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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那样无限地延伸下去。
突然,经过那高大的树木之时,树上的叶子纷纷飘下,荀真的头上也飘了几片落叶,走在她身边的宇文淳看到飘到她头顶上的落叶,伸手帮她将落叶取下,
“七殿下?”荀真疑道。
“别动,你头上有落叶,我看看,是不是也有虫子?”他笑道。
“什么,虫子?七殿下你可别开玩笑,真的有?你快帮我拿下来。”她竟觉得头上好像有东西在爬动,后背都不禁冒冷汗了。
“你别动,动来动去,我抓不到。”他努力忍下笑容,严肃地道,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渐渐地陶醉在她的香气中,只愿这一刻可以更长久,让他靠她更近。
远远地看去,在暗淡的月光下这两人的影子长长的,如交织在一起一般,高大的树木下,一个俊美无双的大男孩与一个只到他胸膛高的纯真少女,这画面很是养眼,可要看那是养谁的眼了?
在某人的眼中这画面甚是碍眼得很,“你们在干什么?”
荀真听到这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惊喜地转头,看到那慢慢走近的人影脸上的紧绷,明显的不悦,在有些阴暗的夜色中更是骇人,这才留意七皇子靠得太近,忙跳开一定的距离,朝那人屈了屈膝,“太子殿下,奴婢与七殿下没有不轨的举动,只是奴婢的头上有只虫子,七殿下帮忙捉而已。”对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冷冽语气,她也是不高兴的。
“四哥,你以为我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吗?”宇文淳嘲笑道,他对荀真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若是那样,他说什么也要争上一争,他能给荀真的也不会比他少。
宇文泓听着她僵硬的回答,脸上的线条才柔和了一些,但仍绷得很紧,几个大踏步上前一把拽起她将她抱在怀里,看到她挣了挣,更是抱得紧了紧,睨了一眼似要挑拨离间的宇文淳,“七弟,这夜都黑了,你们俩孤男寡女的在此不大妥,七弟若真的为她好,最好就是要避嫌。”
“既然是这样,四哥是不是放开她更妥呢?”宇文淳也冷笑道,他说说话都要避嫌,他抱着她又算什么?父皇虽然已经不再对她与他们兄弟的事起疑,但他这太子不更应该离她远一点吗?
宇文泓哪会被宇文淳几句挑衅的话就动容的,转头朝小女人邪笑道:“你要不要孤放开你?”如果她敢说一个要字,看他如何罚她?
荀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他头脑里在想什么有颜色的画面丝毫骗不过她,脸色潮红,好在现在天色暗没人瞧得清,低着头不吭声。
宇文淳的脸色顿时一沉,宇文泓却是挑眉地笑了笑,抱着怀中的佳人转身离去,“天色暗了,七弟还是赶紧回去寝宫用膳吧。”
宇文淳站在原地看到荀真被太子一把抱到轿辇上,丝毫不避忌,举起手中还抓着的树叶,凑到鼻端闻了闻,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
荀真悄然地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的宇文淳,轻轻叹息着。
宇文泓自是感觉到她的动作,大手掐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低头覆上她的唇。
荀真脸红地挣扎了一下,无奈他的力气很大,挣不脱,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而抬轿的轿夫与孙大通等人都低头看路,没人敢抬头偷窥。
宇文淳的视力很好,此刻他捏紧手中的树叶,四哥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自然明了他的把戏,无非就是要他不要生非分之想,只是他不知道这样会让荀真难堪吗?太子就能横行霸道吗?
眼神黯了黯,他转身离去,只留下那颗大树在风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宇文泓瞄到七弟已经离去了,这才松开荀真的唇。
荀真的眼眸迷离了一下,靠在他的肩上轻喘了喘,随后意识回笼起来,她才记起与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动作,咬紧唇捶了他一记,“被人瞧去还要脸不?”
