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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嫣:“不想谈,又不是不会,好歹曾是妖狐,看家本领可不敢忘。十四岁长成前,我们人手必备一个战利品,不然不让化成人形下山的,怕丢人现眼,败坏我等倾国妖姬红颜祸水之名。”
“战利品?”
“男人的心。”
“这不太好计算吧……”
“为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颗带血的心脏啊,当然,必须是对方亲自点头,愿意献上的。”
“……”
结婚消息一出来,短时间内,网友的评论已经突破十万。
“黑人问号脸.jpg”
“此时一脸懵逼的我.jpg”
“不是说过不谈恋爱不结婚吗?打脸打脸!”
“打脸有毛用?人家马上嫁进豪门当少奶奶了,谁还在意娱乐圈这点破事。”
“年度最佳反转剧。”
“让我理一下哈,江离和苏嫣在一起,江离劈腿安纯,苏嫣发疯,跟了陆世同,江离又跟苏嫣好了。请问这几个人,到底谁绿了谁,谁原谅了谁?”
“233333笑哭。”
“陆世同最惨,没得辩。”
“外界干扰?指的是安X吧[doge]”
“当初安纯还有脸说人家是三,明明是自己第三者介入,太不要脸了。”
阿嫣的粉丝则是一片哭嚎惨叫声,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你又骗我。”
同时还在暴风哭泣的,还有阿嫣和席园的CP粉,尤其是在席园更新微博后。
凌晨三点,席小鲜肉发了条微博:如果早一点遇见你,如果我没相信他们。
评论里一片凄风苦雨。
有知情人士表示,席园开除了他的经纪人。
而在江离涉及的圈子,表面风平浪静,只是有位二世祖多喝了几杯酒,半夜发了新的朋友圈:不愧是我江哥,和情妇结婚都能说的那么文雅,弟弟我要学习。
——当然,酒醒后,他马上删掉朋友圈,亲自登门致歉。
*
李姐在电话里已经没脾气了:“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别作了行么?我给你跪下谢谢你了!”
苏嫣心平气和:“记住,我亲自回应前,你一个字也别说。”
“老娘的电话都快炸了!”
“换台新的。”
“……”
挂掉电话,小美在旁边问:“姐,你真的准备结婚了?”
苏嫣笑笑:“你觉得江离这个人怎么样?说实话。”
小美纠结了会儿,说:“长的特别帅,声音特别好听,但是……但是我总觉得害怕。”
苏嫣点点头,没说话。
小美小心翼翼的说:“其实,陆总挺好的,咱们这样也实在有点……过分。”
苏嫣转过头:“不管怎样,我不会退圈,不会开除你,放心。”
小美有点脸红,嘟起嘴:“……我不跟你说笑!”心里到底放松了些,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忍不住满脸神往的自言自语:“如果是我,我就选席园,他笑起来太太太可爱了,好想揉揉他的头发!”
“宠物狗也很可爱,揉起来毛可软了。”
“……”
*
陆世同在自己开的娱乐会所住了两天,每晚喝酒到凌晨,然后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继续喝,胃出血送了一次医院,惊动了家里人,强迫他住院观察。
真没劲。
在会所,本想玩几个女人发泄,结果看谁都像苏嫣,想睡,可是又恨,最后到底恨多一点,把无辜的小姑娘都骂走了。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看了眼手机。
公司那边又发消息来,问苏嫣怎么处理。
……是该处理了。
刚要打电话,正好一个电话进来。
他看着那个名字,咬牙切齿,打死都不肯接。
无人接听,断了。
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麻木,不疼,也没半点解恨的痛快。
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很快接了起来。
那个声音还是甜的可恨,毫无愧疚,毫无心虚:“陆总,你在公司吗?”
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又在哪里?”
