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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那朵荷花。
唰唰唰,可怜的荷花又中了一朵十根竹针,依旧还是方才十根竹针的同一点,瞬时荷花的花蕊四裂开来,几片花瓣落入碧波中,随水缓缓漂流。
紫衣女子气得娇容失色,怒瞪一朵,她都没有看清楚一朵如何发针的,就已刺入那朵荷花的花蕊了。
“还想说我作弊么?”一朵笑了笑,又调侃道,“就是让我将竹针穿过你耳上的金环,且不碰触你毫毛半分,我也做得到。”
她在妖界一千年无所事事,法力不见增长,针灸刺穴练得却是如火纯清。闲来无事,还顺便练了隔空刺穴,树爷爷就是她的好靶子。她可以在大风时,做到同一片叶子连发百针从一个针孔穿过。眼前的投针只是小把戏,完全不用丝毫法力,何况在人界也不能用法术。
嘻嘻。
“你!”紫衣女子气得花枝乱颤,颤抖地指着一朵,气结说不出话来。
一朵吐吐舌头,不再跟她争辩,便跑下桥去找青衣书生。
“走吧!我又赢了。”
青衣书生只好悻悻收拾东西,抱着一半没卖出去的竹针带着一朵离开护城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紫衣女子气怒的喊声。
“我叫羽鸾!你给我记住了!别再让我见到你!”
身后传来众女子跪地叩拜的声音,“草民参见羽鸾公主。”
一朵回头吐了吐舌头,对羽鸾公主的威胁不以为然。
“喂!你带我去哪儿?怎么越走越偏僻?”
走了许久,青衣书生居然带一朵来到一条兀长的小巷。两遍高耸的高墙阻隔住一切光线,这条小巷格外的阴暗潮湿。
“我叫杜明乐,不叫喂。”青衣书生依旧走在前面,口气也不似在桥头那般和悦。
“你不会是坏银吧?”一朵犹豫跟着。跟小彩在一起久了,说话也像小彩了捏。
“是坏人能告诉你么。”杜明乐轻笑一声,带一朵来到一个破败的木门前,他推门而入。
一朵在门口犹豫许久,也跟着杜明乐进了院子。院子很小,光线虽不充足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想必住在这里的人极爱干净,小院子打扫的很清洁,连地上的砖面都好像用水清洗过,可以清楚看到石头上的脉脉纹路。屋外的窗台下摆着几盆文竹,修理的很精致唯美,显然主人是个简单的却满怀诗情画意之人。
房子不大,窗子却是很大,照得屋内很亮。小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两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写意,再无常物。屋子虽破旧,却打扫的极干净。
杜明乐将一兜子竹针仍在椅子上,“缔俊不在。”
“啊?”一朵用一种上当的感觉。
“我去寻他。”正说着,外面木门吱嘎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淡色的蓝衣男子。那一袭蓝衣很飘幻,似晴空荡着丝丝白云的透彻,又似碧海扶起一片浪花的清澈。
那蓝衣男子似乎很不满木门发出的声音,轻声道,“这门该上些油了。”
杜明乐居然一改方才的散漫,当即去了后屋取来灯油去给木门上油。
“缔俊,就是给她做一幅画,是她赢了。”杜明乐很客气地对缔俊说话,缔俊却没有做声,缓步走进屋内。
一朵的第一感觉就是望见了一抹清风。清风无形又怎能看见,只是觉得这缔俊公子周身都散着一股淡淡清新气息的清风,拂面的温柔,又透心的微凉。
当看清楚缔俊的模样,一朵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突突直跳。明眸如皓月当空,眉宇漆黑如山脉飞耸,笔挺的鼻梁坚毅如山脊,薄唇微抿,红润的色泽如画彩的丹朱,肤如凝脂透着骄阳晒过的微微红晕……真真是秀色可餐的大美男一只。
若与妖界第一的妖王无殇相比,两人简直不相上下。无殇的美透着一股妖气的魅色,而眼前男子的美完全的出尘绝世,尤其身上举手投足间透出的迫人气势,让有有一种参见王者的错觉。
一朵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才能绽出最好看的微笑来与他打招呼,纠结好一会反倒笑得很难看了。
“嗨,你好,我叫白一朵。”她告诉自己,只是客气地打招呼而已,绝对不是犯花痴。
缔俊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向书案,铺上宣纸。
杜明乐给门上好油,赶紧回来,为缔俊磨墨。狗腿之态,可见他完全臣服在缔俊公子的大名之下。
一朵还来不及摆一个最美丽的姿势以供缔俊绘画,就在她被缔俊的绝美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多久的一刻,缔俊放下笔,杜明乐赶紧用手煽着画卷,缔俊则转身出门去给文竹浇水了。
“喏!画好了。”杜明乐对一朵有些不太友善,谁让她毁掉了他的赚钱大计。
“这么快。”一朵打开画卷一看,自己的娇羞形态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好像能从画里走出来一般。一对光彩潋滟的美眸,盈盈生辉,她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这么美丽。尤其额间一点朱痣,衬得她清丽的容颜更多了几分娇态。而身旁还绘了一株横生绽放的白色寒梅,好像都能闻到阵阵花香。
“好漂亮。”一朵不禁赞叹。
“缔俊公子的画,自然天下第一。”杜明乐闷哼一声,瞧了瞧外面精心为文竹浇水的缔俊,凑到一朵耳边压低声音问,“这幅画,你是打算收藏,还是?”
