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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
「……当时状况,不答应还能如何?」
我又挠了挠头:「……其实答应了也不算什么,现下不是有新状况了么,那个约定可不适用了。」我耸恿他毁约,不要放过这对线索:「不然我们把他们放了再抓回来,也就不算毁约了,你觉得如何?」
他抬头瞥我一眼,又垂下去取了绷带来裹,淡淡道:「那日除我以外,欧阳大哥、玉堂、陷空岛其他四义与丁氏双侠皆在现场……邱封除令我保证以外,尚要其馀人等同做见证。倘若我不能依约保得邱氏兄妹平安,恐要累及众人为我受过,难以于武林中立足。」
我:「……」
我咽下一句「那就跟大家约好一起来保密装傻」的话,尝试提议另一种解决方法:「……那能不能想办法,从秋氏兄妹身上多挖些五影阁的情报,榨干了再放走?比如让他们画押自己组织的根据地在哪幕后老板是谁之类的……」
展昭摇了摇头:「能问出来的,这几日我们皆问过了。邱封只表示五影阁如今这名阁主乃五年前所新任,再之前似乎是位老阁主,其余诸事不甚清楚。平日他被动接受任务,与任务无关之事他无从知悉,亦未曾见过阁主真容,遑论知悉那名戴铁面之人的真实身分……倒是他的妹妹邱香,叛逃前似乎更得阁主信任。无奈纵使此女一身是伤,却始终未肯多说。」
总不能叫大侠展昭或其他人,去刑求威逼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吧?大侠们的招牌会拿去扫地的!
我俩沉默了一阵子都未再有对话。
展昭已将绷带缠好,放下了袖折,转向我另一手动作。
「……诶,展昭啊。」我又叫他。
他复抬眼瞅我,俊脸微侧上瞥,墨润的瞳眸无意识一扬,彷若倏然便要从眼角飞起。仅此一瞬,便看得我有些魂荡,得咽了咽口水,才有办法将原本欲问的话说出口:「我……我就是想问看看你,你觉得你们当初听到的那句什么……“不知襄阳那如何说”的话,可能有什么含义么?」
展昭手顿了一下,才动作拆去我另一手的绷带,不轻不重地道:「……单凭此一句话,难下结论。」
我小心翼翼地看他:「襄州那……没什么分封的亲王或郡王吧?」
「……未曾听说。」他熟练地清理好伤口,又从药盒里挖出伤药往上抹,「……三年多前,官家曾大肆诏封多位宗室子弟为王,不过其中亦无有受封冠襄阳之名的。何况即使册封为王,一般也是留在京城,不太可能调任封地。」
……三年多前,那是庆历四年的七月,官家一口气下诏策封十王,在京城内堪为大事。那时我初入汴梁,为满眼的繁华所惊叹,正是镇日的逍遥时光——岂料好友春花骤死,眼前一切彷佛瞬间都褪了色彩,再引不起兴趣,诏封十王所引起的风波与讨论,都在浑浑噩噩中让我忽略过去了。
想到春花,便想起那日密室中铁面人所道之言语,他那嘶哑的声音仍似近在耳旁,说出的话却那般猛烈撕扯着我的良心,一遍遍在我耳边提醒,令我根本无法止住愧疚。
——我倒是觉得奇怪,那名女子理当明白自己的身分与立场,怎会突生从良之意?莫非最终仍是受情所混,遭人怂恿而致?——
只消这么一句,便让我的情绪止不住地低落,厌厌地道:「……是吧?就我所知的也是如此。」
展昭抹完药缠好绷带,替我放下了袖子,不能理解:「既是知晓,又何故有此一问?」
「没什么。」我有点闷闷的,「……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展昭净完手后坐直了身子,坐姿端正清儁,从来脱不开松竹的影子。
他就那样挺直着背脊望着我,望着望着,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小春。」他喊我,目光是止不住的严肃:「你在那座庄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顿,有点不确定地道:「自你清醒以后,我总觉得你有些莫名的沮丧?似乎像是……有心事?」
他低磁又带着关忧的嗓音实在太具穿透力,加上此人本便是个气场格外能令人感到安心可靠的特意人种。彼时他一双盈润的黑眸里隐含着询问的关切,至诚至恳,小心备至,敲动着连日来被我压抑在心底的自责,它们嘶吼肆虐,彷佛就要再抑不住。
所以说他到底有多厉害?