“泡澡啊。”
他能听见,手机中,他因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
但怒火很快平息,他的声音无比冷静:“苏嫣,我在医院。”
一,二,三,四,五……三十。
那头沉默了半分钟。
陆世同想,这样也够了,他可以骗自己,这半分钟,是因为她也会痛,也会为他难过。
有时候,自欺欺人真的能安慰人。
“再给我两天,我还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电话挂了。
他靠在床头,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拿起切水果的刀,开始削苹果皮。
下午,病房里来了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头发到皮鞋,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全都恰到好处,教科书式的优质精英打扮。
江离放下带来的水果花篮,淡淡开口:“听陆伯父说你住院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陆世同抬了下眼睛:“门在那边,不送。”
江离不为所动:“我想和你谈谈苏嫣的合同。”
陆世同又开始削果皮,慢条斯理的动作,一边讥讽道:“需要我给你天鸿法务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吗?”
江离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平和:“我来不是为了挑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只想寻求理性的解决方式,这对大家都有利。”他双手交握,沉默一会,低声道:“陆世同,我只想保护她。”
陆世同冷笑。
“苏嫣的过去,你应该不知道。”江离下意识的伸手进口袋,抽出一支烟,忽然想起这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她命苦,农村出生,很早没了父母,由一个贫穷的老太太抚养长大,没念过几天书,过的都是颠沛流离的日子。后来,机缘巧合进了娱乐圈,她穷怕了,以为有了钱,什么都会迎刃而解,所以选择跟我。可以前只是穷,在我身边,却差点送命。”
刀刃切到手指上。
陆世同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被单下。
江离低下眉眼,不曾注意他:“我曾在她床头找到一封遗书,她动过自杀的念头。”他沉痛地闭了闭眼,抬起头:“以你的身份,随手玩玩的,过日子的女人都不会少,我也不觉得你对苏嫣会有多上心,可我却真的想珍惜她。”
陆世同冷冷看着他。
多少年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嘴脸。
“说完了?那快走,少来打扰我养病。”他懒洋洋地靠向身后,嘲讽的说:“换作五年前,你给我来这一出,别说躺病床上,就算残了一只手,我不打废你不姓陆!”
江离站起身,理了理灰色的西装领口,走到门边:“你慢慢考虑。”
“江离。”
他回头。
陆世同目光冷淡,唇角的一点笑,冷中透出嘲弄:“你以为她很爱你?”
江离斯文地微笑:“爱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陆世同神情愈加讽刺。
江离开门出去。
陆世同等着他走,然后从薄被底下伸出手。
病号服的袖口沾了点血,伤口不深,不算严重。
他抽了张面纸,擦去手指上的血,给苏嫣发了条信息:两天后,如果你的野男人还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这次回复来的倒是飞快。
——谢谢老板。
照样配一朵鲜花一个笑脸。
陆世同嗤笑了声,丢开手机。
突然有点没脾气了。
这段不算恋爱却又用情太深的纠缠,让他磨尽锋芒,耗尽血性,多可悲。
他点开相册,看着刚保存下来的图片。
杨导新片《凤凰》女主演的定妆照。
表弟郑森在旁边瞅见了,笑着打趣他:“对你的新欢很上心啊,杨导都能被你搞定,代价不小吧?”
陆世同‘嗤’了声,说:“跟我无关。”
郑森翻个白眼,摆明了不信:“私底下说两句,我又不会说给别人听,你那么护着新欢,人家知道吗?”
陆世同不理他。
口口声声新欢新欢,谈了半年算哪门子的新欢,狗屁。
这期间,别说滚床单,就连亲嘴的次数,都能用一只手数清。
成年起,他从没过的这么清心寡欲。
其实,外面送上门的女人,酒桌上逢场作戏的女人,只多不少,只要他想,随传随到。
可他宁愿憋屈到自给自足。
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
为了顺理成章坐拥美人们,而到娱乐圈开公司的陆家大少,大学后没谈过一场正经恋爱,身边总有两名以上女伴的陆总,居然当了半年和尚。
真是笑话。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见面生气,不见面又想念。
太邪门了。
隔了十分钟,阿嫣发来一条回信。
——谢谢老板。
配上一朵玫瑰花,一个特别乖巧的笑脸。
陆世同冷哼一声,庆幸把刚开始打的长篇大论贺词给删了。
那个没良心的东西真拿他当老板看,拥抱亲吻甚至上/床都是工作,绝无私人感情。
对着他永远是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受委屈了难过了累了,从不吭一声,以前和江离闹的死去活来的破事,也绝口不提。
他何必自作多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