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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花天酒地、攀附权贵,甚至出卖肉体,但他也以为,顾小姐把最好的条件给了她,她不可能做这些。
看来是错了。
“我告诉你她是谁。”顾南指着照片上的顾吻安,“没有她,你今天在哪个酒吧坐台、甚至辍学进监狱都不一定!”
“她送你出国深造、给你衣食住行,你倒好?回来要跟她抢什么?”
抢男人?
顾南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顾湘一手捂着侧脸,冷然一笑,她从来不知道什么顾吻安资助,资助她的是老板。
此刻,她看起来也根本不再是平时那个干净单纯的爱笑样,“我管她是谁?宫池奕这个男人必须是我的!”
顾南还不待说什么,只听她讽刺的一笑,“听你这么说,内阁首辅的顾吻安为什么会资助我?总听她喜欢睡男人,总不会你已经服侍过她了?”
“啪!”
“顾湘!”顾南气得又是一巴掌甩出去,“你的书都白读了,你知不知道”恩“字怎么写?!”
难听不说,侮辱他不说,她张口就这样说顾吻安。
别人对顾吻安怎么评价不管,顾南对她的认识和所有传闻都真实。
如果不是他妹妹,这就不会是巴掌,而是拳头。
顾湘一侧脸挨了两次巴掌,转瞬就泛红微肿,终于自嘲的看着顾南,“我还以为你坐过牢,知道是非了,看来咱们这辈子就不该是兄妹!我来找你做什么?”
如果不是看上他现在是个有影响力的媒体人,她还真是懒得来!
上次简单联系,说恋爱、要钱,试探了他的态度,一副愧疚、对她有求必应的样子还真是蒙了她?
顾南狠狠咬牙,打过之后看着她这样,没有心疼是假的,可她从来就是不狠不听话。
也缓了缓气息,“只要你扭正心思,好好工作,我……”
“没必要。”顾湘看了他,“我们这样从小就是渣子的人,没必要谈什么兄妹情。”
她也没有要拿那些照片的意思,只笑了笑,“你不做,有的是人做。……对了,上次要了你的银行卡号,我会给你汇一笔钱,从此别再跟我来往!”
已经看得出完全不是一路人。
顾湘刚要拾步,门被人敲响。
助理直接推了进来,“顾……?”
称呼没说出来,被里边散乱的照片愣了一下。
顾南脸色依旧很差,“什么事?”
“我来吧!”吻安清雅浅笑的声音已经出现在门口,既然顾南在,就想直接进去。
但是一进去,看到站在那儿的顾湘,又看了她红肿厉害的半边脸,怔了怔。
片刻才蹙眉,“怎么了这是?”
说着,她在包里摸了摸,又转头看了刚要走的助理:“麻烦去买个膏药。”
她走了过去,目光早已从散落的照片扫过,嘴里只是清淡的说着,“女孩子脸皮娇贵,有话好好说。”
顾湘看着她这样,讽刺的笑着,“宫池奕也喜欢这样的虚伪?”
“顾湘你够了!”顾南冷冷的盯着她。
吻安却只是略微弯唇,“看对谁,喜欢的女人,怎么作死他都爱!”
原本,吻安是不想在顾南面前对她怎么样,谁知道她自己毫无顾忌。
那没办法,她一直也不是个客气的人。
那一句之后,顾湘抓着包,狠狠砸上门走了。
“对不起,顾小姐。”许久,顾南沉重的道歉,夹杂着满满的无奈。
她倒是微挑眉,看了他,“没什么,看起来不是你的错。”
而后颔首指了照片,“配对传艳照闹绯闻么?”
她毕竟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没想到平时顾湘虽有心思,但也还算规矩,竟然会想到这办法。
跟她玩就过时了。
顾南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房间里的照片处理了一下。
后来顾南才悠悠的说起他们兄妹的事。
“从小没父母的人,各方面都不如人,自卑之余脾气越是差。”
他们就是连孤儿院工作人员都讨厌的那种孩子,可是没办法,如果他不打架,所有人都能欺他,欺顾湘,那个时候的孤儿院,别说吃好的,能喝汤都不错了。
“也是这样的环境,造成了她的死性子,我揍过,也好过,直到我犯事被抓,她又开始变坏。”
说到这里,顾南看了她,“对不起顾小姐,我当时没有说明情况,没说她的恶劣。”
以为深造能让她变好,哪知道只是个高学历的恶人?
吻安笑了笑,“可她当初成绩好是事实……再者,听你这么说,她想往高处爬倒是能理解。”
哪个苦惯了的人不想往上爬?
