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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妍玉,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尽力一试。
“公主身世坎坷,自小便被冷落宫中,遭受诸多苦难,奴才人微言轻,只求殿下能保守此事,放公主一条生命!”吴公公悲切地说道,字字句句都出自他的肺腑。
梁子华心中微微震动,捏了一枚黑子在手里,对着棋盘思量片刻,将黑子落了下去。
“本王已经说了,你们梁国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本王都没有兴趣。”
他话中所指已然明显,吴公公感激不已,对他再次重重拜下:“奴才叩谢殿下大恩!”
“本王不说,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发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吴公公应当明白。”梁子华冷淡地说道。
“家国大事,奴才无权也无力评断,奴才现下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护公主周全。”吴公公心里很明白,倘若此事败露,侯妍玉纵然命不久矣,整个梁国都会受到牵累,届时他又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
梁子华没兴趣再听他说下去,只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殿下大恩,奴才铭记于心,没齿不忘。”吴公公躬身行了退礼,从殿里退了出去。掩起的房门将呼啸的风声关在了殿外,青铜鸟盘花纹灯静静燃烧着,火光摇曳,映在茶灰色双喜纹的帘幕上,梁子华执了枚白子静座许久,棋盘上黑子被围,已至绝境。宫殿里静寂无声,唯有夜色吹过窗台呜咽作响,过了许久,梁子华将白子放回棋盒内,长长叹息了一声。
揽星殿里,峥嵘着了一件琥珀色素锦绸衣坐在灯下,执了一个楠竹制成的圆形绣框,丝线在纤细如玉的指间穿梭,徐徐在素色绣布上勾勒出精美图案。
木棉从屋外走进,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在做什么?”
“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寒凉了许多,我想为殿下做一个香囊,置些药草在里面,以做安神消湿之用。”峥嵘抬眼笑了一笑说道。
“姐姐待殿下可真好啊!”木棉羡慕地感叹着。
“你若是喜欢,等改明儿空了,我替你也做一个,可好?”峥嵘微笑说道。
“不如姐姐你直接教我做女红吧!”那素色锦缎上绣着精美绝伦的翠竹,虽尚未完工,但绣工与配色便是对女红一知半解的木棉都忍不住看直了眼睛,连声赞叹不已。木棉出身武将之家,父母早亡,自小被忠勇王府收养,陪伴峥嵘一同习武,身手虽及不上峥嵘,但勉强还能自保,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了些医术,但唯独对女红她打小就避之惟恐不及。对木棉来说,用那颜色各异的丝线在布上一针针绣出花样与图案,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她宁可去院子里武刀弄枪,也不愿意遭这份罪。
峥嵘拿手贴着她的额头,笑道:“我们家木棉今儿是发烧了吗?”
木棉脸上一燥,两朵红云飞到颊边:“姐姐莫要取笑我了,左右也是空闲着,不如就学些针织活儿,拿来打发时间也好。”
峥嵘本是无心之语,此刻见她神情羞涩,姿态扭捏,心头猛然一怔。记得过去在忠勇王府时,峥嵘最喜欢的便是跟着府上的师傅一块习武,可面对忠勇王特意请来教她女红的绣娘,她总是兴趣寥寥,嫌弃穿针引线太过矫揉造作,哪及得上兵刃间的洒脱与自在。有一日峥嵘好不容易绣出一幅成品,拿到忠勇王面前献宝,忠勇王乐呵呵研究了半天,夸她这只蛾子绣得活灵活现,很是不错。
单这一句话,就将峥嵘那满心满腹的雀跃之情给浇熄了,这明明就是蝴蝶呀!虽然翅膀短了些,身子肥了些,但它也还是一只蝶蝴!那时峥嵘才不过十岁,只是想着亲手给忠勇王做个荷包,费了好些日的功夫,指尖都被戳出好几个血眼儿,却还是没能如愿,站在那里顿时红了眼眶,委屈的想哭。
忠勇王见状便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说道:“峥嵘,父王很高兴,父王会将它当宝贝一样戴在身上。”
“可是它明明不好看。”峥嵘把手指藏在衣袖里,不愿让忠勇王看见上面的伤口。
“傻孩子,有一些东西并不在于它是否精致,而在于这里面包含的心意。”忠勇王爱不释手的握着那枚绣着丑蝴蝶的荷包,神情里又是欣慰又是感叹。后来,这只荷包陪伴了忠勇王很多年,就算磨破了边缘褪去了颜色,他也舍不得丢掉。而在那时,仍是懵懂的峥嵘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直到那一日她在景福宫的木莲花树下遇见太子楚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