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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啊……霍云靳是个GAY。”
“啊?”
黎相思慌慌张张的捂住了烟尘的嘴巴,目光时不时瞟了一眼霍云靳。
而后者却还在安安静静的擦枪,似乎置身事外。
霍云靳薄唇微抿,看的出来,他的确不怎么在乎外界对于他的传言。
烟尘一时觉得霍云靳挺神秘的,再回头看看喋喋不休的黎相思,烟尘也觉得挺可爱的。
想到这里,之前的不快似乎都消失了。
突然,门被敲响。
容瑾走了过来,说道,“顾烟尘,来一下。”
顾烟尘滑着轮椅离开了,寝室内便只有黎相思和霍云靳了。
气氛倏地变得异常的低沉。
霍云靳缓缓开口打破沉寂,声音沉冷“你变了。”
黎相思一愣,随后笑了笑,“怎么说?”
“琅琊最不好进的就是我们组,第一,资历差的进不来,第二,黎相思最难相处。”
黎相思挽了挽头发,说道,“冷惯了便也想改改了。”
“话多。”
“这不是话多,顾烟尘……挺可怜的。”
黎相思放下了手中的被子,望了一眼霍云靳,说道,“十四岁丧父丧母,然后被陌生人收养,十八岁因为容瑾而失去双腿,临近十九岁却被送到琅琊。”
霍云靳的擦枪的手微微缓了些许,说道,“这不是你同情的理由。”
“不是我同情,是我佩服。”
黎相思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但霍云靳已经明晰。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的头上都是重击,更别说是一个小孩了。
黎相思知道,原本她也是瞧不起烟尘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能别说实战了,枪拿不拿的起来都是问题。
她的眼光一向毒辣,资历配不上的都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赶走。
而,就在刚才,她在黑暗的屋子里放开锁的声音时,她震惊了。
她带着夜视眼镜,明显的看到了烟尘的笑容。
当年她第一次接受这个黑暗训练的时候,心里都是紧张的,更别说是记声音了。
而她清晰的看到了烟尘是笑着的。
但那个笑容她理解不了。
不阳光,不开心,甚至带着一股悲寂。
后来,容瑾告诉她,烟尘的事情。
她才明白她与烟尘差了什么,是那种气度,或许是天生的,从容不迫波澜不惊的气度。
面对绑架时的冷静和一声不吭,面对腿残疾后短暂的失控,到后来正视了自己的残疾。
你看到的烟尘永远都是文文静静的,穿着白裙子,头发及腰,面带笑容。
唯有那一双眸子,冰冷彻骨。
想到这里,黎相思眼中浮现了一丝迷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到底能经历什么事情才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过了会儿,烟尘和容瑾都回来了。
“明天早上你们三组有事情要宣布,六点在大厅等着。”
“是。”
黎相思又开始给烟尘普及知识了,霍云靳在一旁淡淡的看着,目光里多了一抹情绪。
——————————————
凌晨四点。
“你确定让烟尘参加这次的任务?”陆呈川有些不可置信。
阻止暗杀这样的任务,必须在琅琊训练两年才有资格,烟尘来了一天,就参加,肯定的说就是去送死。
烟尘腿部残疾,本就是劣势,加上训练时间几乎为零,更加的危险了。
薄惑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容瑾淡淡开口,却让薄惑的心中猛地一顿,“你想让她死吗?”
过了一会儿,容瑾接着说,“死法有很多,不必选择这个最难看的。”
薄惑神色依旧,并没有什么波动,容瑾最讨厌的就是薄惑这个样子。
明明事关烟尘的生死,这个男人却该死的流露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气氛陷入了僵持,虽然陆呈川和容瑾都不同意,却又没辙。
管理琅琊的徽章在薄惑手里,他完全可以跨级指挥,根本不需要两人的点头。
过了很久,薄惑才微微开嗓,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和不以为然,仿佛烟尘的生死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说过的事情,不会有改变。”
撂下了这句话后,容瑾和陆呈川彻底沉默了。
天空渐渐变白,六点也快到了。
烟尘三人早已经在大厅内等候,黎相思面容沉静,霍云靳眸子平和,而烟尘却像是没睡醒一般,眸子空荡荡的,不知在想什么。
她有预感。
今天,薄惑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等陆呈川和容瑾出现后,后面那个眉眼淡淡,气质非凡的人就是薄惑。
他坐在远处,目光没有焦距,四处的看着。
烟尘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自己,因为那双眸子飘忽不定。
陆呈川语气凝重的说完了任务详情,黎相思顿觉不对,按理来说新成员加入小组,都是会缓缓再给任务的。
“陆sir,这次任务要带上顾烟尘么?”
陆呈川很久都没有回答,黎相思将目光投向了容瑾,而容瑾却视如不见。
而那个未说一字的男人,表情更是冷淡至极。
“你们是一组的,自然都要参加。”
“可是……”
黎相思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瑾打断,“没有什么可是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黎相思还想再说些什么,烟尘便攥住了她的衣角,霍云靳也冷冷的咳嗽了一声。
陆呈川看了一眼烟尘,便于容瑾离开了。
大厅内只有烟尘三人和薄惑。
薄惑眸子掀都没有掀,仅仅的动作就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仿佛在沉思。
烟尘毫不避讳的望着那个人,一动不动。
薄叔叔,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么?我和苏九九你终究是选择了别人。
黎相思也发现了薄惑的存在,也看到了烟尘意味不明的目光,疑惑的问道,“这是?”
烟尘微微一笑,“不认识。”
那三个字清晰的传入了男人的耳朵,薄惑手指敲打的速度缓了一秒,但又恢复了原态。
喉中的血腥猛地翻涌,薄惑抿唇,离开了大厅。
烟尘也收回了目光,不再去在意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了。
毕竟,那个人都想致自己于死地了。
她都何必自作多情,徒添笑话?
黎相思望了望原来那个男人坐着的位置,只觉得有些不对,似乎烟尘与那个男人认识,可是烟尘的回答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