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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被吓得一哆嗦,还不待领命,便听门口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皇后今儿似乎心情不佳啊!”
屋里的一对主仆被惊得一愣,赶忙起身见礼。铃儿随后识相的退了出去。风翎萱这才委屈地开口,“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朕何时让皇后失望过?”皇甫睿渊轻笑,语气竟是有些不善。
风翎萱这下心里没了底,面上却还是不露慌乱之色,低眉顺目地回:“皇上不曾。”
“用膳吧。正好朕也饿了。”皇甫睿渊说着走到桌边坐下。
风翎萱见状,跟着走过去坐下。
一顿晚膳,风翎萱吃得小心翼翼,本想从皇甫睿渊的话里,或是语气上再猜猜。谁知道皇甫睿渊却不再说话。安静地吃完饭,便走到书桌后,开始批阅奏折。
风翎萱想问凌无双的事情,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多问。凌无双已经入宫,不管她如何,都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是自己伤心而已。伤心也就罢了,若是再给她扣上个不安好心的罪名,她就得不偿失了。
皇甫睿渊批阅奏折到很晚,才更衣安寝。
就寝后,他却没有半点要碰风翎萱的意思。她这下才明白,他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心却根本不在这。她不禁恼怒,蓦地从床上坐起。
“皇上若是不想来,又何必为难自己?”她冷笑,却已经红了眼圈。
这些年来,陪着他,为他打理后宫的人是她。为何凌无双一回来,她便成了摆设?这太伤她了。
皇甫睿渊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借着微弱的烛光,狠狠地盯着她。
“皇后这是在生气吗?”
他是真的用了力气,捏得她的下巴生疼。她含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臣妾就不可以生气吗?”她不曾有过的委屈起来,“臣妾也是个女人,一个爱皇上的女人。”
皇甫睿渊用带着厚茧的指腹狠狠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咬牙道:“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朕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风翎萱的身子不禁一颤,却是硬撑着反问:“臣妾做过什么了?皇上怎么可以这般冤枉臣妾?”
“哼!”皇甫睿渊一声冷哼,甩开她,复又躺了下去。
有了刚刚的教训,风翎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只好忍下哽咽躺下,却是一夜未眠。她第一次觉得她和皇甫睿渊之间的距离远得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拉不到他,哪怕只是他的衣摆。
在郁采珍的药物调理下,凌无双的伤寒渐渐好转。她入宫已经三日,却始终没有见到皇甫睿渊。至于宫中的妃子,也无一人来打扰过她。
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对凌无双好奇?只是皇后和淑妃都不动,其他人自是不能轻举妄动。向凌无双示好,势必会得罪了皇后。若是向凌无双使绊子,那得罪的便是皇帝。如今这个局势不明的时候,大家自然都会选择先观望。
这宫里唯一的常客,便是郁采珍了。凌无双追问了几次素月的下落,郁采珍都不肯说,凌无双也不好再难为她,便不再多问。她知道,皇甫睿渊如此避而不见,等的便是她主动去求他。她却不想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无关乎颜面,只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纵使她被困在这宫里出不去,但她可以控制住自己远离他。
郁采珍见凌无双的伤寒渐渐好转,便又去见了皇甫睿渊。
皇甫睿渊看着进门的郁采珍,问:“她可以入药了?”
“嗯。”郁采珍点点头。
凌无双入宫那日,她曾来见过皇甫睿渊。说她有伤寒在身,不适合喝下忘情水。他便让她去医治凌无双,等到可以入药时再说。
皇甫睿渊放下手里的奏折,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一个瓷瓶。他将瓷瓶的木塞取下,抽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便割了下去。
郁采珍一惊,刚要阻止,却在下一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她这下终于明白忘情水藏在哪里了。他早已经把忘情水融入了自己的血液中,任人怎么寻找,又岂会找到?他是多怕失去凌无双,才甘愿冒险将毒液融入自己的血液?
很快瓷瓶里滴满了皇甫睿渊的血,他将瓷瓶的盖子扣好,又拿过一旁的手帕细致地擦干净瓶口染上的血,才递向郁采珍。
郁采珍接过瓷瓶,心里酸涩,问:“小师叔是如何做到的?可否让珍儿为小师叔号下脉?”
她想知道,他是有了万全的办法才敢如此,还是中毒已深。
皇甫睿渊用手帕缠住伤口,不答她的问题,直接吩咐道:“去帮她入药吧。”
郁采珍知道再问也没有用,只好点点头,刚要转身,便听皇甫睿渊又道:“这事别告诉她。”
郁采珍的鼻子一酸,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忍不住问:“若是她喝下忘情水,记得的人是小师叔,忘记的是拓跋飏,小师叔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吗?”
皇甫睿渊愣了下,缓缓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苦涩:“若是这般,朕也该高兴。至少除掉了朕的对手。可以与她重新开始。”
“珍儿明白了。”郁采珍重重地点头,慌乱地转身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这样为了凌无双无怨无悔的皇甫睿渊,她没办法不心疼。她曾一度以为皇甫睿渊在踏上帝王之位后,心冷硬得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这会儿她才真正明白,他并没有变,他不过是在用伪装来包裹爱得伤痕累累的心。
郁采珍过去时,凌无双正在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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