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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南归这傻丫头，生怕他没有茶喝，专门给送过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好的东西往他眼前捧。
以前啊，只要南归的娘亲沈青芜做了好吃的，她总会第一个端给顾枕书吃；一旦沈青芜给南归做了好看的衣服，她总会穿上第一个秀给顾枕书看……
她的喜怒哀乐，第一个找的，永远都是顾枕书。
现在南归长大了，离开了顾枕书的视线，顾枕书不止一次担心过，成长的南归，会不会已经懂得了矜持？会不会懂得了男女授受不亲？
南归的确是懂了，可这几点，不需要在顾枕书身上体现。
顾枕书回到了房间里，看着那两壶茶叶，心里甜甜的，他将两壶茶叶放在书柜正中间，一抬眼就能看见。
“魑，做饭去。”顾枕书扬起笑容。
“唔！”
“嗯，突然就有胃口了，少做一点，清淡一点，”顾枕书说完，就躺在了软塌上，“我睡一会，好了叫我。”
“唔唔。”魑应了一声。
顾枕书点点头，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稍微站一会都累得紧……
顾枕书的睡眠不好，浮浮沉沉的，难以睡一个安眠觉。
魑轻轻退出了房间，去厨房做饭去了。
因为魑是顾枕书的灵宠，所以顾枕书的情况，魑都了解。
顾枕书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差，就是因为他的灵魂太强大了，魑可以很负责地说，这世间论灵魂，不谈灵魂力，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过顾枕书的。
就因为灵魂太强大，所以顾枕书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所以才体弱多病。
魑当初折服于顾枕书，不就是因为顾枕书的灵魂强大吗？而且，顾枕书的灵魂和它的契合度很高，它也感到了熟悉，所以就主动签下了契约。
顾枕书身体不好，无论做什么，哪怕只是站一会，都会累得不行。
魑很担心他，却无能为力，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起居上，将顾枕书照顾得好好的，不让顾枕书为这些琐事操心，魑的智商不高，但有一个智商极高的主人……
所以，近朱者赤，魑必定会受顾枕书影响。
魑做饭去了，顾枕书则是在软塌上进入了浅眠。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魑也不知道，顾枕书也时常会做梦。
他的梦，有时太过黑暗，有时太过明媚……
他从不愿告诉别人。
梦里大多数时候，是黑色，是红色……
顾枕书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又开始做梦了……
“你前生诱奸孩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本官……”
“你是三世大善人，本官……”
“你生前颠倒人伦，是非不分，本官……”
黑色的场景一变，化作了滚烫的红色……
尖叫声、咒骂声、哭喊声、求饶声……
耳边充斥着这些声音，顾枕书只觉得脑袋胀痛……
“不要啊……救命啊！”
“我不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
太多声音混杂在一起，顾枕书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大人，留下的人已经分配好了。”
“大人，有人闹事。”
“大人……”
好多声音，好多声音……
顾枕书面前一片浑浊，耳朵里密密麻麻全是声音……
顾枕书在软榻上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体。
即使是智多近妖，冷静沉着的顾枕书，也会因为一个梦，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似乎是有人在拉顾枕书，顾枕书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任凭那个力量将自己带走……
醒了。
顾枕书睁开了眼，眼前是魑那张丑陋的脸，眼睛里的担忧却满满地快要溢出来。
“唔……”吃饭了。
“好。”顾枕书在魑的帮助下，从软塌上坐起来，他揉了揉眉心，被魑搀扶着走向餐厅。
对于噩梦的事，魑绝口不提。
这是顾枕书的禁区，魑从不敢触碰。
顾枕书的额头上还有虚汗，他没有去擦拭，只是安静坐在桌前，吃着那些清淡的食物。
他的身体差，睡眠也不好，而且他很聪明，万事都有最直接的见解，高处不胜寒，有时候顾枕书也会想，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唯一的坚守，只是南归了……
南归从不知道，顾枕书对她会有这么厚重的感情。
顾枕书表面风轻云淡，南归只当他十分宠她，也只宠她，从不知道，她的存在，是顾枕书生存下去的力量。
整天拖着这样烂的身体，梦里未知的恐惧，若顾枕书愿意浑浑噩噩的还好，可他聪明啊，什么都清楚，这样更疲倦。
活着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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