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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太阳渐渐落下了西山,外面的人进来邀请两位胡子发白的老人家出去戏台里看戏剧。
自从刚才听见熟悉的琴声以后,林老一直都表现得闷闷不乐。下棋的时候,即使傅老故意让着他,也没能使他提起半点儿精神。
内心的念想越发地浓烈,迫使他再也坐不稳了。微微皱起的眉头掩盖在层层的皱褶中,“小傅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唠叨。”
斗了大半辈子,是相杀更是在相爱。见到自己的老友陷入低落的情绪中,傅老暂时放下架子,诱哄他留下来。
“有你喜欢听的大戏,不看?”
“没心情看。”
“看了不就有心情了吗?”
“不想看。”林老叹了一口气,双手放在后背,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去看小茹了。”
“喂!老林!”
那固执的老头子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完全无视了自己。
“算了,爱看不看!下次想看,我就偏不给你看。”
傅老撑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去会客厅。
年纪大了以后,他总喜欢清净。可是难得儿女们一片心意,那他就坦然地接受每年一度隆重的寿宴吧。
戏台旁的表演者早就准备好了,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入席。
林依晚来到大院,在人群里四处搜寻着季向楠口中所说的林老。
据她了解,林老的年纪跟傅老相仿。在场的宾客里,只要找到白发苍苍的老头,基本上就是她要找的目标。
然而,除了傅老这个骨灰级的人物,再也没有找到第二个符合外形特征的人影。
寻觅无果,林依晚把目光投向季向楠,“向楠,林老呢?”
他也在努力地寻找着那老头子的踪影,只是那个显眼的身影此时似乎跟他们玩起了捉迷藏。
季向楠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看见他。”
“该不会是已经走了吧?”她绝对相信自己是那种开口中的命,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
“应该没有那么快,我刚才还看见他跟傅老一起下象棋呢。”
现在只见傅老坐在前排的席位上,季向楠提议道:“我们去问问傅老。”
“嗯。”虽然傅老不待见自己,可是有季向楠在,他会开口问的,不是?
季向楠笑嘻嘻地走到傅老的身边,语气亲近却不是恭谨地祝贺道:“傅大帅,生日快乐啊!”
听到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傅老心情大好,“哈,季小子,来了这么久,现在才来给我这老头子贺寿?是不是得自罚三碗?”
“自罚三碗怎么够,至少来一瓶!”话毕,他抡起一瓶五粮液就灌进嘴里。
傅老大笑着,拍着手掌赞赏道:“哈哈哈,好酒量!”
“对傅大帅来说,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傅老被逗得拿起酒杯就要往嘴边送,季向楠赶紧按住了他的手,“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傅大帅,你现在还是以茶代酒吧。”
苍白的胡子抖了抖,“这是小瞧我?”
“万一喝多了,这个黑锅我可背不起。”
就在林依晚嫌弃他废话太多的时候,他巧妙地就转入了正题,“咦,对了,傅大帅,怎么不见你那个茶友的?”
季向楠经常混迹于各大家族好友的家里,对于他们分别的好友早就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老林是自己的好友一点也不奇怪。傅老摸摸胡子,不满地抱怨道:“老林这老头子今天不知道干嘛。总板着一张老脸不说,刚才一盘棋还没有下完,他就给我跑了。”
“他那么早就回去了?”季向楠不想自己的套话那么明显,隐晦地追问道。
“应该是去别苑看我们傅家可怜的小茹吧。”
嗯?他果然已经走了。林依晚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地方,把两人的对话半点不落地收入耳中。
算了吧,既然总是差那么点运气的话,那她除了妥协接受以外,再也没法刻意强求。
任务顺利完成,季向楠不作过多的停留,就寻思着撤退了。“好吧。傅大帅,好戏准备要上演了,我们回位置上坐着。您慢慢欣赏。”
季向楠从主席位离开,走回不远处邻桌的位置上,“你听到了吧?”
“嗯。”她刚才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到傅老的身边,免得引起他的不悦。
她的神色太过于平静,季向楠好奇地追问道:“就嗯一声?没有别的反应?”
林依晚疑惑地反问道:“我需要有什么反应?”
“你不是很想见他吗?”
“那又如何?他已经走了啊,难不成我现在开车去追他?”
想要见的人没见着,她似乎一下子又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借口。
澄清的天空中布满了绯红色的晚霞,穿过云层的余晖洒落在金黄的大地上。
此时的天色很好,只是已黄昏。
林依晚收回凝视的目光,“天色不早了,我是时候要回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南红豆听到她的话,好奇地问道:“回去?晚晚,你不留下来看大戏吗?”
傅家的大宅在郊区,要是太晚了,一个人回去并不安全。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今晚的节目很丰富多彩,要是错过了,晚晚你就会后悔一整年的!是整整一年耶!”
她的余光总是不经意地飘向正在往他们走来的秦深身上,“除了看戏,今晚还有什么节目?”
“可多了!放烟花,放荷花灯,还有很多很多。晚晚,你真的不留下来吗?”
“嗯,那我就留下来吧。”
她的左右两边的位置是空着的,比秦深先来一步的殷茵在她右侧的位置坐下。
秦深迈着笔直的长腿缓缓地走来,却在她的注目下,拉开了殷茵右侧的凳子,坐在她的身边。
呵,她怎么会奢望秦深会拉开自己左侧的凳子,坐在她身边的呢?
他不是已经说过,要派人送自己回羊城么?他已经不再待见自己了,怎么还会想在自己身边停留半分的时间。
季向楠似乎看到了她的窘迫,拉开她左侧的凳子,坐下来。让她不显得如此的落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