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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人群中一跟他一直耗着的一豁牙子道:“你先起来,我们再走。”
前掌柜道:“你们走了,我就起来了。”
众人也想走,但先走,这一个多时辰就白耗了。想走,又不好意思走。只能挺着跟他耗。不少人皆道:“你起来,我们就走。”
前掌柜也知道,这群人是跟自己耗上了,自己不动,他们是不会走的。不知怎么来地,忽然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己不但不会因站不稳出丑,还能让这群人走了。此时他也无心跟他们耗到谁输谁赢,他实在不想再蹲下去了。道:“我坐会儿。”
前掌柜说话完,一手拄地,慢慢坐下,两手后支着地,一手把着刀一手没把刀,双腿以无知觉不能动弹。
不在怎地,众人见他坐下,皆变得轻松了,一人道:“你动弹了?”
后边那个给人跑腿买饭的一个小个看不着的,听了道:“咋地他动弹了?”
“坐那了。”说话那人回道。
这时众人呼呼啦啦皆道:“可下动弹了。”
众人感觉自己赢了,也都动起了身子,自我感觉还不错,开始纷纷往家走。
往家走得快的,基本都是未吃饭的,吃了饭的则是边说着闲话边走。说些啥呢,总之都是闲话,家长里短,油铺前掌柜持菜刀砍人,最终蹲坐下了。
却说油铺前掌柜,坐在地上,缓了一段时间,双腿回复如初。见众人走得差不多,他起身跺了跺脚,拿了拿刀准备往家走。那杂货店的老非还未走,他上前道:“回去吧,我看你也挺能蹲的,虽说最后坐下了。”
油铺前掌柜心中还憋着气,拎着刀回道:“老非你先走吧,等我吃完饭地,我必须剁了那龟孙。”
老非叹了口气,道:“哎呀,你说这事可咋整,谁伤了谁都不好,要是闹出人命,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杀人偿命,你死他死,最后估计死的是两条人命。”
油铺前掌柜道:“老非,我杀他,是有原因地,顶多蹲一辈子大牢。杀了那日狗的,我蹲一辈子大牢也值了。”
老非道:“哎呀,这可不一样,要是在你家,你杀了他又事出有因,倒不至于蹲一辈子大牢。这,你要是去他家杀他,这就变了,你这就属于入室杀人。这入室杀人,必须是死刑。你俩二龙相争,谁生谁死还不一定,或许你没把他杀了,他倒把你杀了。这你入室进他家杀他,反倒被他杀了,他那属于自卫,杀了你也没什罪。你是既赔了夫人又折兵,什好处没有。我劝你啊,还是别做傻事的好。”
油铺前前掌柜一听,老非说的还真有道理,幸亏他没敲开门,不然,怎地都是自己吃亏。心里不禁感激老非,张嘴谢道:“听君一个字,胜读十年书。多亏老非提醒,不然我就吃亏了。”
老非从小长到大,倒是头一次听有人夸他,倒笑了,回道:“过奖了,过奖了,你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行,不必说一个字。说一个字啊,实在是把老非我夸上天了。”
老非却不知,油铺前掌柜,只是一时口误,说错话了,把听君一席话说成了听君一个字,他说完整句话才想起自己说错了。
见老非当了真,他并未挑明,任老非当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