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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又陈情道:“只是每次来这里十日半月,便仿佛是每月必须按时服用的定心丸。”
方鸣雁看着面前深情的凌逍,此刻的凌逍,英俊的脸上已然泛着一缕绯红,有一点局促,却又极力镇静自己,目光如炬道:“若你点头,我便回去请八人大轿,从霆山一路而来游云山庄,娶你。”
方鸣雁轻轻点了点头。
凌逍方才的局促与紧张一扫而光,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圈,笑得开怀,得偿所愿。
罗裙摆散在风里,闻得凌逍亲昵唤了她一声:“夫人。”
而这一边的文毓兰,顷刻间所有的颜色破碎在原地。
似乎是一阵天旋地转。
山庄厅室内,凌逍与方鸣雁跪在游云山人面前,而文毓兰站在屏风内,透过缝隙看着眼前的两人。
看着凌逍向游云山人道自己对方鸣雁的真心。
看着游云山人慈祥地含笑答应。
看着方鸣雁面露羞色地颔首。
再之后,便又是山庄温泉。
哭红双眼的文毓兰,与面露惊讶之色的方鸣雁。
“方鸣雁!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比我更胜一筹!你凭什么呀!”怒气混着眼泪流下的文毓兰,对着眼前的人喊道,“你不过是师父在路边捡的一个孤儿!根本就是一个弃儿!你有哪点能与我相比!”
“师妹,你想太多了,我从未想过……”方鸣雁看着眼前双眼红肿的文毓兰,掏出了丝绢,想要递给她。
文毓兰甩开她的手,道:“你性格温和,师父疼你,如今,又多了一个凌逍!你倒是活得逍遥自在啊!”
句句凌厉的话散落在风声中,犹如道道尖刺。
方鸣雁始终没有说话,最后,风声变成了嘈杂的敲锣打鼓与红事礼乐。
凌逍不仅用了八人大轿,更用了一队乐仗与一百名凌家门生,皆穿红色锦缎礼服,从霆山一路而来,又要这样一路往霆山回去。
游云山人在山庄前受了两人的敬茶与一列礼仪,欣慰又揶揄笑道:“凌逍,你这样的排场,可谓是声势浩大。”
凌逍拉着红妆喜服的方鸣雁,笑道:“便要让天下人知道方鸣雁是我爱妻,有何不可。”
游云山人欣慰地看着众人声势浩大地离去,笑容可掬。
这些,文毓兰都看在眼里。
所以,一个时辰之后她追了出去,拦在了队伍面前。
“凌逍!”文毓兰孤身一人站在那绑着红色鞍鞯的良驹前,凌逍坐在马上,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文毓兰。
她此刻分明已然恼极,面色之中的英气已成了愤怨。
“凌逍!明明,明明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你究竟为何看不上我!”
凌逍并未说话,只是蹙眉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他虽然从方鸣雁那里听闻了这件事,却并未想过她竟然会拦在迎亲队伍之前。
“我文毓兰是武将名门文家的孤女,不论出身或是门第样貌,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只是路边弃婴的方鸣雁!你到底凭什么!!!”文毓兰这一句话嘶声力竭,眼眶湿红。
“我凌逍已是有家室之人,请文姑娘莫要再一厢情愿了。”凌逍淡淡道,拉起了缰绳,早已无话想说。
迎亲队之中的唢呐声又起,一曲冲天的喜乐。
文毓兰收了方才的所有愤怒,终于换成了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
马队绕开了她,奏乐之声久久不息,萦绕在她耳畔。
凌江仙看着画面里年轻时候的这三人,心中感慨万千。
她原以为这些情感的瓜葛或许是更为复杂的,剪不清理还乱,却原来,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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