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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埋在蒋小筑肩膀的脑袋里发出一个闷闷的音节，还没继续说下去，便哽咽住了。
“好啦，我知道，你没有碰到他……我和教练都知道的！”蒋小筑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
“对不起——”但是雷霆并没有再追究那个问题，他没有抬头，继续闷闷地说着，“我——搞砸了！”
蒋小筑一愣，忽然觉得有一道暖流在胸激荡起来，从认识雷霆以来，他犯过很多错误，惹是生非从来没消停过，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道歉。
足球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吗？
她搂着雷霆拍了拍他，安慰道，“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看见你这样真的好高兴！”
雷霆不再说话，他猛地把头从蒋小筑肩拔了起来，立刻换了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冷脸，再也不看场的队员，目不斜视的向场下走去。
裁判吹了声哨，跑到他面前出示了一张红牌，他也不看，自顾自的走下了场去。
赵子明从项北川身边抬起头来，薄唇紧紧的抿着，神情愈发的凝重，一张英俊脸笼罩在阴影之，他的眼睛紧锁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将大拇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咬，才回过了神来。
他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项北川的情况，他挨了雷霆一拳，左眼肿了起来，看东西出现了虚影，但是此刻却不是更换门将的时机，项北川也不愿意被换下。
“那你要是坚持不住了一定要马告诉我！——这场赛算输了，我们也还有下一场可以打！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赵子明拍着项北川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切——”项北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闷闷不乐的走道了球门边，他的火气还没下去，一点也不想跟人说话。
事情随着雷霆的下场告一段落，项北川和钟良各吃了一张黄牌，连真正想去拉架的丁龙都莫名其妙背了锅，挨了一张黄牌。
接着，点球开出，丁龙主罚。
他直接推射了球门的左下角，项北川全身的疼痛还没下去，眼睛又肿得眯成了一条缝，根本没看清球路，扑出去的手差了一寸，没有够到皮球。
一一，平了。
球开出去不久，场哨便吹响了。
由于半场快结束时候发生的事情，让球员们情绪都不怎么高涨，全都低着头默默地走回了更衣室。
联赛开始以来，狼牙的场休息第一次沉寂得鸦雀无声，雷霆不在，一向喜欢说话的项北川也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赵子明慢慢踱进更衣室，看着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气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抱着双手，在白板面前站了足足七八分钟，才捡起黑色的水性笔，声音低沉的安排起下一场来。
“下半场，孙彪换下林鹏，沈预换下张望，冷锋退到了前腰的位置，郑毅，张明杰你们两人的防线往后再退退，位置分边站在两翼。”
“沈预，苏卫，孙彪你们三个后卫的位置靠拢，主要防丁龙，赵常宇继续负责夏侯博，张明杰协助你，而孙刚由郑毅负责，钱小坤你去看住钟良。”
“改打442，彻底放弃地面渗透，我们改打长传冲吊的防守反击！”
“下半场我们少一个人，而且丁龙被释放了，白涛肯定会打得更积极一些，防守反击是最合适的战术，胜算很大……”
赵子明说完，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他放下水性笔面对着白板，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力的嗫嚅了两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场吧！”他挥了挥手，示意孩子们离开。
“教练——雷霆他……”稀稀拉拉拖动凳子的声音，高阳闷闷的叫了一声。
赵子明没有回身，只是又挥了挥手，“去吧！不管什么事，记住踢好每一脚球行了，别的——赛完了，我们再谈！”
高阳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的项北川已经冷冷哼了一身，大踏步的走出了更衣室，冷锋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拽了拽他的衣袖。
高阳犹豫了一下，也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更衣室整个安静了下来，赵子明的拳头慢慢握到了一起，毫无预兆，“嗖”一声砸了白板，“哐当”一声，整个战术白板狠狠的撞在了桌子，水性笔飞起老高。
赵子明颓然的在一片狼藉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喷出一阵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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