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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
旁边的三长老也悠悠感叹道：“我也产生了幻听了，居然听见那小白痴说自己姓扶帘……”
话未说完，三长老的双眼瞬间瞪大，回头与二长老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二人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震惊，两人猛然扭头，向着周围众多的族人看去……
寂静是会传染的。
偌大的肖家大厅，似乎能听到魔法灯燃烧的声音。
虽然随着半个月前帝都那群公子小姐到来，谁是九公主成为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他们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客居肖家十年的扶帘婉玉，但在他们的印象中，她还是曾经废材白痴的样子啊。哪怕据说是好了，也不曾有人亲眼见到。
更何况其后隶属冰后的“暴风兵团”的团长艾缪斯登门就走，也是彻底带走了众人最后的一丝怀疑。
谁能想到……谁又真的能想到……
“小玉……不！公主殿下……”
在扶帘婉玉如同寒刀一般的目光下，肖雪再也承受不住，心里那些算计似乎都被那双泛寒的眸子看清一半，身子一软，俯下身来，这一次是真的哀求道：“公主殿下，请恕罪！”只要你这次绕过我，只要这一次，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后面一句，在扶帘婉玉越来越冷的眼里，默默的吞回到心底。
然，肖雪弱弱的一声，将不敢相信的众人拉回了不敢面对的现实。
他们看看站在上方的扶帘婉玉，再看看俯首跪在地上的肖雪……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调息完毕的肖叔。
此刻肖叔正目光复杂地看着扶帘婉玉的背影。觉察到众人投来的视线，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动作，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依稀还记得少女刚刚被带到风雪城时，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好奇的四处打量。
他记得那个女童每一天的成长。记得她的开心，她的不快，记得她笑了多少次，也记得她不高兴的时间有多长……
今天，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终于，不再是小玉了。
她是帝国九公主。
她名婉玉，姓扶帘。
肖叔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两边的肌肉努力向上提起，想要露出一个高兴笑，却只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
他明白，小玉这个时候站出来，是为了不连累肖家，将所有的风雨都引向自己——他应当欣慰的。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啊！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十年，他倾注在她身上的心血，比之亲身儿子犹有过之。
直到大厅中齐刷刷的“参见公主殿下”才将肖叔拉回神，他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众人。这些人都是他所熟悉的面孔，他熟悉他们背着他与小玉唾骂小玉是废物，也熟悉他们在他面前抱怨他对小玉太过关照。甚至是一刻钟前，刚刚还对他咄咄逼人，问小玉是不是他的私生子的大长老，此刻也从地上爬起，匍匐地跪在地上——
神情虔诚。
肖叔神色恍惚地跟着跪下。
一声“参加公主殿下”沙哑中道尽了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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