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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该死!”我骂,她问:“你说谁?”
怀铭,哎,竟然如此放肆,他竟然念念不忘的是先皇后,这不是胆大包天又是什么?
我心里面盘算着,寻味这件匪夷所思的传奇,偏偏翠芬凑在我耳边轻声透露一个秘密:“听说,为了这个,后来熙成小爷在京城物色到一位出挑得俊俏的美人儿,活脱脱的和先皇后侧面极其的相似的,送给了怀铭小爷做小,还颇是恩爱呢。你该是见过的吧?”她神神秘秘的说,眸光就那么献宝般的打量我笑,我便更是挖空心思的想,更会是何人呢?三姨太,不似,那副粗俗之气,便是长得同先皇后有几分像,也未准能让致深为她倾心如此。莫不是六姨太?难怪她如此的嚣张轻狂。
自此,我心里便似种上了草,总是痒痒的,欲拔不能的。
这日是户部庄侍郎母亲的寿辰,请柬下了,致深却不想去。但慧巧一再叮嘱过,这位庄侍郎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若非万不得已,一定要陪致深前去的。如今他推三阻四的,我也无可奈何。无奈致深说一句:“不如你替我去吧,备上一份厚礼,应酬几句就寻个借口早早回来。”
我素不喜应酬,如今遇到一个比我还矫情更不愿委屈自己去应酬的,也是无奈。我吩咐冰绡为了更衣,穿了件湖色缎绣团花卉纹衫子,藕色花蝶纹暗花绸缀花果纹百褶裙,锁着盘金技法花蝶纹绣边,披了一袭素锦的披风,登车而去。
庄侍郎府也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我到了,自然有里面的嬷嬷殷勤的相迎,引领着我去了花厅给老太太贺寿,同众人寒暄一阵子吃茶。摄政王爷的侧福晋也在座,见了我反是亲热。喊我在她身边坐了,直言快语的说笑了一阵子,这话题就不知不觉说到了熙成小王爷身上。
“他们父子的事儿,总是我一个庶母无法插话的。”
“说来是呢,这小王爷是王爷的独子,如今还无后呢。自小王妃过世,如何的也没有给小王爷续一房呢?”有女眷在问。
“总是眼睛高,长到了头顶,再说了,谁家的姑娘愿意去受这份委屈?活脱脱一个人儿,牲口似的圈在后院里,一把大锁拿链子锁了,那哪里是父子,哎,就不再说了。”侧福晋唉声叹气,我却如坐针毡,生怕那翠芬的事儿被她们知道些什么,或是我不小心流露出什么,总是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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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我精疲力竭,靠在轿厢里目光呆滞,耳边都是贞妃的话,却如无数小蜜蜂飞来扑去的驱逐不散。只是这些话若是说给致深听,徒增他的烦恼,我决定深深的埋在心里,只暗自祷告但愿贞妃这么个冰雪聪明的人儿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再一意孤行的做傻事儿。
我回府,致深早已在仪门焦急的等待,身边随着精忠,他踱着步探着头向大门望。我的轿子进来,我也隔了轿帘一眼望见他,他疾步迎上说:“你不必下轿了,就这样,去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我惊愕,不知其所云。
“熙成怕是不好了,他托付这孩子给我,想最后见他母子一面。只是,王府大院,我想,莫不如你带了她母子去,就说……”
我看到了翠芬,怀抱那孩子跪地啼哭,煞是可怜。婴儿在襁褓中睡得正酣,言语声都没能吵醒他。
致深吩咐人扶了翠芬母子上了门口的轿车,只草草对我说:“我悔不当初,不该纵了阿成去那种地方,生生的被摄政王查到。我同方六赶去看望阿成,还带去了郎中,郎中说阿成的病多是被耽误了。可是老王爷只怪我太糊涂,说是这是害了阿成,本来阿成还能少受罪早死早托生,偏偏我搭救他多遭些罪,受些煎熬。”致深的话无奈中抑郁满胸,若此地是荒郊无人,我相信他会咆哮失声。
我一愣,果然人情冷漠如此,铁石心肠的王爷。
“熙成还想最后见他母子一眼。”致深说。我立时明白,转念一想道:“致深,你我一道去,就说这孩子是你的,外室所生,我们是要抱回兴樊府里认祖归宗的。至于这位夫人,就说她是乳娘吧。横竖委屈了混进去才是。”
摄政王府,王爷并不在府。致深只坚持了要见小王爷,那管家都有些无奈。一双眼儿上下打量了我和身后的孩子,含糊了几句也没阻拦。
病榻前,我震惊,不过有些日子不见,熙成小王爷却是羸弱不堪,深陷的双目,如骷髅一般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