“谁敢瞧?孤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宇文泓霸气地道。
荀真瞟了他一记,霸王,“糟了,七殿下都瞧了去,都是你害我出丑了。”忙将脸捂住,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宇文淳?
“就是让他看的,亲都亲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宇文泓道,手臂缩紧,“再说,我可不喜欢你与他来往过密。”
“我跟他怎么来往过密了?”
“还不密?一回宫不是先来见我,而是去见他,在你的心里可有我的存在?”一想到这,他心里就不舒服,听闻她回来了,他迫不及待派孙大通去宣她来,哪知她却不在,他亲自去寻,刚好碰到方瑾她们,这才知道她的行踪,差点没气爆了。
“你还好说?七皇子以为我死了,还建了个衣冠冢,这让我的心里有多过意不去吗?不就见了他一面,你还不高兴啦?”荀真气呼呼地撇开头不理他。
宇文泓也没好气地道:“我也为了你的安危担忧不已,不仅出人还要出力,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荀真,你厚此薄彼。”
荀真听着他越说越离谱的话,不禁要啼笑皆非了,咬着唇转头看他,“现在哪有一点英明太子的样子,分明就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殿下,你确定你现在长大了吗?”
他一把抓过她,在她耳边邪气低语,“我长没长大你不清楚?”
一股热气冲到脸上,荀真的脸充血起来,忙捂住他的嘴,眼神一瞪,“你怎么说这种话?”
“你置疑孤没长大,孤不过是将你的原话奉还而已。”宇文泓突然笑道。
荀真瞄了一眼周围的人,在夜色中也看不真切,脸上的充血才褪了去,这才闷声道:“您怎么与七殿下一样?”
“有什么不同?”一想到七弟与她在大树下的样子,他就闷哼道。
“他不过是朋友,会去救我只是出于道义,所以要致谢,可您不同,难道去救我是不应该吗?您是我的什么人?荀真将一切都给了您,难道还不能说明你们的不同吗?”
宇文泓听着她的话,暗暗分析其中的话意,七皇子是外人,所以客气地礼貌一下,而他是自己人,所以无须客气,一切理所当然,想通了之后,他这才轻笑出声,更揽紧她的腰身,“嗯,我明白了,真儿,是我不好。”
“你现在才知道?”荀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东宫的正殿里,江映与陶英知两人都有几分坐立不安,这些天每天都要为了晋王的谋反案奔来跑去,皇帝更是亲自审问了几次,好在最后都采纳了他们的证词,今天又是如此,帝王见他们举报有功,奖赏了不少东西,还命太子在东宫设宴款待他们做为嘉奖。
江映的身姿很是僵硬,虽然一旁的太子太傅严翰为人并不太严厉,但他仍放松不下来,这里毕竟是太子的起居之处,而太子就是太子,不是那个文公子。
陶英知两眼也不敢随意乱瞄,虽然她家与皇室做过生意,但她毕竟没有亲自到过皇宫,看到小太监给她斟茶,她表情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而紫云县的那名乡绅也是紧张地擦汗。
这场宴席的人数很少,宇文泓的到来,即刻令他们起身相迎,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吩咐孙大通摆膳。
官面上的话说了一通,宇文泓展示出来的王者风范也很是令人折服,尤其是那乡绅更是偷偷藏起御宴上的东西,准备回去向亲戚等人炫耀一番。宇文泓暗地里瞧见自然好笑,当面赐了他一套宫廷御宴的瓷器,竟让他感恩戴德了好一番,幸福地晕了过去。
江映忙掩额,别这么丢紫云县的脸好不好?看到那同乡被太监抬回暂住的客栈,不禁摇摇头,真丢脸,别说是跟他同乡,瞄了瞄身旁的陶英知,那沉稳的面容竟是越看越好看。
陶英知对他的眼神很是不以为然,最近这江兄总看她看到痴了,别是被他发现了什么吧?她的心里跳得飞快,看来以后要离他远一点,等这件事落幕,赶紧将这江兄赶回去,不要留下来祸害人。
膳后,江映瞄了几眼也没看到荀真,遂厚着脸皮道:“殿下,那个……荀姑娘在哪儿?”太子未立正妃的事举国皆知,所以他问得很是小心。
宇文泓的眸中精光一闪,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找她有何事?”
