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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即便那么模糊朦胧，她还是看到了他脸上好几处的伤口，胡子很长，在他的薄唇边衍生了一圈，仿佛让他的年纪都上了一个阶层。
天哪…
他怎么成这样了。
叶锦蓉心疼地皱紧眉头，视线久久停留在段琼楼的脸上，难以移开。
“蓉儿，还好吗？”
轻问着，段琼楼慢慢伸上手，握住了叶锦蓉捏着床单的小手。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叶锦蓉眉心一皱，心口狠狠一怔。
但她只是看着他，一个字都没说。
“对不起，我想好好对你，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段琼楼有点词穷，见到她之前，段琼楼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认错，想道歉，想好好告诉她，他最近的心情，还有……别走。
“还相信我吗？蓉儿？”
他问着，幽暗环境之中，他明亮的双眸闪着炯炯精光。
是眼泪吗？
他是想哭了吗？
叶锦蓉凝视着他的目光，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出了些从未有过的情愫。
这一刻，段琼楼的眼神可怜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叶锦蓉，好心疼。
“我不想，我们就这么结束。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对你。”
轻轻地说着，段琼楼在她的手指上轻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很干，上头还有死皮，吻在叶锦蓉的手上，粗粝刺手。
他…怎么了？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蓉儿，原谅我。”
当他说出‘原谅’这两个字时，叶锦蓉本来坚硬无比的决心，忽然便软了。
她心里好难受…
第一眼看到段琼楼这副模样的时候，她大概就已经没法怪他了。
可她又不想软下态度，不想说话，不想表态。
她只想，高傲的，带着她叶锦蓉仅剩的一点自尊，离开。
“蓉儿，真的确定要走了吗？真的，不想要我了？”
更进一步，段琼楼问她，迫切逼问式的，问着她。
可他这一靠近，叶锦蓉却偏过了头，一张漂亮的侧脸对着他，神态却是冷淡疏离…
“别说了，我很累。”
“你累了…那就回去。”
段琼楼更近的靠向她，伸手上去，轻轻地扳回她的小脸，强迫叶锦蓉看向他。
“我可以去京城找你，追你回来，这样行吗？”
“……”
颦蹙着一双秀眉，叶锦蓉看着段琼楼，静静的看着他。
这么卑微的段琼楼，让她看着……真是太难受了。
“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你，但我一定会去找你，会追你回来…”
“不想回来。”
段琼楼未说完，叶锦蓉就用这四个字堵了他的嘴。
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只要堵气成分在，还是真的心灰意冷，就准备跟他撇清关系。
反正，在这一刻，她就想说这句话。
“蓉儿…”
“我在你家后花园，种了白玫瑰。”
忽然，她轻声开口，转移了话题，“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段琼楼无声摇头。
“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你是唯一能与我相配的人。”
淡淡的说着，叶锦蓉深深地凝望着他，面上毫无表情，心内却翻覆着汹涌波澜的情绪。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配得上你的人，你也是唯一能配得上我的人。”
“是…”
她话音刚落，段琼楼便重重点头，“除了你，我谁不要。”
“那你去把花摘过来给我…我还没有看到，花开的样子。”
叶锦蓉说道。
“好。”
点头，段琼楼痴痴的应着，“我去摘，现在就去，你等我。”
边说着，他迎头上去，干涩的唇瓣在叶锦蓉额间落下一吻。
这一吻，仿佛将情深义重包含在了其间。
这一吻，吻的叶锦蓉这颗心都在绞痛，疼痛的泪水在眼角滑落。
吻落，段琼楼起身就走。
用很快的速度跑了出去，一下便夺门而出，身影消失。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野内，叶锦蓉慢慢爬起身，强撑着身子，摁着伤口，爬下了床。
小花从门口进来，发现叶锦蓉擅自下了床，她很快就跑上去，扶住叶锦蓉。
“小姐，小姐你下床干什么…你的身体还没好呢，还不准下床。”
“把我哥叫醒…快…”
叶锦蓉虚弱地扶住凳子，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她抓住了小花的手，跟小花直道，“我们现在就得走…把他叫醒…马上走。”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好怕她控制不住。
不…
她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再跟段琼楼说下去，她会心软…
一定又会心软，一定又会想留下来，一定又忍不住……想做很多作贱自己的事。
她得走。
趁着现在赶紧走…
“小姐，那你坐着，我去叫。”
马上，小花把叶锦蓉扶回了床上，直跑到叶锦源身边，推着叶锦源的身体，大声叫叶锦源。
“叶哥哥，快醒醒，叶哥哥。”
小花大叫着，摇着叶锦源。
但是叶锦源直接昏死过去了，没那么容易摇醒。
这边，她们在努力叫醒叶锦源的时候…
那一边，段琼楼正在狂速奔跑…
从人民医院到段家老宅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车程，那么走路就需要三十来分钟。
段琼楼全程快速奔跑，一秒不曾停歇，用最快的速度，超越他极限的速度奔跑着…
本来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跑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路跑回老宅，直冲后花园，很快就找到了叶锦蓉说的白玫瑰。
这还不是季节，一朵花都没有开。
段琼楼看着这些未开的花苞，整个人又急又躁。
他伸手上去，强摘了一大把，其中有一朵开了一小瓣。
仅仅那么一小片花瓣，段琼楼拿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
他返回身，继续狂速奔跑。
没有时间去找车钥匙，也没有时间去开车，这么晚的时间点，老宅附近，出租车也打不到。
段琼楼只能纯靠体力跑…
他没命的跑，手上还小心翼翼护着那朵花…
又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来回半个小时，段琼楼跑得快断气了。
可当他跑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眼前面对的画面，却是空荡荡的病房。
段琼楼……险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