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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多久了?”陆良鋭问她,“是不是和我分之前就认识的?”
“……是。”和筱白如实说,她和邢景逸本来就是早就认识的。
“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陆良鋭问她,“一辆好车就这么重要?比我掏心掏肺更重要。是不是谁开辆好点的车,你就能跟人走。”
没有人是真的不记仇的,不说并不代表不记得了。原来,陆良鋭还记得那次,她因为刘元甲开了辆好车就爽约的事情。之前他不提,估计是不想让两个人难堪,现在他提了,为的是让和筱白难堪。
和筱白不是没有遇到过分手,对方有点情绪,是正常的反应,“你说的不是一码事儿。”
“那什么是一码事儿。”陆良鋭问她,语气生硬语速很快气势咄咄逼人,“要和我分的是你,我是死是活就该和你没关系,你让家俊给我打电话试探做什么?你又来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意义,就是看看你。行,算我错了。”和筱白举着手,妥协,她真的不想和陆良鋭吵架,“陆良鋭,别这么苛刻。”
“我苛刻?”陆良鋭情绪有点失控,他噌一下子站起来,手臂不管了,任由垂着,他严厉地质问,“说喜欢我的时候就逗逗我,乏了厌了就把我弃了,弃了就弃了吧,你又跑来关心我做什么?又想和我上床?又想怀孕了?现在我对你的作用,是不是就只是台播种机。”
和筱白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陆良鋭跟着她走,没再说话,他应该是做不到在人多的地方吵闹的,直到出了楼,他才说,“和筱白,你反反复复的态度把我弄糊涂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会做,看到你的车了,担心出车祸的是你,过来看看。”和筱白说,“放心,不是找你上床的,也不是找你借/精/生子的。”
“我看不懂你。”对峙着站了片刻后,陆良鋭说,他很烦躁很苦闷,“你反复的态度把我折磨得筋疲力尽,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刚知道你没让我戴/套的意思时,我想你是想要我的孩子的,猜着可能是你下不了决心,想让这个孩子帮你做决定。”
“……”和筱白咬着舌头,不说话。
“可很快我就否了,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陆良鋭问她,“和筱白,你告诉我,你那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重要了,结果才是重要的。”和筱白想,的确是她错了,既然已经分了她为什么还要来见他呢,“伤筋动骨要一百天,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你是想过和我过日子的,对吗?”陆良鋭陷在困扰里,他要问出来答案,“你应该是想过的吧,至少是有一点点的,不会很多,因为我真的还算是个不错的床伴。”
“你在赌,可你在下赌注的时候就偏向了失败不会有结果的那一方。要不你不会选在了安全期,和筱白你的努力和争取,只是做做样子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可这多此一举,到底是做给别人看的显得你没那么寡情,还是做给自己看的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
“你的批评很中肯,我会反省一下的。”和筱白是真的想走了,且不想再见到陆良鋭了。
陆良鋭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捏着他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犯蠢。”
邢景逸从院里面过来,陆良鋭看到他的瞬间捏的和筱白更疼了。邢景逸走过来,狐疑地看着陆良鋭,又不解地看着他们奇怪的动作。
“怎么了?”邢景逸问和筱白,“要我帮忙吗?”
和筱白推陆良鋭的手,说,“没事儿。”
陆良鋭不松手,和筱白用力推开了,他单只手怎么抵得过她的双手。
“我还没买水果。”和筱白边走边说。
邢景逸跟着她,“我跟你去。”
陆良鋭站着,看着她走,走在别人的身边,“蠢的是我,和筱白,你是犯贱。”
邢景逸听到了,要扭头回来揍陆良鋭,和筱白同样听到了,她拉住邢景逸,没回头说,“对,你说的对,是我犯贱。你是对的,错的只是我一个人。”
在第一次见面时候,他们就给彼此下了评价,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了总结:不是一路人。
有些话不说的时候,还有感情在值得回忆,说出来后只剩下丑陋了。他们相处有些时间了,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都经过一番的探究,本该更了解对方,却从不曾真的敞开心扉过。和筱白不肯说她真正的伤,陆良鋭同样不提,他们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关上最后一扇门,只肯隔着门向对方呐喊让对方走过来,又认为尽力了。
他们对彼此的印象,仍停留在初次见面。
没钱人,这是和筱白对陆良鋭的第一个标签,她是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的。那么多有钱的向她抛橄榄枝她都没接,她无法想象,如果她最后选了条件最差劲的陆良鋭,别人会怎么评价她呢。她的顾忌太多,爱自己态度,爱他太少。
轻浮,这个是陆良鋭对和筱白的第一个标签,他从不曾真的从心底拿掉过,她一直都是那个,为了钱能上别的男人车的女人。就算他怜惜她纵容她,同样是厌恶她身上那些世俗的习惯的,可能是爱的不够多,竟然还能看到她那么多的缺点。
医院门口不远处就有水果店,和筱白挑挑捡捡买了五六样,邢景逸拦住她,“我爸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不用买这么多。”
“哦。”和筱白又往外面拿,一拿又拿了个底朝天,她很颓败地承认,“我状态不太好,你回去和他们说一下吧,我回家了。”
邢景逸不让她走,他结账,执意送她回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送和筱白到丽园小区外面,邢景逸看和筱白要下车,他问,“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让你有生一个孩子,尝试着过一种未知的生活的人吗?”
“不是。”和筱白说。
“你看他的眼神就出卖你了。”邢景逸又说,“你听到这男的怎么评价你的吧,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分手,有几个是真的能平平和和的。”和筱白说,“撕破脸才是常态。”
丽园的房子,和筱白与买家联系过几次,价格不算谈拢,后来看在对方买的态度不错又答应一次清,和筱白就同意了,房款昨天已经到账。
和筱白拿着本子算账,大笔金额的,二十万加五万后来还过将近三万,加加减减之后的本息总和是一个数;和谷雨结婚,陆良鋭租车和份子钱及买的物品,她全部折成了现金,几个数字加在一起。还有些,陆良鋭明显花在她这里的钱,和筱白没犹豫,全部转到了陆良鋭的□□账户。
她最后一次给他发短信,把账单明细一条条罗列出来,最后敲上两个字:再见。
然后又看了一遍电话号码,删掉了,她知道,陆良鋭应该不会再给她回短信了。
做完这些,和筱白瘫着靠在飘窗的窗户上,最后一次看这个房子的夜景,明天她就要搬出去,找房子租着住了。
和筱白去洗了很烫的热水澡,洗的时间太久她皮肤皱了,她把藏了很久的葡萄酒拿出来,又拿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还有一个高脚杯,还是坐在飘窗上。
酒,她给自己倒上,烟,给自己点上。
左手燃烧的是她的过去,右手喝的是她的现在,她的未来,就是窗外的夜景。
一瓶酒喝完、烟她还是控制着量抽了两根,毕竟抽烟对皮肤不好,可能太久没喝酒,她竟然眩晕了还吐了。和筱白想,她真是安稳日子过多了,竟然退化成这个样子了。
那就,安稳的日子,再见吧。
她是和筱白,她就不是贤妻良母的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