简单的一句问话,就打得人如此轻易变得软弱。
(一六六三)
我被他问得眼睛有些涩涩的,良久,才口舌发干地道:「……记得我昨日提到过的,明月楼的那名伎女么?」
展昭点头:「便是你所说,可能为五影阁散布于大城镇中的下线,那位名唤胭脂的伎女么?我后来再去探过,可她已不在明月楼中,无人知悉她的下落。」
我嗤笑了一声:「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还让她留在原处等着我们去查呢?」
展昭听见我嗤笑,眉间却反而一皱:「那名伎女怎么了么?」
「……没什么。」我垂下眼,「只是,我曾经在春花头上,见过同她一模一样的发簪罢了……五圈玉环垂坠而成的梅花簪。」
「什——」展昭明显吃惊,不过鉴于他的优良性质很快又恢复平静,「你是说,当年你的朋友……春花她——可能亦是五影阁的人?」
我把头低了低:「……我质问铁面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跟我说,欲擅离职守而独立,世间怕是无如此容易之事。三年前我念念叨叨地便是想将春花赎出去,给她一个自由之身,因此千方百计说服她答应,言行举止未有掩饰,导致当时楼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人人都在猜测春花最后必定会跟我走。我当时还不以为意……」
我将头压得更沉:「喂,展昭,你说呢,有没有可能、这些风言风语,最后,也传进了她上线的耳中,进而以为她,她真有了脱离的打算,所以才将她、将她……」
我竟是说不出口,这最终猜测的结果。
展昭未立即回我答案,可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定定落在我身上,久久也没有移开。
……也许他正蹙着眉,思考着该如何答我?
我不敢抬眼看他,因为压溢着上涌的情绪便已辛苦,若再看到他那双广澈无边黑眸里所蕴藏的,彷佛能包容人所有无心之失的宽宏,我怕自己当下真会要失态。
因方才换药的关系,我们当时坐得很近,他忽然便腾出一只手摸了下我的头顶,最后揽上了我的后脑,让我轻靠上他的肩,动作小心轻缓,似乎带上一点迟疑……可我仅是这般蜻蜓点水地靠了下他,便感觉周身好似被温暖的海水包围——眼前这个人太温暖了,反而要叫人的双目愈加酸涩。
「……这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事实上情况必定不会如此单纯,你实毋庸自责。」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低哑哑的,有如轻潮般浅拍,却听得我有些昏沉,忍不住便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气息,永远有他一股独特的清新宁和,他的肩膀是经历练过的精实可靠,彼时随着呼吸起伏微动,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坚定与沉稳,能让人萌生出一种感觉,那便是纵使外头有多风雨飘渺,此处皆存在着一方净土,却能庇护得了他身旁所有惧遭风雨打击的朋友。
……放纵自己如此联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呢?
我茫然地想,可脑中百事参杂,一时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听他的声音又沉沉响起。
「……小春,春花娘子的死并非你的过错,你万万不可因此怪罪至自己身上。你可还记得,当年年娘子一事后,你是如何的劝我……」
压抑的自责一股脑涌现上来,耳边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沙哑低磁,令人流连又想依靠,我脑中有一丝清明告诉自己实不该这般放纵自己依赖于他,可情绪上却是,有些顾不上了。
(一六□□)
……啊,什么?
问我最后哭了吗?
瞧我写的这阵势八成是哭了吧?
这么猜测的人完全是想多了,抱着什么样的不良居心想看人的哭脸。
不得不说在下的眼虽迄今为止偶而会发发涩发发酸泛潮个那么一次两次三次,但真正在人前哭出来,除了有回上吐蕃因为高山症的影响导致情绪有点失控,故而不小心失态大哭过一次以外,便只有两年前受命安慰展昭,结果不小心因酒醉而入戏太深,在本该被安慰本人面前糊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次丢脸经历而已了。
小屁孩短手短腿不懂事的时期与里˙家乡的黑历史时期基本上不纳入回忆次数的计算。
因此当时的我虽然靠在他肩上流连了一会有些舍不得离开,可是最后边说一句「谢谢我感觉好多了」然后从他肩上抬起脸时,面上是干巴巴的一片,没有谁所猜测的那般涕泪纵横迹象。
……哭泣这事是多愁善感的娘儿们在做的事,在下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角色,哪里会随便掉泪?平白浪费身体里的水分与盐分!
唔,什么?
承认自己不多愁善感等于承认自己没有一颗纤细敏感的心灵,等于承认自己没有一副感受力高强的神经?
…………
吼呀!╯‵□′)╯︵┴┴
都跟你说过神经粗细这梗已经被写到烂了好吗!
出现得太频繁会让读者们感到烦躁的好吗!
挤不创意就给我安分点别吐槽了好吗!!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抓着你老师的神经不放啊!!
把它贬粗了有比较托显出你神经的纤细吗?!
蛤?你低声嘟哝什么?
反正都没打算要出版了除了你以外哪来的读者?我敢拿去给其他的人看吗?而且就是因为自己太纤细所以看到神经粗的人才莫名有一种妒忿感?
…………
这见不得人好的孩子是谁?
还我小时候那个可爱敦良的小留华来……
当初那样一个懂事的小大人,怎么长大后就逆势成长成这么一个熊少年了呢?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