只是有一点……
她看了顾南:“你能知道她都和谁交际、做什么事么?”
顾南无奈摇头,“从来,她都不喜欢我问这些,但她成了这样,我有最大的责任,就算今天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可能不管他。”
再怎么,也是他妹妹。
反正这么僵也不是第一次。
既然顾南都不知道,吻安也就不再问了。
“对了,顾小姐。”她走之前,顾南皱着眉,“她可能还会找别人做绯闻。”
她浅笑,“没事。”
现在的宫池奕和她把政坛、商界都霸占了,要灭个绯闻也简单。
回去的路上,吻安在想,顾湘对宫池奕有意思,可之前都是无私的付出,安静的守着,一直没动见不得人的手段。
最近是越来越没顾忌了,只单单是被她刺激的么?
正想着,她的电话响起。
“金秘书?”吻安戴上耳机,依旧开着车。
“顾小姐,又收到申请信函了,想保于馥儿的意思很直白,甚至表示赔偿那些企业的损失都可以掏腰包。”
说完,金秘书才挑了挑眉,“您说这人是太富有,闲的?还是于馥儿对他太重要?”
吻安没说话,柔眉轻轻蹙着。
因为愿意掏腰包负责赔偿这样的话,郁景庭跟她说过的。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宫池奕的话,郁景庭是幕后之人?
她又自顾扯唇,不像。
可是这个愿意自掏腰包赔偿的点子太像,所以,她忽然打转方向盘,挂掉金秘书的电话后给郁景庭拨了过去。
他的声音依旧是不缓不急,淡淡的,“喂?”
“方便见面么?”她启唇。
*
不知道他要去哪,就地定了个咖啡馆碰头。
吻安到的时候,郁景庭已经到了,替她点好了咖啡,温度刚好。
依旧是他帮她放糖,而她只是落座、看着他。
郁景庭知道她在看,并没觉得不自在,目光淡淡的落在她咖啡杯上,没抬眼,只清淡如竹的音调:“这么看我,是有事?”
吻安也泰然,开门见山:“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于馥儿有没有关系?”
这问题终于让他抬眼,微蹙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人纠缠,尤其女人。”
这一点正好和他继父顾启东相反,顾启东会利用女人做事,可他不屑那一套。
也除了自己的案子,都净身事外,更习惯案子一结,便整理好和代理人的关系。
她依旧看着他,“宫池奕的大嫂死了你知不知道?”
郁景庭表情无异,点头,“知道。”
他是从宫池鸢那儿知道的,只是没多说。
吻安看着他,“如果不放了于馥儿,也会有人死么?”
郁景庭看了她,“你不用套我话,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我不知道,会有谁死我也不关心,于馥儿会怎样我更无所谓。”
他淡淡的说着,看了她,低声:“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末了,他才道:“于馥儿身上的案子也结了,没任何问题,只要钱到位,怎么就不能宽限?”
她唇角微扯,“有人费力的想捞她本身就有问题!”
郁景庭放下杯子,看了她,表情很淡,可目光很深,“一个珠宝设计师出手的戒指,她设计完就好了,难道还会干涉顾客戴在哪个手指、用作哪个意义,你会觉得正常么?”
吻安抿唇,撇开了视线,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继续淡淡的道:“你现在就是这样,已经完成了你该做的,案子判了,补偿在执行,之后于馥儿对谁有用、要被谁带走,不是你该管的了,明白么?”
吻安闭了闭目。
好一会儿,郁景庭看了她,“你这些天去哪了?”
他打过电话,但是一概不通,去过内阁对面的咖啡馆,只说首辅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她抿了咖啡,倒也实话实说:“去南方雨林,拍婚纱照。”
婚纱照?
知道她早领证了,还以为多事之秋不会有什么,倒也不放下情事?
也是他的这一问,让吻安否定了猜测,如果他是幕后者,既然能安排弄死席桦,必然知道他们不在这座城市。
对于郁景庭问:“打算这样一辈子?”的话,吻安笑了笑,“都结了,为什么要离?”
郁景庭唇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
吻安回了自己的山水居,不知道宫池奕过不过来,总归公司里的事应该很多,够忙到很晚。
她做了个面膜,白皙长腿搭在沙发边缘,安静的躺着。
隐约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快睡过去。
眼睑上方的灯光出现一片阴影,身侧的沙发也无声的陷了下去,头顶传来他好听的低沉:“睡着了?”
她闭着眼,面膜下的柔唇微微玩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看他。
见他俯身下来,吻即将落下,吻安才抬手撑住他胸口,柔唇小心的动了动:“贴着面膜呢!”