杜明乐拖着长音,眼底闪过一丝垂涎的精光。
“干嘛告诉你!”一朵收了画卷,举步就往外走。
“告辞。”出于礼貌,一朵对头也不回的缔俊欠了欠身,之后出了小院。
“一朵呀,那缔俊公子好帅呀。”一直憋着不说话的小彩终于找到无旁人的机会说话了。却不知道,就在它出声的那一刻,小院子内给文竹浇水的缔俊,眉心微微一皱。
“是呀,好帅呢。”
“那这幅画?”小彩也拖着长音,试探一朵。
“嘘。”一朵回头看看,见杜明乐没有跟出来,很小声对小彩说,“当然卖掉啦,若真如杜明乐说的那样价值千金,我们就发家了。”
一朵按照小彩的指引又寻回繁华的京城大街,天色已渐渐暗沉,街边点燃了五彩的花灯,照得古色古香的繁华大街绚丽多彩的华美。
一朵一路往人多的地方挤,她要找个好地方将这幅画卖掉。嘻嘻。
可就挤着挤着,一个矮她半头的女孩与她撞个满怀,一朵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女孩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一朵揉了揉撞痛的心口,摆摆手,“没事。”
女孩扬起精致的小脸,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白衣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袖口还绣着朵朵白莲为装饰,很是漂亮。
“你胸口是不是被我撞伤了?我带你去看郎中。”女孩拉起一朵的手腕,就要去寻医馆。
“我没事,真的。”一朵爱慈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女孩却因一朵把她当成小孩子的爱抚很不满。
“我今天满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姐姐。”女孩瞪着映着灯火异常晶丽的大眼睛仰头望着一朵,“姐姐不过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
一朵笑了笑,她都一千岁了呀。“今天是你的寿辰?”
女孩高兴地点点头,“对呀!爹娘都陪着我来集市逛街为我过寿辰呢!我还收到了爹爹和娘亲一起为我选的礼物。姐姐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一对五彩色绘制的男女木偶,街上随处都有。不过女孩手里的木偶上的金色却是用金漆图制,就连眼睛也是用黑色的玉石镶嵌,头上的发簪装饰亦是用多个彩色宝石装点,是一对价值不菲的木偶。
“嗯,真的很漂亮。你爹娘对你真好。”不知怎的,一朵觉得眼前的小女孩格外亲切,伸出手又要揉女孩柔滑的长发,想到女孩不喜欢,又放下。
“对呀!我爹娘是这世上最好的爹娘。他们好恩爱的,从未吵过嘴,而且……”女孩掩嘴一阵窃笑,好像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总之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一朵不禁羡慕起来,能在父母的疼爱下健康茁壮成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而且爹娘恩爱,更让人艳慕不已。
“你我在此相遇是缘分使然,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作为礼物。”
一朵在袖子内翻了好一阵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礼物,总不能把小彩送出去与那五彩娃娃配对,便将一块白玉石送给了女孩。那是她在妖王无殇的玄水宫内的桌脚下偷偷抠下来的。曾听商公公提点过一句,妖王宫殿内的桌角每一块石头都价值不菲,需小心擦拭。故此,一朵偷偷起了歹心,便趁人不注意抠下来几颗,准备日后以备缺钱之需。
女孩并不认识那是名贵的石头,只高兴收到了生日礼物,“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一朵又想揉揉女孩的头发,手又放下。
“姐姐,我要走了,爹娘要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女孩对一朵摆手告别,“我叫白一朵,就住在京城郊外,姐姐日后要来找我玩哦。”
“你叫白一朵?”一朵惊大一对美眸。
“怎么了姐姐。”女孩可爱歪头。
“我也叫白一朵诶。”一朵无法相信,居然在人界遇见同名同姓,居然也是一身白衣。
真是……真是缘分呐!
“姐姐也叫白一朵?”女孩同意惊大一对明艳双眸,继而脆声笑起来,“怪不得和姐姐一见如故,原来我们都叫白一朵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女人的焦急呼唤,“朵儿……朵儿……朵儿……”
“爹娘!我在这里!”女孩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喊了一声,又对一朵说,“姐姐我走了,记得一定要来找我玩哦。我的爹娘一定很喜欢姐姐。”
女孩调皮一笑,冲入人群,短小的白色身影瞬时没了踪迹。
一朵惦着脚尖往女孩跑远的方向看了看,隐约看到一个一身红色锦衣的三十来岁的美丽女子,还有隐约一抹黑色拥着白色绸缎的小白一朵,一阵紧张地说着什么。
“真是缘分呐。”一朵又感叹一声,继续往前走。
小彩在袖子里“哼”了一声,“一朵两朵三四朵,这种名字居然也能重名!”
“再罗哩罗嗦,叽叽喳喳,我就把你送去玉器铺子打洞!”
在一朵的威胁之下,小彩再一次乖乖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