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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他就已经做过一件后悔莫及的错事,难道今时今日,他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不,绝对不能!
寒齐轩不顾众人的目光,木呐呐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大殿外走去。
从进大殿和出大殿相比,他的身形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父皇?”寒凤汐在身后叫着他,可是他却恍若未闻。
泪水再一次流下了,现在连父皇都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她还有……
泪眼迷蒙的视线转向暮紫昕,却见他的视线刚刚从门口收回,之前应该是跟随着舒可宁的身影去了吧。
好似发现有人在看他,暮紫昕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寒凤汐的目光。
四目相对,没有温情,没有蜜意,有的却只是厌恶,不削,和仇恨。
太子寝宫。
之前离开的大殿的四人竟然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见着他们回来,原本躺在床上的寒麟飞挣扎着坐了起来,沐筱悠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他:“殿下,您小心点。”
说着,将一个柔软的靠枕给他垫在背后,让他受伤的后背可以舒服一点。
寒麟飞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筱悠,这几天辛苦你了。”
因为有人在,沐筱悠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声道:“照顾殿下是臣妾的本分,怎能说辛苦呢?”
看着两人之前的温情,舒可宁和风焰护望了一眼,彼此眼中却是满满的共鸣。
而冥冽却不依了,在一边嚷嚷道:“哎呀呀,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寒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情坚如磐石,刚刚却还有人在污蔑寒太子你对某人别有用心呢。”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朝着舒可宁挑了挑挑眉。
“呵呵……”寒麟飞轻轻一笑,这才看向了他们,视线扫过冥冽和风焰,最后落在了舒可宁的身上。
原本满含柔情蜜意的眸光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小宁,受委屈了吧。”
这话说的有点没头没脑,但舒可宁却知道他在指什么,连忙摇摇头道:“并没有,这不有嫂子给我撑场子嘛。”
寒麟飞不是很理解撑场子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沐筱悠。
饶是他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得出一向温婉的沐筱悠会出手打了寒凤汐。
沐筱悠知道寒麟飞想问什么,但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舒可宁招招手,“小宁,你过来。”
舒可宁走上前,沐筱悠拉过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寒麟飞的手中,握紧。
两人不解地看向她,却听得她道:“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寒凤汐永远都不会懂,我只是在帮殿下保护自己的妹妹而已。”
一声“妹妹”,让两人被重叠在一起的手微微一抖。
寒麟飞紧紧地抓住舒可宁的手,眸中满含着内疚,“妹妹,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舒可宁微微抬头,看着寒麟飞闪闪的眸光,终于笑了,“哥哥,其实我很好,真的。”
没错,舒可宁和寒麟飞,已经先一步相认了。
就在昨晚,等来探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舒可宁才和风焰来到了这里。
当时寒麟飞的情况还不是很好,然后舒可宁为他重新诊断治疗了一下。
他的内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背后的外伤。
宫里的伤药都很不错,有一些还是寒麟飞自己研制的,效果都很不错。
确定他没事,舒可宁这才松了口气。
正想离开的时候,沐筱悠却将她给叫住了。
就在舒可宁疑惑间,沐筱悠拿出了一幅画给她,在看到那副画之后,她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原来那副画,就是她和风焰在寒齐轩的书房中看到的白衣女子。
沐筱悠告诉她,这画是寒麟飞去万佛寺前一晚,在寒齐轩寝宫的秘密书房中无意发现,然后临摹下来的。
刚开始,他也以为是舒可宁,可是细看之下,就知道不是了。
虽然两人长得确实很像,可是气质上却还是有所不同的,更重要的是,这幅画上有着寒齐轩的落款和日期,是十五年前画的。
然后,寒麟飞就开始怀疑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寒星国的先皇后,他的母后,阳岚。
阳岚她去世的时候,寒麟飞才三岁,没有任何的记忆,后来虽然好奇过,但只要他一提起阳岚的事情,寒齐轩会发脾气,然后就情绪低落,整天整夜地以酒消愁。
看着自己父皇难过的样子,寒麟飞就再也不敢提起了,即使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自己的母后长什么样子,她死后又被葬在哪里。
可是这十八年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