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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一直闹到了晚上,吃过点心,宾客们赏灯吃酒,尽情作乐。而怀礼、欣哲和檀烨,早早便被催着回了宫。
洞房内坐床撒帐之事,皆按旧例,一些爱闹腾之人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狠狠闹将了一番,只把洞房闹得一片狼藉方肯退去。宾客们一一辞别而去,下人们便又开始收拾这一番残羹剩饭,整个郁府便徒剩一片灯火璀璨。
檀芮去瞧过了郁老太,她还是那般不愿露面,她陪着说了好一会儿便也回了自家院子。
她们走到内室,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这个身影,这张脸,檀芮看得真真切切。
绿枝不由惊喜侧头望向檀芮,唤了一声,“小姐。”
檀芮已全然呆住了,她只是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绿枝颇为乖觉地行礼退下,把房门带上,自己守在门外。
“你,不是未得空前来吗?”
凌辕走上前,柔声说:“我的心让我一定要来。”檀芮不禁红了脸。他们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暧昧。
凌辕一直看着檀芮,他终于开口,“檀芮,我……”
“王爷有何话如此难以启齿?”
“你已年过十五,正是大好年华之时,而我,却不知何时才能寻得合适时机上门提亲。”
“我等你。”檀芮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凌辕心里咯噔一下,“我也是亲王,照理说大可光明正大上门提亲,你不问问我,为何不能是现在吗?”
檀芮摇摇头,“你定然有你的考虑,你说了我便听,你不愿意说我便不会问。”
凌辕感觉心里被撞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你不问问我,要等到何时吗?”
檀芮又摇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
“为何?”凌辕颤声问。
“我相信你。”檀芮答得简单,又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心坎,泛着疼。
“那,如若我迫不得已,做了对你不起之事,你可会原谅于我?”凌辕问出这个问题时,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地紧张。
“王爷的行事定然都有你的考虑,如若果真是迫不得已,檀芮又岂敢苛责?”
凌辕不禁一把拥住她,深深地埋头在她发间。檀芮紧闭着双眼,只是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
檀芮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心里的小鹿乱撞着。
“王爷,你定然阅过无数美艳的女子,为何,为何会将这块玉佩,送与我?”
凌辕放开了她,看着她的脸,说:“没人告诉过你,你是多迷人吗?”
檀芮心里涌起一丝失望,“仅仅是因为这副皮囊吗?”
凌辕察觉出她的失落,不由轻笑,“你的外表很迷人,你的聪慧,你出人意料的果决大胆更迷人,总是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忍不住靠近,让我心生爱怜,让我的心眷上了你。”
檀芮脸上一阵泛红,“我所谓的果决大胆,也都是被逼出来的,其实我的内心怯懦极了。”
“无所谓了,以后,我便怜你爱你护你,定不会让别人再这般陷害你,你无需再这般武装自己。”
“如若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呢?”檀芮紧紧盯着他。
凌辕脸上的笑滞了一下,“如若说我不介意,那是假的,我渴望与你生儿育女,老来时儿孙绕膝,那番场景,定然是美极了。但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方才的话,我又怎能抗拒?有你,足够了。”
他的话正撞到她心坎上,让她的心一下子暖化了。檀芮喜极而泣,“我其实并非如传言所说不能生育。”
凌辕惊得瞠目结舌,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当日左公子上门提亲,我已然没有法子退婚,便向祖母寻了这个法子,她给我下了药,制造了患有妇疾的假象,以此一劳永逸杜绝提亲者。”
凌辕听了,整个人都怔住了。方才的一句“我相信你”已然让他无力承受,而现今得知她为自己做的巨大牺牲,凌辕觉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他禁不住再次把檀芮拥入怀中,紧紧的,就像害怕她从他手中溜走,让檀芮有些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檀芮整个人便都甜化了,因为她听到了最动听的声音。
“此生,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