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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竟然跟阮珣想到一处去了,可见阮珣的心思也同样不简单。
“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提起曹猛,可是跟现如今处处在传的隐门宝藏一事有关?”朱胜小心翼翼地试探,见阮珣面上神色没什么变化,才敢继续往下说,“消息从武林盟传出来,不过是三两天的功夫,如今已经沸沸扬扬,连宫里都有了消息,难不成这是曹猛的手笔?”
如果是曹猛的手笔,那这其中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阮珣没想到朱胜心思通透到了这个地步,居然一点就通,他没有怪罪朱胜的揣测,因为他刚刚就是在想这件事情,先是有人上折子让他派人去民间阻止这则谣言,然后这几天那些人忽然就上折子让他派人去隐门,因为别的人都去了。
这别的人除了江对岸的老皇帝,自然还有武林中人以及百姓中的各方势力,据说,就连西域苗疆匈奴这些番邦都跟着来凑热闹,也都有派人前往牙子庄,显然隐门的宝藏这事非空穴来风,有一定的真实性。
阮珣对这笔宝藏的真假毫无兴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这笔宝藏要么不面世,要么就只能在他阮珣的手里,至于其他人,想要得到这笔财富,他阮珣是一个不准的!
钱能养兵买马,能够富国强民,如果这笔银钱真地跟传闻一样丰厚,那么大启国中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强劲的第三方势力来跟他角逐。一个手握三十万兵马的萧珥已经够烦了,再来一个,恐怕他一统天下的巴图之路就要多一个阻扰。
“正是曹猛的手笔,他自己隐身在牙子庄,却让一群武林中人四处散播隐门宝藏之事,听你这么说,我怕他是别有居心,恐怕最后是想浑水摸鱼。”阮珣的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丝邪意来。
曹猛还真以为这偌大的天下是他那个小小的武林盟?他阮珣这次就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霸主,真正的霸主用什么样的手段去破碎他的梦!
朱胜眸光一动,向前一步走近阮珣,压低声音,“陛下,有一件事情奴才还要向你汇报。”
阮珣见朱胜这神秘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微微点了下下巴示意朱胜说话。
朱胜附在阮珣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阮珣面色有些古怪,等他说完,就细细打量了朱胜一眼。朱胜是那种乍看非常平常,甚至不会去注意的人,长相也只能勉强算是清秀,可这样的人,偏偏生了一颗堪比比干的七巧玲珑心。
可惜的是,他生在了朱丞相家里,朱丞相因苏雨篱之事被牵连全家斩首身亡,让朱胜这样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公子哥儿成了一个逃犯,最后还入宫做了太监,真地是天妒英才,阮珣心里起了一丝惜才之心。
“你做得不错,等他们来了,你好好安顿他们就是。”阮珣的语气难得温和,眼中眸光一暗。等他解决完隐门这边的事情,新启国初期的事务也就处理地差不多了,江对岸的那个人,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容忍下去。
朱胜点点头,就安静地站到一旁,也不再说什么了。曹猛的事情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阮珣是个有主意的人,想必根本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就会安排妥当,他当下要是真地多说几句,恐怕阮珣反而要怀疑他别有用心,如今这样正是刚刚好。
阮珣见朱胜这副模样,心里自然熨帖,对于曹猛之事他另有打算,当务之急是处理隐门之事,据眼线的回报,如今那偏僻的牙子庄聚满了人,只是摄于楚阳王萧珥的威严,没有人敢靠近那隐门入口半步。
对于萧珥和阮小竹去了隐门,阮珣并不知情,他只知道阮小竹和萧珥一起去找伯叔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伯叔正好在隐门之中,而且刚好赶上这个敏感的时候。
有时候,阮珣自己都会生出一种错觉来,似乎他生命中每一次的大变动,都会有阮小竹的参与,在苏雨篱没有离世之前,他的心里眼里也只有阮小竹,可是后来,经历了世事,见地多了,心里对阮小竹不羁的朦胧感情也被扼杀在了萌芽当中。
如今,他对阮小竹,大概只有姐弟之情吧,他不像以往那样依赖阮小竹,阮小竹也不像以前那样事事以他为先,两个人都开始有了各自要走的路。
“你现在这般依恋着小竹,往后可说不准呢。”
苏雨篱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就像魔咒一样,让阮珣有些愣怔。
这话是他小的时候,吵着要阮小竹陪他一起去授课时苏雨篱跟他说的,那时候的他满心满眼只有阮小竹,根本不信苏雨篱的话,还说她骗人,跟她生了几天的气。
如今想来,最通透的人居然是母后,只是母后这样通透的人,不还是选了一条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背着不清楚的骂名自杀身亡吗?
皇帝那边说要替她翻案,可以还她清白,可如今的阮珣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就算最后要还苏雨篱的清白,那也要等他铲除了皇帝之后。母后,你在天之灵,想必是想看着阿珣好的,阿珣这次就只能得罪您了,生者为大。
阮珣收了心思,开始琢磨这次去隐门的人选,他的目光在桌案上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左案摆在最上面的一封奏折,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秦川。
是了,再没有人比秦川更合适了!阮珣脑中灵光一动。
秦川身后有秦氏一族,又跟阮小竹是蓝颜知己,两个人同时去凉州奉旨救灾,这时候一起出现在隐门也是正常。
何况萧珥在那里,派其他人去怕是镇不住,也只有秦川去了,有阮小竹在,想必萧珥不敢对秦川怎么样,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至于暗地里,他相信秦川的本事,是不会着了萧珥的暗道儿的。
而且萧珥的为人,阮珣自认也知道一点,并不是那种喜欢玩隐私手段的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心中有沟壑,也许会因为对阮小竹的感情而意气用事,但也不会太过苛刻秦川。
阮珣拿起砚台上的毛笔,蘸了墨开始在白色的宣纸上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