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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没几人应声的。为提振士气，保安总管又站了桌上吼了一气，三吼两吼的，下边好歹有了点生机。
队伍开拔，每个小区按四纵队形逐列前进，别说，这几百人的队伍整一块儿，浩浩荡荡的，还真有点大气磅礴的赶脚。虽跟部队比不了，可凑到一起，整成一个队形，无形中就给人一种震憾！可要仔细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莫名，这一去，人人不知个所以然，这班加的，更是莫名其妙，关键不跟你谈工钱，还得冒点生命危险。
“这下信了吧，本质上，上边跟我们是一样一样的。”
“你真能胡诌。”大印打了洪波一下，洪波侧头看，那保安总管正从前面走来。
“保持队形！”
洪波紧走一步，挺了挺腰板，这节骨眼，他可不能给自己添乱。
张总走在最前面，那光头在太阳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到了目的地，张总跟集团的几个老总交谈几句，便转过身来布置，一区负责哪块，二区负责哪块，一字排开后，这地块上竟还留了不少空白，见此，可能是建筑分公司的老总又从工地上叫来一批人，这下才将这难缠的主儿，难清的地儿给铺满了人。接下来，一切的行动就等老板一声令下了。
“走！”
命令来了！
人员开拔了！
挖掘机轰鸣了！
一场开天辟地的清障运动开始了！
队伍前进后，后边那些静止不动的包括很多派系，一二零、一一零、一一九、司法的、区里的、街道的、搬家公司……前期，这些人不动手也不出力，可能就为了给公司制造一个场面，擎起一个道德与法律的至高地带。
洪波等人的前边是一片耕地和果树林，相对来说，这儿没什么阻碍，偶有一个半个的冲出来，见了这阵势，也就骂骂冽冽两句，见不起什么作用，人也就走开了，赖在树上不走的，三五人过去一伸手，也自觉走开了。如此，后边的挖掘机、铲车的横冲上来，不消几下，那树便连根拔起，麦子、蔬菜的更是瞬间被夷为平地。
相对来说，四区摊的地儿就难啃了，他们地界有三五栋民居，站在屋顶的人那是真打呀，其中有一户更是要了命的干，怎么就不下来。闹到最后，好多人都围过去了，这一围，那家人更来劲，石头、玻璃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扔，谁也不敢靠前一步。这影响实在不好，张总让各区散了，只留四区在场，大声商谈半天，张总进去了，出来后，他向老板报个道，再折回说一通，这事竟然成了！
成了就好，赶紧搬！赶紧拆！搬运公司呼呼地往里赶，一刻也不敢耽误，走了一辆，第二辆接着装，如此一环扣一环，装完搬完，人走屋空，巨大的铲车只消轻推几下，那不知多少年的老根儿便轰然倒塌了。如此，最难拆的房子就这样被拆了！
“怎么感觉咱跟地痞氓流有的一拼？”完事回小区，洪波对这次的加班给出十分差评。
“有什么办法？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这活儿有点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了。”
“这有啥？面对刁民，这活就得这么干！——人家都搬了，为什么你不搬？要楼的给楼，要钱的给钱，十个人走了九个，剩下的这一个你就得好好想想你的动机了，这世道，谁都不是傻子，狮子跟你大开口，要是你，也一样不会给。”
“给不给咱说了算，搬不搬应该是人家说了算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行了吧你，穷b一个，就别为皇家人到底要一栋楼还是五栋楼的操心。”
“倒也是。”
洪波心酸，想想这拆的、帮拆的跟不想拆的就像三角形的三个角，三方角力下，你会觉得哪一方都有可恨之处，莫非这就是应景的可贪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再细想下，这样一场剧情都是谁在推？谁在看？冥冥中，似乎三角之外的背后或者天上，有只高高在上的手，从空中提着一切，俯视一切。——那会是上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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