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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沐笙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叶晨，sorry。”
他知道她爱他。
而他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
他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叶晨的头无力地垂下，心如死灰。
纪沐笙对着医护人员打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将跌坐在地上的叶晨拉起，直朝着手术室而去。
叶晨没有挣扎。
她知道，纪沐笙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
纪沐笙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错。
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叶晨回头，与纪沐笙的视线刚好相对。
那样的绝望，哪怕是在商场上心狠手辣的纪沐笙都从未见过的。
纪沐笙的心突然不安，像是有什么在流窜。
纪沐笙的薄唇紧抿。
他会补偿她的。
手术的医护人员全是纪沐笙找的最好的团队，可纵使如此，手术还是整整进行了十二个小时。
手术室的大门开。
宁灵珊的浑身插管了管子，脸色苍白，从里面被缓缓推出。
“纪先生，宁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七十二小时之内只要没有排异反应，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对着纪沐笙开口。
纪沐笙松了一口气，示意护士将宁灵珊送到ICU。
半晌，却也没有见到叶晨从里面出来。
“我太太呢？”纪沐笙脸色沉重，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这一问，倒是让医生犯了难。
“纪太太的手术出现了一些意外，还在进行。”
“哐当——”
纪沐笙的脑袋里闪过一声巨响，“什么意外？怎么回事？”
“纪先生，这个手术本身风险就很大，我们提醒过您。”医生回答得有些小心翼翼。
纪沐笙陡然猩红了双眼，“若是我太太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纪沐笙的双手紧攥成拳。
是的，手术之前，医生和他再三确认过手术风险。
他也想过，若是叶晨真的出了意外，他一定会将她妥善安葬，她身边的朋友他也会替她好好待他们。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是他未预料过的——慌乱。
“是，纪先生。”
医生应了，急忙是又回到手术室去。
纪沐笙的手段他们虽未见识过，可是他能将自己太太好好的心脏硬生生地换给别人，这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做不到的。
而手术室外，纪沐笙往后退了好几步，背靠住了墙，喘气很粗。
他突然想起，当他找上叶晨说要娶她的时候，叶晨眼底的不敢置信，随后而来的欣喜若狂。
结婚三年，叶晨日日为他备好热腾腾的早餐。
晚上，不管他多晚回来，叶晨总会开着客厅的壁灯，缩在沙发上等他。
他从未想过，若是他不回来，叶晨是否就在沙发上睡一夜。
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他却从未给过她回应，哪怕是他一个笑容，都可以让她高兴半天。
可是，在他的心里，他要的不过是叶晨的心脏。
和叶晨结婚，也不过是怕这颗心脏受到任何的伤害。
三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寻找宁灵珊的下落，如今，叶晨也终于起到她该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