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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然康健,怎么还能发起如此高烧?
刘旻刚刚起身就听得漆里舍这边说长女又发起了烧,连头发都顾不得梳,只随便挽了挽,就带了人过来。
见得长女果然高烧不止,双颊嫣红,浑身滚烫,刘旻的心立时就被揪到一块了。
也顾不上责问伺候的人,便急急地看向乳医。
乳医惶然起身,把这次高烧的古怪和她说了,黯然道:“婢子才疏学浅,实在不知为何高烧。”
刘旻心下焦急更甚,风寒本也不是什么大病,但若是治愈不及时,高烧烧傻了孩子的例子还少吗?
她立时叫人去真定王宫中去跟她大嫂——真定王妃说,把王宫中的侍医派来。
侍医来得很快,见过礼后就把起脉来。
他诊了又诊,也是和乳医一样的定论:郭圣通没有生病。
刘旻立时就发了怒,没有生病怎么会无端发这样的高烧?
她急得不行,叫人把真定排得上号的名医都重金请来。
不到掌灯时分,就到了十多位名医,全都被请进了郭府漆里舍为真定翁主的掌上明珠瞧病。
他们先时还心下嘀咕真定翁主也实在是小题大做,长女一个小小的风寒竟然兴师动众地请了这么多人来看。
但等把过脉确定是平脉后,彼此相望间就也不禁生出了些无助和困惑。
这明明没有生病,怎么能高烧至此?
一群人商量再三,便决定还当风寒来治,只是多添几味温补的药材。
长女无端发起这样的高烧,刘旻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得一面叫人先按方子抓药,一面又叫人再四处去求医。
她自己亲自坐在榻边绞了帕子一遍遍地往长女额上敷,待药煎好吹凉后一调羹一调羹慢慢地喂长女喝下去。
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假人手。
饶是这样,依然半点都没有缓解刘旻焦虑的心情。
她不停地在心中祈愿着早死的亡夫在天之灵能多多庇佑长女。
如此心神不宁地守到亥时时分,郭圣通的怪烧竟奇迹般地渐渐消退。
刘旻大喜,把医师们全请进来把脉。
医师们一一诊断过后面面相窥,这还是平脉啊。
但那古怪的高烧又怎么解释?
他们解释不清楚,只得按捺下心中疑惑恭贺真定翁主,说府上女公子已无大碍。
刘旻心下欢喜,叫贴身侍女绿萱拿了银子来赏医师们,却不叫他们走。
她怕长女病情再次反复起来,之前就说已无大碍,谁知道好端端地竟又发起烧来。
好在天可怜见,这一夜过的很安稳。
第二日郭圣通醒来,便已经是精神大好,脸色也红润起来。
刘旻心上压着的一块巨石落地,浑身都松了一口气,倾身上前问郭圣通:“桐儿,还难受吗?渴吗?饿吗?”
桐儿是郭圣通的小名,由母亲叫出来格外轻柔。
郭圣通定定地望着母亲,声音有些嘶哑地道:“饿了。”
刘旻高兴起来,“这便是好了,好了才有胃口呢。”
说着就吩咐身后站着的红玉去厨下吩咐端些吃食来,还特意叮嘱要清淡爽口的。
刘旻回身见郭圣通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就像看不够似的。
她不免有些好笑,“怎么了?不认识阿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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