“那个,草民有些事想当面向她相询,不知殿下可否让草民见见荀姑娘?”江映感觉到太子的身边冒冷气,小心地斟酌着词语将心意表明。
宇文泓瞥了一眼江映惴惴不安的面孔,笑道:“孙大通,去将荀真宣来。”
陶英知暗地里踢了一脚江映,暗暗给他一个警示,荀真是太子的禁脔,不容他人偷窥,他这不是找死吗?
江映忍着脚上的疼痛,哀怨地撇了一眼这陶老弟,最近他给他的笑容越来越少,而那徐表妹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找他,让人越看越恼火。
荀真到来的时候,江映这才看清楚她的装束,这些日子在宫廷里出入,明白这是宫女的装束,果然,她是皇宫里的宫女。
看到她站在宇文泓的身边,江映忙搔着头站起来道:“殿下……草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单独与荀姑娘聊几句?”
宇文泓握紧荀真的手,狐疑地看了眼这江映,这要求真是越来越过分,正要拒绝,荀真却是摇了摇他的手,抢先笑道:“可以。”放开他的手,朝江映打了个手势。
江映这才意会地赶紧跟上去,不敢看宇文泓那不悦的眸子。
严翰冷眼旁观,对荀真的偏见越来越深,只是殿下不听他的劝,非要留她在身边,而且看那架势是越来越宠爱,眉尖紧皱,现在的荀真动不得,毕竟周思成掌握了大军,而荀英也有了下落,正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时候,惟有叹息一声。
陶英知看到江映随荀真出去殿外,虽然端起茶碗啜饮了一口,柳眉皱紧,心下莫明的有些不舒服,很不喜欢看到江映这个样子,难道他不知道太子的女人是动不得的吗?
殿外的回廊一处,只有几名小太监在远处看着,荀真圈着双手看向江映道:“江公子,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要问清楚我关于那天雄雌兔子的诗吧?”
江映的眼睛一高,“荀姑娘,在下想了又想,每天起码反复念上个百来遍,可就是想不明白荀姑娘所指何意?现在晋王的谋反案已近尾声,还请荀姑娘直言相告,好解开在下的疑惑。”遂朝荀真拜了又拜,他是真的不明白这句诗里藏了什么奥妙?
荀真“扑哧”一声笑了,摇着头道:“江公子,恕在下也无法直言相告,这只可意会,不能诉之于口。”
江映的眼里难掩失望,为了这四句诗,每晚都不得安眠,就怕因此而失去什么机会?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荀姑娘,能不能给点提示?在下弩钝不明白。”
荀真看到这江映的眼睛里是真的迷,这江公子看来一副精明相,怎么头脑就这么不会转弯?突然柳眉一竖,怒道;“江公子对我陶哥是不是有非份之想?”
江映本来想要洗耳恭听的,一看到她的脸色发怒起来,吓了一跳,一细听,居然是一语道破他的隐秘心事,脸上不禁通红,“没……有……的……事,荀姑娘……你可……别……误……会……我怎么会对陶老弟有非份之想?”
荀真很想放声大笑,但又不得不板着一张脸,转身道:“没有就好,陶哥一表人才可不能让江公子玷污了。江公子,那诗已经不重要了,你也别想了。”
江映忙上前拦她,“荀姑娘,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荀真奇道:“我怎么出尔反尔了?既然都弄清楚了你对陶哥的感情,我才这样说的,既然你对陶哥无意,那还追究这诗有什么意趣?”
