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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欢,可能是我很少戴首饰,对这类东西一向无爱。可这是婚戒啊,我得慢慢培养起对它的喜爱来。而目前我最头疼的是怎么跟家里说,以老爷子的暴脾气,他会接受我嫁给耿墨池吗?
耿墨池帮我出主意:“你可以先斩后奏嘛,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不认也得认。”我瞅着他直瞪眼,“我爸妈可是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你好歹也上门提个亲吧?”
“可以,你想要什么聘礼尽管说,我来安排。”耿墨池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琢磨着他最近是不是太顺着我了,以前他可是最喜欢跟我抬杠的,现在怎么我说什么他都答应呢?我忽然很不安,却又解释不清这种不安来源于哪里。
那日跟瑾宜说起这事,她安慰我:“你是婚前恐惧症吧,明明幸福近在眼前却患得患失,这很正常,结了婚就好了。”
结婚的消息我最先告诉的是瑾宜,她是第一个对我表达祝福的人,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祝福,“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我相信。”
我给了瑾宜一个深深的拥抱,“谢谢你,瑾宜。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他幸福!”这么说着,我却忽然哭了,无边无际的悲伤涌上心头,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悲伤。
此后我又陆续将婚讯报告给樱之和阿庆,她们都挺为我高兴的,米兰显然已经知道了,接到我的电话时,语调怪怪的,“祝福你咯,你总是格外被上天垂爱。”
我默然,我知道我跟米兰已经回不到过去,但我从未放弃过努力,总觉得十几年的友情就这么慢慢淡下去是件很可惜的事情,所以明知她对我早有隔阂我还是不遗余力地邀请她做我的伴娘,米兰答应得不情不愿,但好歹是答应了,条件是“礼服我不管的”。我忙说:“没有问题,礼服都是墨池请香港名师设计,你只记得抽空来量尺寸就可以了,还有礼物送哦。”
“拉倒吧,谁稀罕你的礼物。”
“哎哟,米兰,你知道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你的祝福。”
“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我们十几年的友情呢。”
米兰当时沉思了会儿,叹口气,“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考儿,我自认不输你,无论是外貌还是别的,可是我的境遇就一直不如你,我始终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总是不经意就得到了。考儿,我真是嫉妒你。”
米兰自始至终没有对我说过祝福,我多少有些失落,但后来我也安慰自己,我和耿墨池从一开始就不被人看好,即使我们现在即将步入婚姻,恐怕还是得不到太多的祝福,包括我的父母。一听说我要跟耿墨池结婚,老爷子在电话里暴跳如雷,我的话还没讲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祁树礼获知我婚讯后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跟我说:“考儿,为什么你要嫁给一个深深伤害过你的人?你觉得他能给你幸福吗?”
“除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给我幸福!”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你选择这条路,但我是不会祝福你们的,我还是那句话,耿墨池给不了你幸福,他只会给你带来灾难!他就是你命里的灾星!”说完祁树礼也把电话挂了,根本不给我反击的余地。
我知道祁树礼是真生气了,但他生气与否我根本不在乎,得不到祝福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是要在一起的,除了死亡,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我当然没有把跟祁树礼通电话的事告诉耿墨池,只把我邀请米兰做伴娘的事跟他讲了。耿墨池当时正要去赶一个应酬,他从更衣室出来径直走到卧室的落地窗边,逆着光,白色衬衣完美地衬出他英挺的身形,他边扣袖扣边听我说话,翡翠袖扣在阳光下尤显得玲珑剔透。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穿白衬衣穿得这么好看,清隽冷冽,气质逼人。
“米兰做你的伴娘?”耿墨池转过身来,微微眯起眼睛。
那一瞬间,他深邃的眼底又掠过一丝恍惚。他最近总是有些恍惚,跟他说什么,他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听。不过他好像对米兰做伴娘这件事很满意,连连点头,“不错,你们姐妹情深,她做你的伴娘再合适不过了,我没意见。”
“那伴郎呢?”
“韦明伦。”
韦明伦是耿墨池的经纪人,也是这么多年他私交最好的朋友之一。韦明伦也是学音乐出身,曾留学日本,回国后还在某国家级乐团拉过提琴,不过很快就出来单干,开了家文化经纪公司,耿墨池的演出事宜都是韦明伦负责打理的。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好,很和气,很有风度,任何时候看到他总是笑眯眯的,耿墨池让他来当伴郎,确实蛮适合。
婚期定下来后,我跟耿墨池双双返回星城,住进了耿墨池先前买下的一栋临水别墅。听耿墨池说,这栋别墅很早就买了,一直在慢慢装修,年前才装好。现在用作婚房,算是派上了大用场。那房子所处的小区叫“彼岸春天”,地方有点儿偏,靠近县城,但环境很好,小区内花园曲径,小桥流水,泳池球场,一切代表美好环境高尚生活的东西在那里全都可以感受到。
耿墨池买的那栋房子叫雅兰居,风光无限好,房子前面就是个人工湖,后面是一片绿茵地,两边也都是花园,每一面窗户都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致。
房子的造型很简单,两层楼,外墙是很好看的砖红色,一楼有一整面墙是落地窗,正对着人工湖,坐在窗边,窗外湖水的碧波就在身边荡漾,感觉非常惬意。我第一次去看房子就喜欢上了这地方,楼上楼下转悠个遍。不消说,以耿墨池的挑剔,房子装得极尽奢华,厨房是开放式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绿茵地,我想象着做菜时的心情一定会很好。
楼上的布局也不错,主卧室有个大露台,站在露台上能看到下面的湖水,书房在主卧室的隔壁,也有一面落地窗,光线很好,透过窗户可以望见隔壁的那栋房子,距离很近,如果跟邻居打招呼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哦,对了,那栋房子叫“近水楼台”,湖对面还有栋房子,叫“在水一方”,似乎都跟水有关系,看得出来设计者很费了点儿心思。
“这房子的产权是你的名字。”耿墨池那天好似漫不经心地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诧异,“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我送给你的,算是结婚礼物吧。”
“你不是送了我戒指吗?”
“不一样。”耿墨池并不愿多谈。
晚上我们在二楼卧室亲热时,我心里又腾起那种莫名的不安。我总觉得耿墨池对结婚这件事并不是很投入,他从不过问任何细节,我征求他的意见,他也从不反对,他的态度就是没有任何意见,好像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但是他又表明非结婚不可,而且日期都不肯改,执意要定在4月1日。
“你怎么做ài都这么心不在焉的?”耿墨池一用力,将我抵在了床头,我疼得直吸气,“我有……有心不在焉吗?”
“你明明心不在焉。”
“我在想婚礼现场的装点是用白玫瑰还是粉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