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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的牲畜,就足以吊打四方的强大帝国。
对于匈奴人来说,蜷缩在漠北寂寥寒苦之地,固然可以规避来自汉朝骑兵的追击和打击。
但匈奴人的生命线,却全靠西域了。
西域三十六国的财富、粮食、食盐以及其他物资,就是支撑匈奴帝国运转的血液。
西域若失,匈奴就要被饿死、渴死在这漠北!
而车师、龟兹,则是匈奴人直面汉朝西域攻势的第一线。
任何车师、龟兹的异动,都会让单于庭打喷嚏。
“据报,楼兰王安糜病重,恐怕撑不过多久了……”兰且渠兴奋的趴在狐鹿姑的脚下,磕头道:“这是天赐大匈奴夺回楼兰的良机啊!”
“楼兰王安糜?”狐鹿姑闻言,嘴角也是溢出一丝笑容:“这条老狗,终于要死了吗?”
对于匈奴人来说,楼兰就是他们心里的痛!
自从老上单于击破月氏,西域诸国就一直是匈奴人的奴婢,予取予求。
但……
当年的大宛战争,却使得匈奴在西域的统治出现了裂痕。
汉朝人将爪子伸进了西域。
楼兰王国随之叛变,向汉朝纳贡、输诚。
虽然,顾忌匈奴的积威,楼兰人也同时向匈奴纳贡。
但是……
楼兰人却积极参与汉军行动,协助汉军打击和攻击车师、龟兹等匈奴藩国。
更可怕的是,楼兰人还利用其在西域的影响力和消息渠道,积极为汉朝联络西域诸国中,那些不满匈奴的人。
还为汉朝和乌孙人牵线搭桥。
自然,楼兰老王安糜,这个曾经是匈奴扶持起来的国王,成为了匈奴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现在,这个老家伙终于要死了吗?
狐鹿姑当然很高兴。
然而……
他脸上的笑容,只持续了一秒钟,就僵硬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亲爱的堂弟,曾经的左贤王之子,现在匈奴日逐王先贤惮。
号称匈奴泰伯之子,贤能之王。
在理论上来说,其实现在狐鹿姑的单于之位,是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的。
虽然匈奴人一直信奉天大地大,拳头最大的真理。
这单于之位,也素来是有力量者居之。
但……
先贤惮在西域这几年,经营的很不错,其部众发展到了十万,骑兵三万,还有奴兵数万。
要是万一,先贤惮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功勋……
鬼知道其他人心里面会怎么想?
于是,只花了三秒钟,狐鹿姑就做出了决定:“此事我知道了,不用去管它!除非楼兰人请求本单于介入……”
至于去和汉朝人争夺楼兰?
自漠北决战后,匈奴人每一次主动进攻汉朝,都是损兵折将。
儿单于动员全国的力量,去攻打汉朝的轮台城,结果,死在轮台城外。
狐鹿姑觉得,自己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
况且,就算打赢了,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得利的只是先贤惮。
反倒是,假如他装作不知道这个事情,那么压力就全到了先贤惮那里了。
先贤惮是去和汉朝人争夺楼兰呢?还是选择旁观呢?
无论他怎么选,都是错!
去争夺的话,仅靠日逐王的力量,根本不够。
去了也是白搭。
到时候损兵折将,自己就正好收拾掉这个尾大不掉的堂弟。
若是旁观,不闻不问,那就更好了。
明年的碲林大会上,看先贤惮怎么向匈奴各部头人和贵族交代——居然坐视汉朝稳固楼兰、威胁蒲昌海?
先贤惮,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吗?
而匈奴国内的其他人,也就能看出这个所谓贤王、泰伯之子的真面目。
那他也就再也无法挑战自己的地位了。
这样想着,狐鹿姑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