江映傻了,由头到尾她就是耍着他玩吗?不禁怒了,“荀姑娘,这玩笑不好笑,再说我对陶老弟的感情也不到荀姑娘管。”真是岂有此理。
荀真这才笑了笑,“当然,你可不能让陶哥的名誉受损,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江公子,花木兰的故事终究只是传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传说。”江映没好气地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走远,这个女子有够气人的,拿着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耍着他玩,真真可恶!他抬脚也往殿内而去,突然脑海灵光一闪。
不对,花木兰?代父从军?陶英知?代父经商?
他如被人点穴一般僵在那儿动弹不得,花木兰是女扮男装,那陶老弟呢?那秀丽精致到如女子的容颜,七皇子那如天人之姿的面容也是比不上的,莫非?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良久之后,殿中诸人都没看到江映进来,宇文泓让人去找,却发现他僵在外面的回廊上,如入魇了一样,陶英知忙上前去搀扶,他这才笑着赶紧让人备马车送这两人回陶府。
路上,江映总算回魂了,感觉到身下在晃,茫然道:“陶老弟,这是哪?”
陶英知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江兄,你怎么在东宫那儿发呆?还唤都唤不醒。”忍下心中的不悦,“那荀姑娘是太子的女人,江兄没忘吧?”
“当然,你以为我对荀姑娘有意?”江映乍呼道,一看他居然点头,忙澄清道:“拜托,给个天我做胆我也不敢看上荀姑娘,一来太子我得罪不起,二来荀姑娘那种说话爱绕弯弯的人不是我的菜,所以陶老弟不要怀疑为兄的感情。”
陶英知看到他似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这江兄的眼神好是可怕,向旁边挪了挪,拉紧身上的衣襟,戒备地看着江映,“江兄,没有最好,不然江家就要败在你的手上,你家中上有老……”
“下没小,我虽成过亲,但没有孩子。”江映赶紧道,经过刚才脑海里的灵光普照,他现在看这陶英知是越来越觉得可疑,想到江家有三姐妹,只见过出嫁回来探望陶老爹的大姑娘,而那二姑娘因为待嫁在即,曾有缘见过一面,惟独陶家的三小姐至今无缘相见,“老弟,怎么至今未见到贵府三小姐?”
陶英知听他提起自己,不知他是何意?脸上一板道,“江兄,闺阁中的女子岂容他人亵渎?家中的小妹正往江南去探亲,所以无缘与你相见。”
“这样啊,那真是遗憾。”江映故作叹息道,可两眼暗暗盯紧陶英知的面容,看他如何答?“对了,三小姐许人家没有?”
“没有。”陶英知不疑有他地道。
“这样啊,听闻这三小姐的名字与陶老弟是极其的相似,想来你们兄妹的容颜应该相似,为兄每每见到老弟的面容都看呆了去,若是为女子那真真是件妙事,不如这样吧,为兄向陶老爷求娶贵府的三小姐,可好?”江映一脸诚恳地道。
陶英知的脸上突然充血,热烫起来,求娶她?这江映是什么意思?眸子惊疑不定地转了转,“江兄,我家小妹还在江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无妨,反正为兄等得起。”
“江兄的未婚妻不是徐小姐吗?”
“那个为兄解释过,徐表妹在为兄的眼里仅仅只是表妹而已,没别的含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陶英知渐渐词穷了,手不禁紧紧地攥住衣裙,有几分不安。
江映看在眼里,疑心更重,突然表情哀凄道:“莫非老弟嫌弃为兄是克妻命?”
“怎么会?那是迷信,小弟从来不信那个……”陶英知赶紧道。
江映笑得大大的,突然握住陶英知的手,一副遇知音的样子,“老弟啊,为兄感动得很,待会回到陶府,立刻就去向陶老爷求亲,老弟会助为兄一臂之力吧?为兄家中薄有资产……”
陶英知呆住了,听着他兴高采烈地说着家世,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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