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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已经在低眉慢条斯理的系扣子,手腕翻转之间,声音淡然:“说什么,比起你顾大小姐的舍生大义,我这还挂在嘴边岂不显得矫情?”
吻安本来很是心疼,他还这么漫不经心,阴阳怪调,气不打一处,情绪也说来就来,“本该高高兴兴的相聚,就为了考虑你的情绪,我都够识相了,换做谁都会自豪有这么个女人替他解决难题,你还在跟我生气!还不够矫情的?”
一连串的话像倒豆子似的说完,男人已经黑了脸,薄唇微微抿紧。
反正都说了这么多,她干脆接着道:“本来就是,你以前不是最擅长装可怜么?一会儿腿残了,一会儿吃错药了,怎么现在换风格了?”
“还成我的错了?”终于,他低低的望着她。
声音很沉,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清晰:“是不是下一次再有个什么事,我一概把你推出去挡着,你才觉得自己有价值?”
吻安没话说,撇过脸。
只听他低郁的嗓音响在头顶:“我若是需要女人庇护,还用得着找你?”
大把大把的女人随便他如何利用。
她接了句:“行,你找去吧,我不跟你吵。”
这一句使得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静的出奇。
见他一直立在那儿定定的看着她,吻安只气得背过身躺下。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闭了闭眼,皱着眉。
可是没过会儿,感觉身边的床榻陷了下去,她被结实的臂弯捞起来带进胸膛深处。
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觉到他洒在脖颈里的气息,略微有些压抑。
额头被他吻了吻。
他想躲开,身体却被定住,薄唇一路来寻她的唇,不容她避开。
浴室里的吻要强势,热烈,带着惩戒。
此刻的攫取多了几分缱绻,吮着缠着一点点深入,直到她若无若无的给予回应。
纠缠混乱的气息里,她先恢复理智推了他,也闷闷的开了口:“……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唇畔若即若离。
许久,沉声浓厚:“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她不说话,埋着头。
至今也会想起,他在探望室的玻璃另一端赤着眼吼她的模样。
“我是个男人,不允许你这样不要命,你懂不懂?”
吻安依旧埋头在他怀里,“可我也会担心你,有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停歇下来的吻,似乎又有了炽热起来的趋势,他深眸阖着,鼻尖蹭在她额头上,薄唇从柔眉往下游弋。
停在柔唇畔,才沉声模糊:“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告诉你,早过了苦肉计博取心疼的阶段,你当哪个男人愿意动不动就装柔弱?”
你不就是么,吻安心道。
又抬手阻止了他落下来的吻:“谁说过了苦肉计博取同情的阶段?你还没好好追求我,我没动心。”
男人低眉望着她,把撑在胸口手抽走,薄唇微动:“没动心,所以你折腾两个多月,当是玩游戏么?”
吻安抿唇,又冠冕堂皇:“为了让你以后能更用力的追我而已。”
他忽而薄唇扯起,指尖不安分的从她衣摆探进去,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我哪一次不够用力?”
身体敏感的略微瑟缩,吻安赶忙去寻他的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幸好他没过分。
吻安瞪了他一眼,又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你去医院吧,别到时候发炎了。”
可这会儿,他却又淡淡的一句:“不想去了。”
她有些无语,抿了抿唇,过了几秒才见他盯着自己,反应过来:“你要干嘛?”
他还是盯着她,然后很是严肃的道:“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会把你扔出去,永远别想回来。”
是真的很严肃,以至于她都跟着皱了皱眉,又故作轻巧,“你那天,冲我吼的是不是就这个?”
“还敢提!”宫池奕冷眸一睇,迸出几个字。
吻安弯弯眼,笑了笑,又看了时间:“你还是先去医院吧,我在外公这儿住着,不会有事,外公对我很严,但是也很好。”
把对女儿和外孙女的情感都加在一块儿了,所以严也严,好也很好,这对她来说,是幸运。
宫池奕又把挪开了位置的她捉回来,继续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他忽然说了句:“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以后真的别再用这种方式证明你的感情。”
他记得,她离开前问过他,是不是不觉得她也喜欢他?
当时随口答了,现在想回去,她根本早就策划好了。
她眼眸略微笑意,嘴上道:“都说了没喜欢你。”
宫池奕不理会她。
片刻,吻安动了动,环过他的腰往后背摸:“是不是很难受?”
