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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
“二十万?”
“差不多了……这些人身体里流有汉血,有鲜卑、匈奴的血,也有西方诸族的血脉,一个个桀骜不驯,争强斗狠,天天巴不得想打仗,辽东半岛才洗劫过一次,郭淮差点收拾不住,就渡海跑去倭国了,惹的邪马台女王三番五次派使者过来哭喊,朕耳根子都听的烦了。”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吕布望着他,面色却是带着复杂的笑容,摇摇头:“陛下这是担心不好处置这批人了,给太子留下隐患。那这事我还真帮不上忙。”
“其实这事还真不好假手于人,这些兵马从小受父辈的影响,杀人、吃人都看的不重,又野性难驯,倘若朕突然死了,就怕惹出祸事来,给正儿添麻烦,他又没打过仗,而能打仗的将军们也都一个个老了,没老的,朕又不放心,毕竟还要杜绝割据这样的事来。”
眼看天快黑了,两人也慢慢回到那边等候的队伍之中,吕布朝他拱手作别:“陛下是皇帝,操心的又何止天下,旁人哪里敢过问,就算敢过问,也不一定左右陛下的心思。”
“朕知道了,温侯也回去吧,省得严夫人又和你分榻而眠了。”公孙止站上车撵朝他挥了一下手,才钻进去,乘车离开。
望着兵戈如林的队伍蜿蜒回城,吕布身边站在两个孩子,大的有十岁左右,小的不过六七岁是吕振的孩子,不过都是男童,年龄较小的孩子仰起小脸,拉着老人的袖口指着远去的队伍,脆生生的问道:“祖父…..祖父…..那个人是谁啊,好威风。”
“这你都不知道,那是皇帝。”年龄大的男孩名叫陆抗,他哼了一声,颇有其母亲的气势,抱着双臂:“外祖父以前说过的,你又记不住。”
“才不是,毅儿当然有记住啊。”吕毅扯了扯吕布的袖子,“那是不是皇帝啊,祖父。”
吕布摸了摸小童的发髻,牵着他们走回马车,一边上去,一边笑道:“是啊。”他站在车撵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消失在黑幕里的帝旗,喃喃开口说了一句:“……他是皇帝。”
夕阳落下最后一抹光芒。
回城的队伍前方,一匹快马飞奔过长街,迎着进城的队伍冲过去,不等马停直接跳了下来,在一名持狼牙棒,满脸大胡子的壮汉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后者脸色一变,急忙勒马回转,来到御驾侧面。帘子掀开一角,传出公孙止的声音,“李恪,什么事慌慌张张?”
“首领…..”他轻呼了一声,后面的声音变得只有皇帝能听到。
“回宫!”
声音短促而急切。
不久,行进的队伍速度陡然加快,冲向宫门,刚刚降下的夜色里,有一个陪他走过二十多年女人倒下了。
下了车撵,步履踩过一节一节石阶,甘露殿前已有几人焦急的等在外面,见到过来的皇帝,如今三十余岁的太子迎了上去,还没开口,就被公孙止拂袖扫开:“外面等着。”伏寿拉着公孙怜望着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敢过去宽慰,对方径直走进了寝殿。
轻摇的帷帐里,有人影趟在里面,青铜灯柱燃着火焰淡淡的黑烟在空气里时断时续,或许是听到脚步声,床榻上的妇人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陛下来了…..臣妾…..臣妾……”
她想要起来,被公孙止按下去,坐在床沿:“不用起来,今日怎么就突然病了?为什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朕回来。”
“臣妾不想打扰陛下…..”
“叫夫君吧。”
蔡琰干裂的嘴唇挤出一点笑容,点了点头,轻唤了一声:“夫君。”被子轻轻掀开一角,她出一只手在男人脸上摩挲。
“臣妾的父亲是大儒,身在这样的家里,除了琴棋书画,很少有什么新奇的事……原以为,与那卫仲道成婚…….就像许多女子一样,过完这辈子…….直到遇上夫君……又蛮横……又不要脸……可就那样,臣妾成为你的女人了…..但从未后悔过……那时候的夫君,骑着高头大马,让人害怕,也让人感到安全.......”
公孙止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你怎么说这些话,别说下去……”
病榻上的妇人摇了摇头。
“.……就让臣妾说完吧……我能感觉到…..感觉到再不说,将来没有机会再说了,正儿为人仁厚,太过正气,将来少不得要吃亏的,还有皇孙公孙铖,还需要夫君多替臣妾看顾......我走后.....走后.....”
“别说了,谁允许你说这些话的,朕杀了他——”
蔡琰手轻轻他掌中拿出来,抹去男人眼角的水渍,已经不怎么明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水雾,“夫君哭了…..不过夫君别怕,也别伤心,就当臣妾先去下面一步,为夫君扫榻叠被……你是皇帝,不能哭的。”
白皙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臣妾也有小心思……走在前面,心里就不会有太多的伤感…..臣妾很高…..高兴……能在最好的时候,遇到……”
“.…..夫君。”
夜风呜呜咽咽的跑过外面的走廊,挤进来的风抚动着灯火摇曳,闪烁在皇帝的眸底,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望着一滴水渍从闭着的眼帘里缓缓划落出来,掉在木枕上。
“为夫就咬牙使劲再活十年,你要在下面等我……”公孙止抚着老妻的一缕缕白发,把她搂了起来,在耳边轻声说道。
只是已经没有声音回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