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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黑暗中,秦晚漫不经心地闭眸,忍不住又问道:“结果怎么样?”
这两个人武力相当,若是真的打起来,只怕会两败俱伤。
“听说都受了伤,皇帝很生气,罚了武王的年俸,责令他在府里反省。”
“那伤……重吗?”秦晚又问道。
“我没有多问,想必不会很重吧。”
“行了,睡吧。”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应该也不会真的用尽全力吧,所以,应该不会有事。
她自我安慰,这两个人都是有分寸有城府的人,怎么会真为了个女人便拼了命死斗,说出去岂不是丢了一世英名……不会有事。
隔日,宫姒令秦晚领银两钱帛至农田及农舍为皇帝破坏的京郊农户家慰问。
秦晚卯时出宫,午时事结,便借故让陪她同行的几名内侍先行回宫,独自去了城西赏心楼。
西郊酒楼众多,赏心楼地段稍偏,相对清静不少,初看的时候,秦晚觉得这里倒还合她的意。
进了赏心楼,她才发现赏心楼是官家酒楼。
所谓官家酒楼,便是入了官库,属户部监点的酒楼,一般设有官妓数十人,专门提供金银酒器给前来饮酒作乐的客人。
楼里设数十余间雅间,雅间内有官妓的名牌,客人来的时候,点名牌召人侍酒,称作“点花牌”。
这地方往往只有士大夫们来,其他人很难入内。
秦晚在门口站了站,酒侍过来招呼,她虽然对于萧玄这样的安排心里有些不乐,但还是上了楼,按铁战所说径直去了最西边的涵虚厅。
推开涵虚厅的门,屋里的陈设雅致清韵,迎面是寒梅傲雪喜鹊鸣枝铁艺绢丝红木屏风,两侧壁挂着赏花美人图,紫纱垂幕,透过屏风的细纱隐隐可见室内的木榻上坐着一人。
玉冠束发,长衫广袖,看侧影实是风姿儒雅,身如玉树。
酒侍在身后掩上了门,秦晚绕过屏风,坐着的那人一下子站起身来:“晚娘……”
他只是喊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许愧疚,又似有一些期盼。
秦晚走到他面前坐下,忍不住仍是道:“我原本跟铁战说,找一个安静些的地方,你放在这里,却并不方便,来这里的即使不是朝里的官员也是大都出名的士子,若是有好事的人发现你我在此碰面,只怕又惹出事来。”
“晚娘别担心,这赏心楼虽名义上是官家酒楼,私下里却是我自家的产业,你放心,在这里不会有失。”萧玄连忙解释。
秦晚这才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晚娘……”萧玄犹豫了一会儿,神情越发地纠结。
秦晚也不说话,自己往面前的杯子里倒了酒,低头轻啜了一口,也没抬眼看他。
萧玄被她态度弄得心慌慌地,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红着脸道:“行宫的事,是我错了,请晚娘谅解。”
“景王其实有一半原因是想为我解围吧?”抬起头来,她微微一笑,“我是这样猜的。”
是想解围,但是当时一时冲动其实更大程度上源于心里的恐慌,他担心若是慕容天华成功,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更不可能和她象现在这样单独面对面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