手被他不客气的按回去,只好道:“早知道下午我不吃什么龙井八宝了,外公本来也不看好任何一个姑爷、孙姑爷的,你献多少殷勤都没用。”
他薄唇扯了扯。
如果不是她想吃,他才懒得献什么殷勤。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既然想住,就好好住一段时间,正好也有人照顾你,三月尽早回仓城。”
她笑了笑,点着头。
正好听他补了三个字:“办婚礼。”
然后点到一半的头立刻摇了摇。
换来他冷幽幽的一眼。
…。
宫池奕走的时候她没敢出去送,怕被外公骂,只在窗户边趴着看了会儿,看到他回头我那个楼上看了看,知道看不见她,也笑了笑。
虽然可能小半月看不到他,或者只能偶尔打个照面,有些怅然若失,但另一方面,吻安反而是高兴的。
低头摸了摸没有半点起伏的肚子:“你未来的禽兽爸爸不会打搅你了!”
她在外公这儿什么都不用做,看看书书,散散步。
唯一有点让她吃惊的是,某一天外公忽然说:“小孩生下来放我这儿,给我做伴吧。”
吻安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好笑:“您是怕我以后不回来么?”
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笑意加深:“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的,以后小孩断奶了,也长送过来给您做伴!”
正好,宫池奕好像说过,生了宝宝,开心了就留在身边,不开心就扔国外。
还真是巧,只是……这小天使确实有点委屈,没出声就跟皮球似的被踢来提去了。
二月底的时候,有那么几天,吻安孕吐很严重,整个人显得枯燥。
也终于想起来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和晚晚分享。
电话拨过去,接的很快,有些不满:“你还真失踪了,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
吻安换号码了,所以不知道晚晚找过她,只笑了笑,“别生气,跟你说个好消息?”
北云晚轻哼,“扮个丑,本小姐考虑考虑。”
她笑着,“你要当姨了。”
北云晚不以为然的挑眉,又皱眉,“北云馥是把聿峥还是哪个男星给睡了?……你是来刺激我的么?”
吻安越是好笑:“关键时刻,你还是把她妹妹,我都没位置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
然后有些不可置信:“你~?”
甚至重复了好几遍,一遍比一遍激动,然后干脆道:“我下个月回去。”
“那倒不用,你继续忙你的,我还没给别人说,打算第一个亲口跟他说,你例外。”吻安道。
北云晚越坚定了,“我这几天就订票,没回去之前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
说着,又忽然道:“我看看你肚子呗。”
吻安嗔了句:“你好变态。”
北云晚反应过来她那么说有点猥琐后,在那头就笑得停不住。
每一次这么开心,吻安都会感叹:真好。
也正因此,别人因为她而把事情牵扯到晚晚身上时,那种愤怒和痛,宛如放在她身上。
临挂电话,吻安试探着问:“聿峥没找过你了?他最近一直忙着帮宫池奕查点东西。”
北云晚在那边沉默着,也没说有没有,转移了话题:“你都失踪两个多月了,没什么事?”
她摇头:“没有啊,就是差点被逼着嫁给郁景庭了而已。”
闲来也没事,吻安就坐在那儿悠悠缓缓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怎么了?”没听晚晚说话,吻安才问了句。
北云晚抿唇,“听起来你把郁景庭完了,不过他一定以为做了,你这怀孕时间也太巧了……不是,我是说,你不说清楚的话,宫池奕会误会的。”
吻安还真没想过这个,刚刚也没谈到这点,不过他对郁景庭的敌意从来就没弱过。
然后晚晚轻叹:“说好一起出嫁,一起怀孕,说话不算数!”
吻安笑,“你可以来追我,怀上也很快的。”
晚晚沉默,又笑了笑:“最近正想着我剃了光头会不会好看一点。”
吻安被吓一跳,这是要当尼姑?
按照她那无所不怕的性子,真有可能就去了。
她抿了抿唇,“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晚晚笑着,“看把你吓得。”
…。
原本宫池奕说三月中旬接她回去,但事情虽然顺利,他却没怎么提这件事。
彼时晚晚已经到仓城了,只好又转到伦敦,先去看了养病的哥哥北云稷,过两天再来看她。
晚上,宫池奕第二次来外公家,那时候她在睡觉,去客厅时,他跟外公好似谈了有一会儿了。
见到她略显惺忪的下楼,视线转过来的同时已经起身朝她走来,手揽了她,薄唇已经落到了她额间。
“咳咳!”客厅,老爷子咳了两声。
吓得吻安立刻往后躲。
他却力道一紧,干脆俯首在她唇角又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