战战兢兢上殿来的人,都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事后,百姓们才得知,大王一时不察,叫恶人们抓住机会,用一群奴仆顶了他们的罪。
“真可恶啊!”
“都是一些没有人心的家伙!”
大王“大怒”,命姜奔带人闯进这些人家中,把这些人家的下人全都给索了出来。既然说以奴替罪,又没说具体几人?
那就全都交出来吧。
之后,大王又接连三次下王令训斥这几家,每次都是叫宫中值日到这些人家的门前大声宣读,批评他们的德行操守,不管是衣衫不整还是家中老婆和小妾打架了,当爹的跟当儿子的抢女人了等等,什么事都拿出来骂一骂。
大王不罚不打,只是顶门骂街,虽然……有辱斯文,但也实在不能说大王的错,因为那些文章都写得非常好,一看就是龚香的手笔!骂人都不带脏字!
到过年时,这几家门前已经是无人敢经过了,好像他们家门口的路都沾着污-秽。
摘星宫中,姜姬围着火炉,吹了吹碗里的汤,递给姜武:“慢慢喝,别烫着喉咙。”
姜武虽不耐烦喝汤还要吹,但既然是她,那就心甘情愿照着学。
“现在麻烦的就是那些世仆,要让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换了主人,就要想些办法。”姜姬说。
姜武:“这又什么难的?先罚他们做苦工,过个一年半载的,让阿旦宽恕他们就行了。”
这样,恩出于上,再好好教导一番,他们就会驯服下来了。
姜姬虽是故意想“考”他,没想到他的办法张口就来,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越来越好了,阿旦也越来越好了,鲁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这一切都太让她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