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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符庆成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反问:“既然我不曾害人,又为何要罚我去地狱赎罪?”
孔将军怒吼:“什么没害人?!你当我孔家老小站在这里是假的吗?”
符庆成慢悠悠的道:“孔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地府也是有规矩的。拿现代的话来说,地府也是个法制社会,说话办事必须有法可依,什么是地府的规则?什么是地府的法?不就是那本生死薄吗?现如今,连生死薄都定不了我的罪,阎王大人又能拿我怎样?”他冷哼一声道:“随便定罪,老子也能闹到天庭去讨个明白!”
这符庆成生前不愧是财大气粗的企业家,放出的威胁很有震慑力,那阎王从未被一个普通鬼这样威胁过,气得一双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大。
孔家鬼被气得胸口起伏个不停,那些肠子像是波浪一般浮动,吊死鬼轻声问孔将军的老婆:“妈,偶素不素个变心的坏女伦,偶怎么现在越看宝源说话越想揍屎他呢……”
这话严重说出了我的心声,看符庆成那拽的认不出娘的模样,我真想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打到他抱着孔将军的腿喊对不起。
有这念头的显然不止我一个,就连苟富贵都皱眉道:“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就在群情激愤之时,忽然有带着笑意的妩媚女声响起:“符董对地府了解非浅,常人绝对不会了解到这种地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话是给你改命的高人告诉你的吧?
符庆成闻言,脸色大变,说:“你说什么改命?”
“改命?”阎王问身旁判官,“之前不是有报告说改命,是谁说的?”
苟富贵连忙道:“领导,领导,这事是我报告的。”然后走上前,将这事情的起末说了个清楚。
等苟富贵说到孔家人命运也和现实不符的时候,阎王问道:“不是只有一个冷宝源有问题吗?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多有问题的?”
那判官道:“这事原来从未发生过,所以大人有所不知,这人与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一个人命运改变就会影响到其他人。”
我说:“要是冷宝源没有改命,孔家人就不会惨死,现在也不会闹到地府,所以这件事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更多的人。”
阎王认真的听我的话,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我说:“这种由一件小事引发起的大事,在我们人类的哲学里叫做‘蛾子效应’。”
阎王和判官连连点头,三娘戳我,低声耳语道:“小马哥,那叫‘蝴蝶效应’。”
我说:“差不多,蝴蝶就是大蛾子。”
阎王已经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脸色铁青的问判官:“你说人的命运息息相关,那受影响的肯定不止孔家人,那些人的鬼魂下来难道没有受审?这么大的事为何之前没有人报告?”
判官说:“大人你忘了,下面全是按照生死薄原来写的判的。所以最近上访(政治敏感)的人极多,你说生死簿从来没有错过,那些人是刁民闹事,全打了一顿维持原判了。”
阎王老脸一红,道:“当然要按规章办事,要不然还得了?”然后大手一挥,对符庆成道:“其他人我就不追究了,但这事你是罪魁祸首,难逃其责,该当何罪?”
阎王说完,站在两边的鬼差用手上兵器齐齐敲地,高声喊道:“威……武……”
其间还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坦白从宽!”
另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抗拒从严!”
我扭头一看,发出声音的那块黑暗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白脸的鬼,头上带一顶极高的白帽子。
苟富贵问我:“你猜他是谁?”
我说:“那么高的帽子,肯定是地府高级厨师。”
勿相忘说:“那是黑白无常。”
“骗人!黑白无常都是成对出现的。”我说:“现在光看到白的,怎么没看到黑的?”
三娘笑道:“黑无常就站在那里,只不过黑衣黑裤黑脸站在黑暗中,你看不到。”
我暗自惊叹,这样的才叫保护色!变色龙什么的根本没法比!
再去看那符庆成,已经被这阵仗吓得脸色铁青,道:“什么改命?我一点都不知道!”
“还敢狡辩!”阎王啪的一声拍下醒木,“拖出去浸油锅!”
