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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搧了搧手,「不说这个了,展昭呢?」
「我在这。」说人人到,只见展昭大歩从屋外走入,一进来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玉堂,结果如何?」
白玉堂回他:「甭提了。五爷我一路追到汝洲,才进鲁山没多久,他就突然死了。」
展昭皱眉。
「你可莫那般瞅我。彼时他挤入市集,人潮摩顶放踵,跟他交身而过的人多了去,根本防不胜防。后来街上行人一见有人死在路中,瞬间一哄而散,场面混乱得紧,也无从寻那凶手去。仵作说他乃暴亡,可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五爷我便是不信!」
白玉堂额上都是薄汗,抬袖湛了一湛,尔后干脆抽出腰间檀扇猛搧:「唉,五爷我这回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了早一步回来给你们报讯,一路上可是赶得连水都没无停下来喝上一口啊!」
……请问现在是在说什么摩斯密码?
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小白你这几天是去做何事去了?」
白玉堂瞟我一眼,利落往旁边的太师椅一坐,一双长腿潇洒地往扶把上一翘,一句三叹地道:「还不是为了揪出陷害你们师门的幕后黑手。」
我:「??」
「小春你有所不知,」却是展昭开口替我解释,「为探出冒名神偷一案,背后是否尚存主使,我与狄将军合议,决定当日于围剿之时,故意漏放人杀出重围,再托玉堂暗追其后,便是要看那人,最终会回往何处而去。」
「……确实好计!」我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眨眼期待地问:「那结果咧?」
「……你没听爷刚说人死了吗?」白玉堂没好气道。
我:「……」
(一二三一)
白玉堂自那日从汝州跟踪归来后不久,便接到陷空岛的消息,需得回去处理些事情,整理好行囊后便来找我辞行告别。
从清明后至季夏,做伴两月有余,虽然时常被他气得半死,可蓦然将临久别,在下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些难舍的情绪。
我与他道:「你不是最爱凑热闹了么?这件案子还没完呢,你怎地便要回去了?」
他耸耸肩:「没办法,岛上有事,我得回去看看。而且此回出来得确实也是久了,是时候该归庄了。案子有何后续,你再捎信告诉我。」
「我考虑考虑呗……」(﹁_﹁)
「……你这家伙!」他伸手拉我的脸皮,「前几日五爷我为了无痕雪的事,还特地走了鲁山一趟,鞍前马后地为你的师门做了这么多白工,你这负心的小子,便是这般报答白五爷我的么?」
「昏明素你自己想枣乐子,还好意思缩……」我伸出手想以牙还牙攻击他的脸部,无奈手长决定距离,够不着他白透的面颊,只好愤而改举脚踹他,「晃手啦!你素扯丧瘾了喔!」
他松手拍了两下,咧嘴一笑:「嘿,莫说,还真有一点呢。」他假作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又拍了两下,道:「唉,暂时便要捏不到了,该如何办好?」
拍屁!我气愤地卯他一拳:「——谁管你啊!」
他身子一斜轻松闪开,哈哈笑得大乐,勾住我的脖颈,在头顶便是一阵搓揉:「唉,暂时也见不到你这般气呼呼的模样了,少了这么点娱乐,五爷我以后恐怕要无聊了。小虞儿……我人还未离开这儿,竟便已经开始有些怀念起你来了,你说,这该要如何办方好?」
我怒:「滚————」
——谁要当你的玩具!
——快滚回陷空岛去我收回刚才所有觉得会有不舍的那些话!
(一二三二)
「哈哈,好啦,莫要如此生气。」
白玉堂靠上我的肩膀,望着我头顶的一片杂乱,十分满意地道:「小虞儿啊小虞儿,五爷此回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再来你便自己好自为之罢。左右你已在展昭他们面前同李云前辈相了认,以后有事也便毋须再避讳他们。展昭那人是古板无趣了点,可遇事勉强也算可靠,五爷不在,你有烦心事大可找他商量去,莫要把自己闷坏了。」
这种忽然转变成知心人风格的谈话让我有些不习惯,我忍不住有些瓮瓮地道:「我哪里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更好,展昭那闷货,找他著实也是无甚意思。」
我:「……」
那你没事便要一天到晚找他找碴又是啥意思?
「喂,小虞儿,你既与狄将军交好,待下回我来京城之时,不妨再找他出来,一道再吃顿饭罢。上回他那般半途离席,说来也是未曾尽兴呢。」
「吃饭可以,你莫要缠着人家嚷着较量就行了。」
他轻弹一下我额头,嗤道:「五爷我想跟谁较量,那是那人的荣幸!有你这般嫌弃的么?」
「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动作我已经不想反击了,「话说你已去向展昭他们告别了没有?」
他搧了搧手:「猫儿他还有几件案子同时在忙呢,五爷我今日便得赶回去,懒得找他了,你再代我同他们说一声便是。」
「你这么一回去后,无事可便无人陪著你打架了,你难道就不怀念他?」(﹁_﹁+)
「呿,谁要怀念他。」他露出典型口是心非的表情,嫌恶般道:「五爷我才懒得想那只猫呢!」
「是、是、是。」此人对展昭的友情果然是很扭曲纠结。
他却忽然一顿,蹙起眉道:「……对了,那什么五影阁的事我听说了。待我回去之后,便用上陷空岛的渠道替你们查一查……汴梁这儿有展昭又有狄将军在,你的朋友不少,真遇上了事,可得早早找他们商量,莫须同他们客气,明白么?」
「……你今天是吃错药么?」突然说了这么多感性的话,不会是被人穿了吧?
他毫不留情地打回我想试探他额温的贱手,有些恼道:「——你这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按着红肿的手背也有些恼道:「我不就开个玩笑么,你用得着拍这么大力!」
这人的天性是真的欠揍,见我也恼他就乐了。只看他咧嘴灿灿一笑,白衣流银,披挂着一身明媚的日阳,整个人好似都在散发着光芒。
「……倘若展昭他们都靠不住,你便来陷空岛找我吧。」他勾唇一抹,满面矜扬地道,彷佛都能看到他身后那条高翘的尾巴:「五爷我,可比他们都要来得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