男人淡淡勾唇,“最近唇干,补补水。”
吻安忍不住笑,“你烦人!”
一边抬手揭掉面膜,在他真的压下薄唇时歪过头。
薄唇轻轻落在她耳后。“去洗脸?”
低沉的嗓音洒在耳后敏感的那一片,一阵酥麻。
她眉眼微弯,点了点头,又伸出胳膊,等着他的脖颈把她拉起来。
看得出来,他这些天因为大嫂的事儿情绪有些沉,也或许是生老病死之类的事让他感触了,说话、举止总透出骨子里的温柔。
把她勾起来,转而顺势将她整个抱到怀里,送到浴室,嗓音浑厚:“洗过澡了?”
吻安点头,“等着你回来谈点事呢。”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她洗脸,过会儿递了毛巾,又躲开她过来接的手,干脆替她擦脸。
薄唇微动:“谈什么事?”
她微仰脸,清爽的脸蹭了蹭他手背,没有半点在内阁办公的强势样儿。
道:“今天见了顾湘,和他哥哥,场面有些……不可描述。”
男人薄唇微勾,“我见过了。”
嗯?她柔眉微动,见过顾湘了?
想想也是,他现在康复期,顾湘一天三顿监督他吃药。
“看到她的脸了?”她问。
宫池奕点头,倾身弯腰抱了她,薄唇不安分的落吻。
吻安有些无奈,又努力后仰,躲开他,看着他,“不想问问?”
男人这才不痛不痒的一句:“她说摔了一跤。”
这倒是出乎吻安的预料,还以为顾湘又要说被她顾吻安打了呢!
如此看来,顾湘还算有分寸,很多事,她都不牵涉顾南,甚至直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今天去过咖啡馆?”拥着她的男人忽而低低的问。
她笑起来,自己洗过澡,肯定闻不出来,倒也配合着:“狗鼻子?”
他勾唇,“忠犬。”
吻安眉眼弯起漂亮弧度,这个比喻虽然低端了点,但也是抬举他自己。
亲了他下巴:“是挺忠,小白莲放家里都不动。”而后才交代:“见了郁景庭,谈了谈于馥儿。”
男人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被她打断:“要不要洗澡?”
他说:“继续。”
她只好抿了抿唇,勾着他脖子的手环到他有力的窄腰,“如果于馥儿有问题,也许我能帮找找你想找的人。”
“不行。”她的话刚落,被他否决。
吻安愣了一下,仰眸看他。
宫池奕低眉,嗓音很沉,眸底是温和的:“也许是我错觉,你好好在内阁,其他事不用担心,嗯?”
她没说话。
他才继续道:“上一次要阻止引入航母,要阻止南岛被探测这么大的事都让你主导了,若真有事,我能瞒着你?”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好吧。”她点了点头。
又看他,“对了,余歌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和东里要真成不了,我真撮合四少和简小姐了,正好他最近心情极差,学你用用苦肉计、美男计,没准能打动东里简。”
男人眉峰微动,“不定。”
吻安有些无奈。
如果不让她插手这些事,只一个内阁,她的精力肯定有余,想着撮合撮合谁,不行的话,就回堡楼陪陪外公和薛音吧。
“照片出来了,往阁楼松了几张,这儿是不是也放两张?”他问着。
说起照片,吻安想起的是下午顾南那儿看到的照片。
所以,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说。
他听完了,片刻后,只一个字:“无碍。”
看起来也不会对顾湘谴责什么。
她刚想说什么,身体忽然被他托起,放到了洗手台上,蛊惑的嗓音撩着耳际:“凉么?”
洗手台是凉,可他勾缠吮吻几下,她已然热血上涌,朦胧的摇头。
他一旦碰了她,一定没节制,不知道顾湘会不会有来电催?吻安想着,却直到沦陷也没机会问出来。
而此刻,顾湘没什么时间催别人。
教堂周围很寂静,风里透着身量。
顾湘半边脸依旧红着,但头发遮得很好。
她刚弄好头发,一抬头,猛被窜到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两秒后才镇定下来。
黑暗里的男子看了她一会儿,等他开口,顾湘才知道不是本尊,只是派了个人过来见她。
“你们办事不力,上边很不高兴。”男人听起来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让你搞定一个宫池奕这么难,姓于的就更不用说了,把自己送进去,还得费力捞!”
“再没用,估计也就真的用不着你们了,明白?”真用不着,就不用存在世上了。
顾湘拧了眉,摇头:“不会的,我一定会得到他!”
男人挑了挑眉,“跟我说没用,你自己琢磨吧。”
她紧了紧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