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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那个十七岁，小的那个，刚满一岁。”康海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
南归点点头，“这么多家人，很幸福吧？”
“谁家每个勾心斗角啊，”康海叹口气，“不过我给他们讲了，我的家业我只会平分给他们，其余的，等他们自己去争取。”
南归一怔，这康海的思想还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那你的女儿呢？女儿有吗？”南归问。
“女儿要嫁人的，我分给她作甚。”康海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南归。
南归无语，要怎么说，男人和女人，应该是平等的呢？
“嫁妆啊！嫁妆如果够好，夫家就不会欺负她，即使日后出了事，夫家不给她做主，她自己都有本钱给自己做主啊！”南归换了一个方式与康海谈。
康海闻言，深觉此言甚是，便点点头，“嗯……我会考虑的。”
南归暗自叹气，这世道，女子便是这样。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短短三句话，构成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一生，都靠男子。
“你不在里屋和那丫头好好带着，出来吹冷风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康海抬头问南归。
南归耸了耸肩，“你家里太无聊了，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将好小语说她想听我弹琴，我便来问问你有没有琴。”
“琴？”康海一怔，“没有没有，那文绉绉的东西我拿来作什么。”
南归看了看满院的健身器材，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我想一下……”康海说着就要站起来，“我记得我孩子前段时间送了我一个小玩意，可以敲出声音的那种……”
康海说完，就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现在的康海，身上完全没有戾气，他和南归相处起来也很平和，南归实在是摸不准靠海这个男人。
明明……他们应该是仇敌。
康海回屋去找东西了，代语便从大堂小跑出来，凑到南归跟前。
虽然康海整天都忽视代语的存在，可是康海对代语说了那番话，这孩子却永记在了心里，她害怕并憎恨着康海。
“小姐姐，康海干嘛去呀？”代语昂着头问南归。
南归摸了摸代语的头，“他去帮姐姐找乐器了，姐姐想弹给你听，不过康海这五大三粗的人，好像没有。”
代语眨了眨眼，忽然眼前一亮，“小姐姐！我知道在哪里找乐器！”
南归刚想问是什么，就见代语蹦蹦跳跳跑到康海的花园里，翻找那些没有凋谢的植物。
过了一会，代语拿了两片绿茵茵的树叶扑进南归怀里。
“小姐姐你看！树叶哦！小时候爹爹教我的！爹爹他吹这个很厉害的！后来他……”代语一顿，说不下去了。
她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南归不愿代语沉浸在回忆里，便转移话题道：“真的吗？那好啊，你教教小姐姐好不好？”
代语昂着头，一脸得意，重重点点头，“好！”
南归从代语手里接过树叶，学着她的样子用嘴唇将叶片抿着，然后双手捏着树叶的边缘。
一阵清扬的声音从代语嘴边发出来，但南归……除了喷出口水还是口水。
这一幕逗得代语哈哈大笑。
南归再试了几次，终于可以成调了，代语眨了眨眼对南归讲：“小姐姐，我教你吹我娘亲小时候教我唱的摇篮曲好不好？”
南归自然是乐意的，便连忙点头说好。
代语得令，便开始认认真真教南归吹树叶。
再过了一会，康海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代语吓得赶紧躲在了南归身后。
康海走到门口，看了眼南归身后冒出个脑袋的代语，并没有理会她，只看向南归，道：“你们在做什么？吹树叶儿吗？”
说话间，康海已经走到了南归面前。
“嗯，吹着玩，小孩子玩的东西。”南归随意地耸了耸肩。
“哈哈，这曲子真好听，长子小的时候我给他唱过。”说着，康海就在院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南归无法想象，这首曲子这么轻柔，康海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凶狠的莽汉，竟然会唱这首歌给自己的孩子听。
或者说，那时候的康海，竟然那么温柔。
“很棒啊。”南归由衷地说。
康海摸了摸头，笑道：“没找到你要的东西，也不知道被我给塞到哪儿去了。”
南归闻言摇摇头，“没事没事，倒是麻烦你了。”
气氛突然就静默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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