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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一副天真委屈,大惑不解的神情看着汪曼春,道:“曼春姐。”“坐下!”汪曼春一声断喝,明台被吓得朝后打了个趔趄,一个没坐稳,差点没给她跪下。明台顿时手足无措,眼眶里立即就噙了泪花,让汪曼春看了,又气又恼,黑着一张脸问:“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明台表现得很懦弱。“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我跟他在一间射击俱乐部认识的,他说他姓刘,家里是做生猪生意的。”汪曼春继续问:“你刚才说,这个姓刘的偷了你的钱,跑了,是怎么回事?”明台低着头,扳着手指,咬着嘴唇说:“我叫他去香港银行帮我办一件事。”“什么事?”汪曼春的语气像审问犯人一样。明台不说话。“明少爷,你是不是打算换一个地方对我说真话?”特务早看不惯这种软骨头的公子哥,冲上来说:“汪处长,甭跟他废话,直接带走……”话还没说完,只见明台一下用双手紧紧握住汪曼春的手腕,哀求道:“曼春姐,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千万别告诉我大哥,我大哥要是知道我偷开姐姐的保险箱,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曼春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曼春姐,我要不是闹亏空闹得厉害,怎么敢去偷家里的钱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偏要雇一个人去帮你取呢?”“我怕我大哥会去银行调查,保险箱少了东西,他肯定会亲自去问询的。他要知道是我拿的,他一定剥了我的皮。”“你活该!”“曼春姐……”“闭嘴!”汪曼春嗔道,“你说,你做了什么事,闹亏空?”“我,我就是看看电影,跑跑马,打打猎,玩玩女人……”明台抬眼看了看汪曼春,畏畏缩缩道,“烟花间的女人放我鸽子,我口袋空了,下个星期我还想去马场买马……”“送女人?”“您知道啊?”汪曼春气得一拍桌子:“你作死啊你!”明台也是一肚子冤枉气:“你吼我干什么!”汪曼春一肚子无奈:“明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纨绔子弟!”明台嘟囔道:“我原本想好了,让我朋友去替我开保险箱,谁知这个杀生猪的混蛋贪图我的钱财,半道上跑了。曼春姐,您说,我该怎么办?”汪曼春的眼睛盯着明台,心中暗忖道:“他要不就是一个天生的好演员,我汪曼春的死敌兼劲敌;要不就是一个有待教训的小孩子,我汪曼春将来的小叔子。”一双眼睛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放松。
“真是太巧了,‘孤狼’提供的情报,231号保险箱是共产党的经费库,我派人盯了这么久,好容易有条鱼儿咬了钩,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真的仅仅是一个巧合吗?”汪曼春继续暗忖着。
“曼春姐,就算我偷拿了姐姐的钱,那,那我也没犯国法啊!您干吗抓着我不放啊,我又没有拿别人的钱。曼春姐,您就放过我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家规重。”说着,两眼噙了泪,一副可怜相。
“不准哭!”汪曼春实在是看不惯一个英俊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吓得六神无主、狂抹眼泪的糟心样。
明台忍住了眼泪,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屋子里的特务,试探道:“曼春姐,您怎么会派人跟踪我呢?要不,您就是在监视我大姐?您还记恨我大姐啊?我大哥要知道了,会不开心的。”“管好你自己吧。”汪曼春道,“来人,带明少爷去银行。”说着又回顾明台,问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大姐的保险箱钥匙和私章都被那个姓刘的给拿走了吧?”明台眯眯眼睛,很老实地从口袋里取出私章和钥匙。汪曼春一把将钥匙及私章抓在手中,说了一个字:“走!”“请问,保险柜台的秦小姐上班了吗?”汪曼春向柜台前的男职员问道。“秦小姐今天提前下班了。”“是吗?我们有事情找她。”“如果是私事,您可以去她家里找她,如果是银行业务,我也可以替您办理。”“是开一个保险箱。”“我可以为您服务。多少号?”“231号。”汪曼春答。
其实,汪曼春并不完全相信明台的话,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检查一下明台的私章和钥匙是否属实。但是秦小姐的提前下班,让汪曼春感觉眼前浮现出一层阴影。
明台战战兢兢地取出私章,在柜台前办了存放手续。
银行职员把副钥匙插入231号保险箱的锁孔后先行回避了,明台上前正准备打开保险箱,却被汪曼春推开。汪曼春打开保险箱,发现箱子里存放的都是些女人用的黄金饰品,她认出了这些首饰里有些还是明镜曾经戴过的。
“曼春姐,你放我走吧。”明台怯怯道。
汪曼春看了看他,说:“我叫阿诚来领你。”一听到要叫阿诚,明台急忙拉住汪曼春:“阿诚哥会告诉我大哥的,曼春姐,你行行好,行行好。”“别拉拉扯扯的!”汪曼春吼道,“小小年纪花天酒地,好的不学,学人偷盗,缺管教!”明台故作害怕,畏缩在一旁,不敢再多话。汪曼春和明台站在银行门口,不一会儿,只见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看到是阿诚的车,明台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汪处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阿诚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跑到汪曼春面前,一个劲儿地赔着不是,额头上净是细汗。“小少爷,你是不是一天不闯祸你就难过啊?!”阿诚对明台嗔怒道,“你,你怎么把汪处长都惊动了,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家里的钱也敢偷!”明台满腹委屈地说:“我不就想买匹马嘛。”“你还说,不嫌丢人啊。上车去!”阿诚呵斥道。明台只好低着头,一副认倒霉的样子,上了车。天空浓云密布,眼看大雨将至。
“汪处长,太对不住了,我一接到电话就急得不得了。我们家小少爷吧,年轻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告诉先生,好好管管他。汪处长,谢谢您,谢谢您,您看,这天也不早了,您要没什么吩咐,我这就……”阿诚客气地说着,这话中的来意清楚,意思明确。
“走吧。”“谢谢。”阿诚立即上车,面带微笑,把车从汪曼春的身边开过。
汪曼春看着阿诚与明台从自己的视野里渐渐消逝,仍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是“孤狼”情报有误,还是明台“歪打正着”?是自己判断失误,还是明家别有文章?
明台看看阿诚的脸色,微微一笑道:“阿诚哥,你今天欠我人情。”阿诚边开车边道:“小少爷,我把你从76号人的手上接回家,谁欠谁人情。”明台有些不痛快:“阿诚哥,我拼死拼活地拼了一场,你怎么过河就拆桥?”“你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阿诚历来胆子小,你别拉我下水。”阿诚一语双关,明台冷然一笑,两个人不再说话,似心照不宣一般。一进家门,明台将一把车钥匙扔给阿诚:“大姐的汽车我停在大马路冠生园门口了。”说完,便甩手上了楼。“知道了。”阿诚接住钥匙,“好好休息。”明台虽然生气,依旧不失礼貌地说了句:“阿诚哥辛苦。”顾自上了楼。阿诚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半,从花房取了锄头和粗纱手套后,不做停留地又开车驶出了明公馆。
车开至隐秘的树林,阿诚从车上走下来打开后车盖,一具身穿银行制服的女尸赫然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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