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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眉头紧了紧,“所以呢,你想了什么好办法?”
宫池奕低眉看了她,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自然不会对她和盘托出,只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出不了差错,即便有问题,也能把握好。”
她还要说什么,宫池奕抚了抚她的脸,“好了,不是说以后这些事不操心了?顾城那边的情况才是你的重心。”
话是这么说,但吻安依旧看着他,“你确定,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了?”
他勾唇,顺势俯首吻了吻,“哪来那么多疑心?”
不过,他倒是保持着低眉俯首的姿态,看着她,“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吻安瞥了他一眼,没打算多说。
但宫池奕已经淡淡的继续:“容颜?”
她愣了一下,这都知道?
其实也不难猜,北云稷当初就算好了这一条路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是没防住。
看来聿峥对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题到这里,两人都安静了会儿,她看了看他,“我可以不过问,反正我现在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但我也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出事。”
他低眉,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知道。”
片刻,还是问了她,“还知道什么?”
吻安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他怎么还往下问,倒也说了:“稷哥哥会和对方接触吧?以什么方式?是你的安排?”
宫池奕眼眸暗了暗,神态却没有异样,最终也只是微勾唇,不咸不淡的问:“要不要午休?”
既然他不说,吻安只好不多问了,昨晚也没睡好,是该睡会儿。
宫池奕陪着她的卧室躺了会儿,并没有睡着,倚在床头。
他们的计划,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容颜是怎么知道的,根本不用猜。
所以北云稷就是做了两手准备,这样的行为,没法让人不怀疑。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宫池奕都在荣京跟她住在一起,白嫂和云暮自然也没回去,因为天气不好,怕跑来跑去把孩子折腾生病。
整整一周,荣京每天都会有一两场小雨,还下过小冰雹,但一场雪也没落。
没什么事吻安都不出门,这两天和郁景庭、安玖瓷的交流大多在电话里。
到了周五,早上起床天就开始下雨,空气阴冷阴冷的。
吻安在卧室看了会儿书,哄着云暮睡觉,自己看电影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云层黑压压的,不看时间还以为已经是傍晚,其实也只是四五点。
宫池奕估计以为她也在午休,所以一直没进来打扰她。
电影看了会儿,吻安觉得没意思,起身出了卧室,正好遇到从书房准备下楼的白嫂,问:“他在书房?”
白嫂笑了笑,“三少出去了一趟刚回来,衣服还朝着呢!”
是么?
吻安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才皱着眉往他的书房走,衣服潮着就该赶紧换掉才是。
到了门口,她习惯了直接推门进去,反正两个人之间没什么隐私可言,他也不在乎这些客套。
吻安走进去,一眼并没看到他,皱了皱眉。
转头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门是开着的。
这时候才听到他低低的嗓音“嗯”了一声,从窗外后边传来的。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共就他自己,还用躲到窗帘后边打电话?
吻安在家总是习惯不穿鞋,赤着脚在地毯上一点声响都没有,也起了玩心,悄然朝他靠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入神,单手别在西裤兜里,略微低眉,她都到了他身后一步,依旧没察觉。
这警觉性真是降低了!吻安忍不住挑眉。
不知道是她的听力太好,还是因为书房里太安静,她几乎都能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里。
“那就这么定了?不再改动?”对面是聿峥的声音。
宫池奕又一次沉声,“好。”
一会儿,她才听出来对面不只是聿峥,应该是多人通话。
“既然定了,我这边会尽可能调配增援。”
末了,对着他问:“您确定没有特别内线?”
片刻又道:“也不必保守进攻?是的话,我就此往上递交文件了。”
他依旧沉沉的一个字,回答前一个问题:“无。”
吻安站在他身后,柔眉蹙了起来,却没说话。
电话挂了,他背对着她站了会儿,几秒后好似才发觉不对劲。
转身看她的时候已经是浓眉微蹙,低头看着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随后又把视线落在了她赤着的双脚,几分懊恼又几分不悦,她这个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手机放回兜里,弯腰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回卧室。
一路上吻安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宫池奕终于被她看得不自在,把她放在床边,套上拖鞋,却自顾转身去换衣服。
她也不着急,就那么坐着,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换了家居服,这才开口:“稷哥哥不是要和对方接洽么?你为什么说没内线?”
这相当于把卧底直接扔到了罪犯窝里,直接放弃了他!
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宫池奕换完衣服,转身之际看了她,脸色有些沉重,知道她的感觉,却也淡淡的一句:“这么做有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她眉心更紧了,“如果出了问题,他是会没命的,难道这就是理由?”
很显然,涉及到北云稷的安全问题,她的情绪就已经不受控制了,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也未必听得进去。
整个计划他不可能跟她说。
只看了她,“他们家几个行为涉及了荣京内乱事件,这是事实,哪怕我有心包庇,但政治圈不止我一人,北云家日后想站住脚就必须经受这些。”
听起来全是严肃的官腔。
吻安忍不住笑了一下,“听你的意思,是不是他们家要贡献一条命才走得下去?”
“如果是这样,他若是出事,你觉得日后北云家还有希望么?”她拧眉看着他。
宫池奕走到床边,看着她,“没有别的选择,这是共事,政事,你应该很清楚。”
“这是政事,可他几乎跟我情如兄妹,你确定就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么?”吻安有些激动。
大概是因为他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
笑了笑,“照你这么说,我没有政治圈的身份,是不是我救他就可以?你办你的公事,我做我的私人救援?”
宫池奕终究是蹙了眉,“你在这行时间不短了,也不懂公私分明,孰轻孰重么?”
嗓音有些沉,显然是不悦的。
吻安仰脸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忽然问:“今晚行动?”
如果是,他今晚肯定会走的。
宫池奕没回答,只是沉眸盯着她,“你最好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