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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一下,连夫妇俩身边的陈娟都没有反应得过来,林启急忙一个躬身将他们扶了起来,连声道:“这是何必?”
陈大春满是油茧的手掌抹着眼泪,哽咽道:“我们找了四年啊……总算老天有眼,我……我……”
林启见他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他妻子戴慧也是泣不成声,赶忙给二人端了两张椅子,让他们先坐下来,平复一下心情,陈娟也给二人倒了两杯开水。
两人休息了几分钟,总算冷静了一些,陈大春抹抹眼泪道:“我们一直找了两年,刚开始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来问,提供线索,也遇到不少骗子,后来慢慢的就石沉大海了,亲戚朋友们都劝我俩不如再生一个,可我这个人从小就是一根筋长大的,再要一个又怎么样,再要十个又怎么样,这个孩子是我的,就是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找回来。”
戴慧靠在陈大春肩膀上,忍泪不语,他们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很有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尤其是陈大春,一脸的胡渣子,更显得憔悴一些。
林启见这模样,如果是骗子,那演技也太好了些,自己主观上也不再怀疑什么,也没敢问当初孩子到底是怎么丢的了,怕给人家伤口上再撒一层盐巴,只问了几句老家的生活环境后,便道:“这一批救下来的孩子,数量是多了一些,你们光从照片上看,恐怕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小笼包就是你的孩子……”
说到这里,戴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水,对陈大春说:“他们给咱娃起得名,跟你小时候的外号差不多。”
陈大春憨厚得笑了笑,对林启道:“我俩是青春竹马一起长大的,我小时候大家伙都爱拿我起哄,叫我大馒头,因为那会儿我圆圆胖胖的,跟我儿子差不多……”一说到孩子,又止不住和是往外冒眼泪。
戴慧接过来道:“就是咱儿子现在长得跟他爸小时候太像了,我们才确定那就是我们的孩子的。”
林启这时继续道:“是的,我也看小笼包跟这位陈大哥也确实有些父子像,不过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咱们不管干什么都得相信科学是吧,回头我领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医院,分别给你们抽个血化验一下,就像电视上演得做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小笼包是不是你们的孩子就一目了然了,也避免发生认错人的情况,你们说是不?”
陈大春说道:“那当然是应该的,我们这些年也不知跟多少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了,老天爷保佑,这回终于让我找着儿子,别说抽点血了,挖我一块肉我都情愿。”
林启心里莞尔一笑,心道这位大哥也是个实在人,陪着这两口子聊了一会,派出所便陆续有人过来上班了,来往的几个执勤的民警同志,均了解了这起重大人口拐卖案件,见有人过来办认领手续,也都表示了同情。
陈娟见林启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便例行公事,给这两口子做登记、询问等手续,过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稍微等一会,今天上午还有一家人要过来,回头林同志亲自带你们一起去医院抽血。”又对林启道:“那就辛苦你了,林同志。”
林启摆摆手:“哪里的话。”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不知另外一组家庭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林启又拿起资料看了看,对这家人他心里是持些许怀疑态度的,只来了一个叫沈素音的女子,三十二岁,现居苏州,其它资料少之又少,只说在江苏吴县经营着一家苏绣坊,也没有她丈夫的任何信息,不知是离异还是丧夫,不知她是怎么确定河马就是她儿子的。
小妮曾经对林启说过,佟鑫之所以给他们年龄最小的伙伴按体型最大的动物称呼,是因为赵天明告诉他们,河马的父母,一个姓何,一个姓马,佟鑫才并到一起叫的。
林启跟赵天明也求证过这件事,赵天明说他当时是在火车上发现河马的,那拐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要去安徽,被赵天明在半道赶下了车,将河马抢了过来。
林启问他当时怎么知道河马是被那妇女拐来的?
赵天明道:“火车上不管孩子冷热,哭闹就用手把孩子嘴巴捂起来,是亲生的才怪,我就佯装黑吃黑,扮个打劫的,把她胁持下了车,最后跟她商量了一下,把孩子要了过来,又问孩子父母是谁,她说只知道孩子父母的姓,又问孩子父母在什么地方,就把地址告诉了我。”
林启笑道:“‘商量’这个词用得很好,那你当时怎么没把孩子送回去的?”
赵天明说:“我带着孩子找回到苏州那个妇女提供的地址,但是没有姓何的,也没有姓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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