两个鬼差马上拿着锁链去拴符庆成。
太残忍了,一上来就用刑。我不忍心看下去,充满同情心的跟那两个鬼差说:“我们还有话要问他,你们别炸太焦,七分熟就差不多了。”
两个鬼差拽着符庆成,后者不停挣扎,还在不停喊:“律师!律师!”如此这般喊了两句,却突然噤声,只见画着油锅地狱的那块墙忽然消失,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那墙后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油锅!
那锅中热油翻滚,受刑的鬼魂们和油锅比起来,像是蚂蚁大小,受刑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油锅旁边是座高山,站在山顶的鬼差推了一个鬼魂下去,只听的油锅里噼啪作响,那鬼魂的叫声凄惨万分。
符庆成见此情景,腿已经发软走不动路,鬼差拉着他走到油锅地狱和阎罗殿的交界,符庆成终于忍受不了,大叫起来:“我招!我招!”
鬼差松了手,符庆成连滚带爬的冲到阎王面前,抹了一把被吓出的眼泪,连声道:“阎王爷,我全招了,那孔家人确实是我害死,因为小人命不好,所以换了能大富大贵的冷宝源的命格……”
阎王说:“这普天之下,没有人知道怎样修改命运,你又是怎么改命的?”
符庆成说:“小人自己糊里糊涂的乱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功了……”
阎王喝道:“胡说八道!”
符庆成说:“这是真的,其实小人也有有一点灵力……”
我忍不住嘘他:“扯蛋吧你,你有灵力还能这么容易就被孔家鬼挠死?”
阎王道:“把他扔下油锅!”
鬼差又来拉符庆成,符庆成这彻底求饶,大声喊道:“我说!我说!这命不是我自己改的!是别人帮我改的命!”
阎王道:“你快如实招来。”
听到他终于开始说真相,我们上前一步,和孔家鬼站在一起听。
符庆成说:“我从小就死了爹娘,靠吃村里百家饭长大。本来也没什么,后来村里来了个瞎子算命师傅,说我受前世所累,今生天生孤苦,无依无靠,一辈子穷命,还会拖累别人。”
吊死鬼问我:“为虾米算命的都素瞎治?”
我说:“一行有一行的苦,那是职业病。”
符庆成接着道:“那瞎子师父给别人算命从来没有错过,村里人听了他的话开始排挤我。想我那时不过五岁,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命运却早已决定,无论以后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我十分不甘心,为什么上辈子的错要这辈子还?为什么我就注定一生穷困潦倒?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跪在瞎子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三娘问:“那瞎子就是那世外高人?”
符庆成摇头道:“不是,那瞎子说人命天注定,不能乱改。还誓言旦旦的说我命格里没有命运转变的迹象,劝我认命。”
“可即使他这样说,我又怎么可能认命?我说如果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结果,我又怎么会甘心?那瞎子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告诉我,说完就回到住的地方再不出来。”
“我出生在小地方,当时见识短,见这个瞎子出口不凡,认准他会救我,就一直在他门口跪着不走,这样又跪了两天,那瞎子没出来,却遇见了个年轻男人。”
“难道是这个年轻男人?”我问,说故事都是挑重要的说,既然说到了这个年轻男人,那他肯定不是过来卖馒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符庆成点头道:“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到我面前的,那人就像从天而降一样,忽然就出现了。当时他张口就问了一句话——‘你想改命?’”
我们听到这话全都静了,那男人第一句话和出场都显得非常的奇特。
“估计是他从残疾同志那里听来的嘛,”苟富贵说:“至于你为什么没看见他走过来,这个很简单嘛,说不定他们是一个屋的,从门里出来,他走路声音小,你又跪了几天累坏了,所以才没察觉。”
符庆成回答:“我虽然又累又饿,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瞎子的门,那男人绝对不是从门里出来的。那种情况就像他在你眨眼的不足一秒的空档,忽然出现的一样。”
“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了!”我悄悄和三娘说,“他是闪电侠!”
三娘横我一眼,半撒娇半抱怨的说:“你就爱耍贫!”然后问符庆成:“这男人是瞎子的朋友吗?”
符庆成说:“我本来也以为他认识瞎子,不然他不会知道我想改命的事。可是那男人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我不认识瞎子,但是我可以帮你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